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4-30 22:29:59阿古

我的晚九朝五

在那個靈魂妾身未明的年代,我們都習慣在深夜裡用蒼白的鍵盤敲打著屬於我們的語言,透過這樣的方式,我們似乎更能貼近或是了解我們的靈魂。

所有用孤獨狂歡過的夜裡,我們總是千挑萬選地找到一名可以陪我們度過一晚的男人。那個讓我們偶爾想起時會幹上幾句的男人。我們的舌頭像螢光棒在彼此暗潮洶湧的體內交媾著,或許我們只為了那麼一次體溫的交換,而互相秀出自己對周遭熟人不輕易說出的身份。但也因此,我們必須在還來得及收回這層身份時,適時地消失,回到那個經常走過的街道,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那樣,在闃無一人的巷弄裡,又一次戴回那張面具,靜靜地向人點頭,然後拿起鑰匙推開那扇厚重的鐵門,像蛹那樣緊緊將自己包起來。我看不見你了,終於。

我們可以為了更多的以後拉出彼此的靈魂嗎?就一起飛一次而已?

在光遊走後翕然的夢裡,我還是一個人翻來覆去,那張床也只夠承受一個人的夢的重量吧?我想。

在每個終於醒來,穿著花內褲慵懶地在鏡前刷牙的早晨,我吐掉鎮夜腥臭的泡沫與水,在映著模糊影像的洗手臺邊幻想著兩個人共同起來的景象該是如何?我擦著嘴,緩緩換上今天的衣服,梳理好一切,然後望望屋內,確定真的只有自己一人,才將門重重關上,直到另一個夜黑接續今晚的孤獨....。

2003.4.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