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年前的中秋節
父親走了
那年父親66歲

那一天
從慈濟醫院接爸爸回家
那一天
弟弟的上師仁波切
到醫院加護病房探視過爸爸以後
說
該回家了

前一晚
弟弟在醫院守著
弟弟說
夜裡彷彿爸爸邀他說著
要回家

那一天
醫生也說著
可以回家了

爸爸回家以後
沒有再醒來
肝癌的症狀
讓他很多的昏迷
也讓他大量的吐血

其實已經很感謝老天爺了
爸爸病危以後
曾經清醒一星期
這一星期裡
他把他的後事
都清清楚楚的交代給弟弟

多少存款在哪裡
老家的祖產要怎麼跟伯父叔叔談
他的骨灰要放哪裡
都說得很清楚

那一天
救護車把爸爸送回家以後
我和老公
一直陪在他身邊
口裡誦著佛號
送他走
心裡是絕望的
確定的知道
不能挽回

我仔細的看著
父親的每一個呼吸
呼吸還在
人也就還在

不多久
我發現父親的呼吸
頻率變了
我看了老公一眼
他趕緊招呼大家過來
父親只有再呼吸3次
就走了
呼吸停了

圓圓的月亮掛在空中
月圓人團員的日子
大家都在
同時也在哀傷著
哀傷著

是ㄚ
不能挽回
明知道的
卻也想要在這樣的狀況下多做些什麼
為父親
也為自己

送走父親的那一天
很久很久了
卻
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