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3-04 22:26:59大白兔

《我和你的故事》二、記得

《我和你的故事》

二、記得

「誰還記得 是誰先說永遠的愛我
以前的一句話 是我們以後的傷口
過了太久 沒人記得當初那些溫柔
我和你手牽手 說要一起走到最後」


「我愛你!」

聽到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握著電話聽筒的我,差不多連心臟都跳出了身體。

雖然,這是我用激將法逼迫你說的。

和你開始用電話聊天,是從學校開放日前夕開始的吧?

那天下課後大家都要留下來做準備,而你因為要去參加網球練習而一下課就走了。

「甚麼都不做就走了!早知道我也說我要去踢足球!」有人在你的背後埋怨。「就這樣溜走了,一點責任感都沒有,真過份!」

「看他的樣子,就算是留下來,也不會幫得上甚麼忙吧?」你的形象,真是有夠差的。

到了傍晚,很多人都走了,你卻揹著球拍回來了。當然,在背後罵你的人也已經統統走光。

在一切都弄妥以後,天已經黑了。你和我拿了張椅子,坐在通道上,對著燈火不太明亮的校園聊起天來。

和白天的喧鬧比起來,晚上的學校是另外的一個世界,加上天氣已經微涼,被風吹著的感覺很舒服。不知道是否因為這個原因,我們聊得很愉快,回家後還用電話繼續我們的對話。

就這樣,我們開始了差不多每個晚上都會在電話裡聊天的習慣。

「這三個字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對別人說的,你不覺得嗎?」我已經忘了是怎麼說到這個話題的。「你可以就這樣說出來嗎?」

「有甚麼不可以?」你已經掉進我的陷阱了。

「……」心跳加速的我在期待著。

「我愛你!」清脆俐落的聲音。

「你這個人……真是……」我努力的掩飾著自己的興奮。「我告訴你,你可別隨便的對女孩子說,不然你會把她們害得很慘!」

「別人才不會像你這麼認真!」你不以為然的說,卻恰好說中了我的心事。

在我掛上電話之前,我還是禁不住的對你說了一句:「I love you!」

雖然我知道你只是鬧著玩,可是畢竟你是第一個對我說這三個字的人啊!不知道我是不是第一個聽你說的人呢?至少是第一個男生吧?

可能你會覺得不可思議,可是這一切,我還記得很清楚。

要是有人問我,我最害怕的是甚麼?我會說,我最害怕的是「忘記」。

曾經以為,只有拍下照片才能夠把某一刻保留下來。於是,在一些特別的時刻,我都會盡量的多拍一些照片。

後來才發現,就算沒有拍照,沒有錄音,沒有錄影,有一些片段還是會在心裡保留得好好的。就像過了這麼多年,再回想起最初認識你的時候的點滴,還是彷如昨天發生的一樣。

我不用把和你一起拍的照片及錄影帶再拿出來看,因為不論多久沒見過你,你的一切都還留在我的腦海裡面,從來沒有消失過。

你留給我的回憶,是我最珍惜的東西。

看過幾米的【月亮忘記了】,裡面提出這樣的一個疑問:「記住的,是不是永遠不會消失?」我看了忽然很害怕。會嗎?以為記住了的東西,真的會有忘記的一天嗎?

然後,和朋友去KTV,在唱一首曾經很喜歡的歌曲時,竟然發現有很多地方都忘了。當時我真的很沮喪,難道有一天,我真的會把你忘掉嗎?

朋友說,要是會忘掉的,就代表是不重要的。如果到了那一天,那就隨他去吧!

他說的時候,可能是希望我會把心裡沉重的包袱放下來吧。可惜,我讓他失望了,我從他的話裡面領悟到的,是另外的一面。

不重要的才會忘掉,就是說,重要的就不會了,對吧?

於是,我又從沮喪當中「復活」過來了。

那麼你呢?關於我的,你又會記得多少?

我想,至少會記得那一次吧?

你自告奮勇的說要替我們班做一件屬於我們的運動衣,好讓我們在體育課時穿著。像你這樣愛玩的一個壞孩子,開始的時候就已經不是很多人相信你會幹得好,可是你還是興緻勃勃的去做。

雖然我沒有幫忙,但是我一直在旁邊看著你。看你請老師寫出要印在運動衣上的字、找人設計圖案、去服裝店買白色的運動衣,然後準備印製圖案的絲網等等,我發現,像你這樣一個看起來很愛玩的人,原來也有認真的時候。

當然,付出了努力,不代表就一定會很成功。而你難得表現的認真,也並沒有羸得很多人的
信任。

由於用的只是簡陋的絲網,最初的二十幾件運動衣效果還滿不錯,可是最後的十件,素質就比較差了。

本來就不大相信你的人,當然就乘機發難:「付了錢,換來的是甚麼?像這樣的素質,我倒不如自己去買一件純白色的來穿!」

好強的你,當然不會示弱人前:「不喜歡就別穿!有本事的就自己去印一件更好的來看看!」

雖然你裝作滿不在乎,可是我知道你其實心裡很不高興。

小休的時候,我看見你一個人坐在食堂吃麵。我走到你旁邊說:「辛苦了這麼久,終於完成了,應該鬆一口氣了吧?」

你看了我一眼,繼續低下頭吃麵:「辛苦了這麼久,也沒有人欣賞。」

「可是我覺得,要是太完美的話,不就像是工廠製造的嗎?」我說:「還是有一點點瑕疵,才像是人手做的,才有人的氣息啊!」

你抬起頭來,看著我,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看到你眼裡流露的感激,我反而不好意思起來。

你看著我說:「終於聽到一句像是人說的話了。」

「我真的是這麼覺得啊。」不敢再看你的眼睛,我一邊說著,一邊走了。

曾經想過,像你這麼好強,我自作聰明的來安慰你,很容易會碰個軟釘子。想不到,在我面前的你,和在其他人面前比較,真的是這麼不同。

更想不到的是,在往後的日子裡面,你對我做了更多我連作夢都沒有想過的事……


﹝照片:和白天的喧鬧比起來,晚上的學校是另外的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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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
張惠妹
曲:林俊杰 詞:易家揚

誰還記得 是誰先說永遠的愛我
以前的一句話 是我們以後的傷口
過了太久 沒人記得當初那些溫柔
我和你手牽手 說要一起走到最後

我們都忘了 這條路走了多久
心中是清楚的 有一天 有一天都會停的
讓時間說真話 雖然我也害怕
在天黑了以後 我們都不知道會不會有遺憾

誰還記得 是誰先說永遠的愛我
以前的一句話 是我們以後的傷口
過了太久 沒人記得當初那些溫柔
我和你手牽手 說要一起走到最後

我們都累了 卻沒辦法往回走
兩顆心都迷惑 怎麼說 怎麼說都沒有救
親愛的為什麼 也許你也不懂
兩個相愛的人 等對方先說找分開的理由

誰還記得愛情開始變化的時候
我和你的眼中 看見了不同的天空
走的太遠 終於走到分岔路的路口
是不是你和我 要有兩個相反的夢

誰還記得 是誰先說永遠的愛我
以前的一句話 是我們以後的傷口
過了太久 沒人記得當初那些溫柔
我和你手牽手 說要一起走到最後
我和你手牽手 說要一起走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