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12-01 23:23:55blueful

風起的日子


拿著HITEC-C昂貴的鋼珠筆,在一堂無聊的體育課做記。
可以有時間拿筆寫字的體育課,咳咳,想必又是一堂類似講演的課程。

這是一堂很奇異的課,只要你貢獻出你的耳朵,台上的那端應該就不會太為難你。

老師的話忽然沒有接續,我反射性的抬頭,害怕老師因為我正在做我自己的事而對我投以「關愛」的眼神。

其實,我多慮了。
曾經的日子都隨書本的開開闔闔而開闔;老師,也改口叫教授了。
教授仍是專注地在闡述他所要傳達給我們的消息,沒有因為任何不安流動的空氣而出現任何制止的舉動。

我呆晌了會兒,再度低沉著頭,回到我那只有藍藍幾行飄摇的字,在純白的紙上,那些輕舞飛揚、雲淡風輕的日子。
那些風起的日子。

風起,本來就是捉摸不定方向的。所以間接造就了沒有方向的我,淡淡的喜怒哀樂。
情緒封殺、思想打包,一切若有似無。
無解的謎,一如人不斷地被依些奇怪的邏輯問題所困擾。
例如「我有六個字」這句話實際上它只有五個字。

走在翻新的人行道上,數著紅紅的磚塊,偶爾也碰到幾棵素未謀面的樹。
「你好嗎?」我誠懇地對他表露出我的善意。
而他只是隨風沙沙地做響。
也許,他已經給了我答案。

「你也和我一樣一個人嗎?」我又問。
此刻的風停了,他沒有作聲,我想,我對他感到十分抱歉。
因為,我觸及了他的傷心事,戳破了那些「偉大的行道樹,努力地爲人們製造新鮮空氣……」諸如此類冠冕堂皇、歌功頌德的偽言。

其實,他是人們自以為是而替他搬遷戶口的犧牲品。
你沒聽到,他又再隨風歎息了?

沒關係,你可以說我冷漠,這個人自己定義的名詞。
沒有純潔的靈魂,謂之墮;沒有世俗的框架,謂之落。
墮落,如此而已。

簡單的日子,嘻哈笑鬧地度過,輕快到連什麼也記不得。
殘存在手邊的,只是幾張可笑的照片,機械式的映照出自以為「真」的東西。
考試的日子,筆書紛飛,閉眼開闔之間,又走失了一天。

風起的日子,吹起了記憶如扉頁般快速地翻飛。
好像曾經有過的卻又模糊;曾經是歡笑淚水的似乎甘之如飴。
翻呀飛的,一本接著一本,吹闔了一本必定又再吹起另一本……
吹落的,是記憶、是過去。憑弔記憶,才發現它少的可憐。
原來,這就是我的日子。

當一群土人圍繞著你的時候,你還能堅持的告訴他們,你是個文明人嗎?
積非成是、是而成非;如此劣幣驅逐良幣的事件一段一段不停地在道德淪喪中浮現。

繁花開落的瞬間,以丟逝掉一個季節。
曾幾何時,未來已經不是用邏輯演繹的公式就可以推導的出來的?

瞇著眼,捨棄掉黛玉葬花的感性;看著那些被風吹起的殘葉衰瓣,莫名地在空中掙扎翻滾了幾下,又歸於平地,被踐踏。在等待著下一次的風起,如此不止息地輪迴。

原來生命,僅在起起落落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