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8-16 11:56:48不在家

a letter

XX:
最近好嗎? 我還不錯,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忙碌著寫論文提案,但是骨子裡卻悠哉得很。倒不是提案好寫,而是,我給自己很多藉口「尋找靈感」。我想Patricia聽見我把看WNBA球賽當作啟發,應該是會露出他一副不以為然的笑容,然後說"interesting"。上週末跟朋友去了海邊,聽起來像很遠似的,其實只在downtown附近,校園附近也有一個出名的Wreck Beach,跟朋友們說好改天要去那走走。弟弟這週末要來溫哥華幾天,他是個貼心的小鬼,在波士頓買了件大衣給我,聽說領口有毛,冬天穿起來應該會挺暖和。
也許是生活過得很充實又幸福,感覺沒有心情和時間去想太多過去或是煩惱的事,但是剛剛不自覺的想起一個朋友。有沒有些人,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只會是過客?他在我心裡是這樣的。他是個很聰明的小鬼,想很多,很有藝術天分,也很可愛。我嘗試過保持聯繫,不論跟誰斷掉聯繫,都會有一點遺憾的感覺,但是,我們的生活也許差距太大,我始終無法瞭解他那深沈的哀痛和糾結從何而來,斷掉聯繫後,我反而有種輕鬆的感覺,實在不該,卻沒法抗拒。於是還是沒有寫信給他,然後想起人生,關於是否真有「無法跨越的差異」。我不是Butler,所以仍然無解。
剛剛看玩一本偵探小說,果真是七八零年代所寫的,文字中閃耀的性別描述很刺眼,但是看完仍迴盪在腦海的,卻是那兩個人的相處方式,我才發現,我一直都太過自我,沒有聽進去他說的「我(們)很好」,以為那是一個無盡的折磨,沒想過其實那只是另一種相處方式。人很有趣,很多事要在多年以後一個意外的場景下才會瞭解很多意義,也許會覺得一切都太晚了,可是,不也代表自己變了、成長了?朋友說我是個樂觀的人,我想,如果有些事並不可能逆轉,想著讓自己能開心的方向,何必折磨自己?此外,這不正是hybridity?哈,果真剛寫完Literature Review,中毒太深。
寫信應徵某香港網路期刊正在徵的「翻譯志工」,沒有錢拿,但是我想,我需要多一些東西讓自己將所學的英文和中文連起來,畢竟我從來沒有唸過「中文版」的學說,那我以後要在台灣生存,聽起來還挺辛苦的,我並不想兩句中文夾一個英文,而且,強迫自己念一些其他人的文章,還能建立某些微弱的人際網路,我對於亞洲或應該說華人社會在研究的東西脫節很遠,誰叫我現在是在「白人」堆裡學習,我終究要回去的,像是我跟朋友說的,沒有打算留下來,畢竟這裡吃的也還好,風景美歸美,對我而言卻只不過是「溫帶的花蓮」,而且,人也許會變,但是有些東西也會跟著變,於是,相對感覺就像是沒有變過一樣,就好像我跟某些人的友誼一樣,我想念他們。
祝 安好

Black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