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第一聲蟬鳴
放學,夕照中,穿過校園,
一角的杜鵑花剩一點殘色,把握最後的春光展現嬌艷,
樹上傳來一聲悶鳴,啊?會是蟬嗎??
歪頭認真想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啊我是這兩天玩傻了嗎?
現在才四月初哩?哪裡來的蟬叫聲??
三天連假過去,每天開電腦總會連上日本櫻花前線去看看,
看看今年的哲學之道跟我去年看的有沒有什麼不一樣?
一樣是4/5、滿開的盛況也差不多,
我坐在電腦前看著圖片,總會想跟去年那個一鼓作氣衝出去的自己說聲嗨,
校園裡的日子就是這樣,不知不覺一年就過去了,
再過不久學生就會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抱著同學老師說我不想畢業,
但是流的眼淚隔天擦乾以後又是新的開始,畢業後回到校園來相探的又能有幾人?
然後再過不久又會見到一批張著大眼睛咕溜溜轉的新生進校園,
重新再把調皮學生大戰機車老師的戲碼演一次,三年以後看誰輸誰贏!
所有學生寫過的卡片我都認真地整疊地標記年代日期收起來,
有時候卻又想留著又何必?我也不知何時才會再拿出來?
哭過以後還能繼續向前闖蕩玩耍,這就是年輕,
熱情有時候可能等同於一點冷酷與不回頭的率性,雖說捨不得卻也放得下。
直到當冷眼旁觀取代放聲大哭,甚至眼淚也不太掉落的時候,總說是成熟,
心底裡卻總是一步一回首,甚或就在原地戀棧著前方漸行漸遠的背影,
嘴裡總說人生嘛有捨才有得,只有心裡明白其實自己有多放不開。
莫名地想起去年曾經有人對我說:
「你是不是習慣了傾聽別人說話,所以不太習慣讓自己說心裡話?」
被發現了我的沉默不等於我真的安靜的那一刻,心裡掠過一層淡淡的感動,
沒什麼就是感動,知道這是一種交情一種默默的關心,
沒答腔的同時我在心裡地想著其實我會說的,只不過就對自己說,
自言自語的時刻通常是跟試圖情緒的消化或是排解或是分析同時進行,
長於吸收卻怯於表達,我是這樣的嗎?
只是這一兩年我好像連吸收、傾聽的能力都失去了,
沒有洞悉別人的敏銳度,某方面來說會讓我覺得失去關心他人的能力。
站在講台上的同時我還夠不夠活力??學生在我身上能不能感受到教書的熱情?
等待,第一聲蟬鳴,我期許自己,要還能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