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3-11 04:03:49Sean Wang

身為中指蕭的同學

如果問身為中指蕭的同學的我,歷史有什麼影響,我想就是我們不太相信自己的感覺。譬如說非洲藝術,我看過很多人興味盎然的看著他們,說他們如何感受原始的生命力,如何的讚嘆它們比現代藝術更藝術,我就會保持懷疑。我知道他們之中有些人是真的感動,(像《八百萬種死法》裡面的錢斯)可是我想跟他們說,他們的感動也是歷史的結果,是現代主義藝術萌芽時,對於純粹形式與美學進化的信心的結果。反過來說,有些人喜歡繁複精巧的風格,視現代藝術為賣弄玄虛的垃圾,也不過是19世紀美學觀的表現,並不會因為與當代潮流不合,就可以自外於歷史的脈絡。另外一個例子是現代很多人討厭資本主義,喜歡世界音樂,擁抱多元價值。他們覺得那是他們自己的想法,可是在歷史上這也是可以歸納在社會主義、或戰後一代的脈絡中。這並非代表我就很喜歡資本主義,只是我無法像他們這麼熱情。

這只是幾個例子,事實上我對於大多數我心中的感動,都抱持的懷疑的態度。人家說少年不適合讀三國,大概就是怕這種結果。我想這也是我成為一個寬鬆意義下的本質論者的理由,因為我想找一個時間脈絡之外的東西,好讓我的感覺寄託在上面。

    攝影在這個意義上在我心中的地位一向不高,因為它本質上(如果有的話)是適合掌握現世偶然的片刻,而非超越現世的本質。當然有人用象徵主義的搞法來攝影,可是好像也不成功,因為人家很容易就會問,那老兄你為什麼不去畫畫。這又是一個歷史影響的例證,我懷疑攝影,因為我覺得學一個東西就要覺得那件東西很偉大不過是一種常見的想法,我不想這樣,所以我先自己罵自己。但這其實還是有病,因為很多人不會想這些,他也並不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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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話) 2011-03-11 22:46: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