2007-04-27 22:46:33Sunny大小姐

熟悉的陌生國度一九州阿九州

日本,一個熟悉的陌生國度。他是六年級生的小叮噹、小甜甜下課最佳拍檔;幼稚園精靈小鬼的多啦ㄟ夢、小丸子飯前安慰劑。陌生的是,脫鞋一定要擺整齊、朝屋外(方便出去直接套上)、作客送禮最好連寵物貓咪都想到…

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讓人「忍不住想裝熟」其實不認識其靈魂的日本人,要從哪裡開始接觸?邊緣的邊緣吧!友人阿如的早稻田生活在大和國度的心臟一日本,五天ㄋㄟ,爽快點名九州,日本群島的尾巴的邊緣的粗獷。

偷懶不想安排行程的第一次到日本的我、熱愛日本風與食物的依娃、進出日本像走後山花蓮的阿如,還有個一心想跟,卡在某航空空司不給假的苦情吉兒,三個女人的旅行,四個高中女生的友情份量(我是說,跟不到日本團,好脾氣的吉兒幾度氣哭,自覺被好友拋棄,綠色航空半年排假才給,活生生為難人喏。)

夏日之旅來自一封電郵。日日為卡奴加班的銀行OL依娃想念和風食物,「ㄡ咿西」的拉麵、三明治、豬排飯、居酒屋燒烤日夜呼喚著她啃食加班豬肉餡餅的胃。於是,六月醺風中,豐原高中同學團來到福岡。我的大紅PUMA手袋中,吉本香蕉(老師駱以軍老愛這樣叫吉本芭娜娜,女學生全都以為口愛俏皮,習慣叫得挺親熱)「王國一仙女座高台」靜靜地躺著。行前兩日,書架日本作者區精挑細選,要不就帶一本,要不很想拎個五本書,正幸福的苦惱著。「阿!說不定會想在日本的咖啡館寫作呢!在朱天心描繪過的那種坐滿家庭主婦的地方,聽著陌生的語言寫字呢!」暗懷喜悅地將書換成筆記本。

到福岡已然夜。八點多落地,一路拖著行李換巴士、轉地鐵、換公車,到達位於福岡藥院的廉宜商務旅館時,剛好九時一刻。飛機上,「屋台屋台,我等一下要吃屋台」依娃捧著旅遊書興奮地嚷著,薇如則一臉迷惑,「屋台」是種什麼食物阿!她怎麼沒聽過。拿過書本一瞧才知道,「屋台」指的是「路邊攤」,福岡的中州有全日本最大的夜市,擺滿了一攤攤日劇中夜歸男人吃關東煮、肉串燒烤、燒酒的攤車。日本通說明,日本其實並不風行台灣人心目中的「夜市」,賣食物的攤車很少群聚,大多是巷子前有一車,遠遠的隔幾個區域,才又有另一攤,上班族吃宵夜的地方大多在居酒屋,福岡中州一百多攤已經是日本奇景。

我推測,這可能是跟日本冬天會下雪,路人不方面在下雪的屋外進食有關。(對厚!相對於熱帶國家夜市文化的豐富多元「想想泰國媲美信義區規模的順隆夜市」,雪國的攤販可沒如此氣候,想來前者白日燠熱不宜外出,大夥兒白天避暑睡飽了,夜風習習正好外出玩樂覓食。)

放行李,從旅館藥院車站坐到「南天神」站,約三站,一人一百五日幣,約為五十塊台幣,不知便宜還是貴。從南天神散步到中州約十分鐘,夜深的街頭,涼涼的風中有一種墾丁涼爽味道,只是比基尼辣妹、海灘衝浪客換成深藍黑色西裝上班族,薄帶醉意的坐在攤車前一個挨一個(位置旋不容身)。夜市沿著博多運河短短一小排,或許是春雨的緣故,大多是關東煮、拉麵與燒烤啤酒混和一車的居酒屋吃食,間雜著海鮮壽司攤。

繞了一圈選定一家人最多的攤子,點了大根、丸子、蛋以及蒟蒻四樣僅剩的煮物、一碗拉麵、肉串、雞軟骨、丸子燒烤。燒酒像是工業用酒精,薇如跟依娃拒喝,基於歐巴桑心態,勉強喝了兩口究竟不行,幽幽想念起愛喝白酒的B,注意到一點,吃攤子的人多為成群男性,少數的女生也都不是女人幫或獨行,看起來是跟著公司同事。食物普普,倒是坐在攤子前,有種夏日和風清閒之味。

運河兩端愛情旅館霓虹燈閃爍,想起北美館展出過的「Love hotel」,吵著要看。順著小路一轉彎,咖啡色捲髮的鶯鶯燕燕佔據街頭,人人都是高高的褐色半盤髮、小洋裝、高跟鞋,倒像是某種制服。三個口操異國語言穿運動服的女人,晃到了福岡風化區,因為打扮樸素與成群,縱然滿街都是尋歡客,倒也不驚,阿如還在寵物店中比較了台日當紅寵物的不同(台人喜紅貴賓、日人愛巧克力貴賓)。三人安心晃蕩來去,看戲似的瞧了老半天和服盛裝媽媽桑好有禮貌門口送貴客(過了午夜十二點無地鐵後,留下來的是有錢坐計程車與司機接送的有錢人客),頻頻哈腰。姿態是從容有尊嚴的。日本酒店多是在大樓中的一間又一間的小店,招牌像是巨大拼圖一樣放在一樓外面,每一格是一家媽媽桑經營的店子。亮麗流螢般有如小鋼珠店的店子上寫著「XX無料」,居然是給外地人的酒店「information center」,數本酒店風情介紹印刷精美又免費,忍不住帶幾本,做為文化觀察和送禮。

劉姥姥逛了個老大滿足,計程車回旅館,九百多日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