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的兩條線
掛在臉頰的兩旁
熱的兩行水
懸後滑落於手上
不曉得為何感傷著

想起
被雨衣絆倒的時候
被菜刀劃傷的時候
被父母挨揍的時候
被老師痛斥的時候
被上司責怪的時候
被同學羞辱的時候
被夥伴鄙棄的時候
被長輩瞧不起的時候
被晚輩耍玩著的時候
被厭惡的人困擾的時候
被可恨的人威脅的時候
原來我成了眼淚的蟲

那時
因為痛了所以哭了
因為壞了所以哭了
因為忍不住所以哭了
因為管不了所以哭了
因為極度崩潰所以哭了
因為盡力而為所以哭了
因為感動過所以流淚
因為傷心著所以流淚
因為失敗了所以流淚
因為瞧不起所以流淚
因為他有我沒有所以淚流
因為試過了沒用所以淚流
因為盡力而否定所以淚流

眼淚的代價不只是紅了眼
眼淚還是沒法哭的夠美
落下的同時已經收不回
數不盡的眼淚太多回合了
誰在身邊也不清楚了
眼淚還是熱的還是鹹的
感覺還是一樣溫溫的卻又痛痛的
難道(心)也會有眼淚

中學畢業哭了因為大家都哭了
表演完後的結束哭了因為解脫了
發表感言時哭了因為辛苦了很久
考試失敗也哭了因為真的太笨了
挨打很痛還哭了因為就是很痛咧
挨罵又哭了因為不明白為何被罵
被欺負了只能哭因為說不出話了
離開傷心地也哭因為傷心就哭了
太高興又哭了因為高興到不行了
害怕的時候仍哭因為怕得不由自主
諸如此類太多太多
事實證明淚腺比汗腺發達

很多人對眼淚沒折
我也是一個
既然沒法開心那選眼淚取代
既然沒法說話就選眼淚回答
既然沒法表達眼淚可以傳達
既然沒法控制那就宣洩了吧
在身邊的人或許沒用
但是總聽得出結果

雖說眼淚不該輕許
但是卻控制不住眼淚自流

她曾陪我喜怒哀樂
眼淚也看得最多
她曾看我憤怒難受
眼淚還是沒少過
他們曾聽我讀我
眼淚仍然滑落
我就是眼淚的蟲阿
止不住不滑落

想哭哭不出來的時候多難過
想吼吼不出聲的時候多憋扭
想逃逃不了的地步多折磨
想做做不了的地步多沒用

眼淚就是眼淚
停不下來就繼續流吧
沒什麼大不了就會停了
當水缸滿了以後
或許眼淚也跟著乾了
0509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