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泥留爪
前幾天晚上 , 臨睡前,到養鳥寺閑逛,瀏覽舊文。結果翻到兩年前朱笑罵我愛抬杠的打油詩,及接下來的幾篇。
當時我回了一首打油戲作,每句的末字都用朱打油的原字,然後自我吹噓,此舉凌越古人和詩步韻之極致。朱2011-05-21又回了我一瓶油,笑我愛吹法螺,並附上東坡兄弟最有名的步韻詩。
東坡一和天下明
西波一吹法螺鳴
有個仙人露肥肩
拔劍擊柱西螺行
(這首打油詩裏,「典故」甚多,但大多是只有我們兩人知道的互相打趣的舊事,如今除了我自己,大概已無人知曉矣,怎不令人欷噓。)
續看到朱錄的蘇氏兄弟的詩,雖然本算熟悉,但再讀原詩,觸入心簾的卻是以往未特別注意的﹕
老僧已死成新塔,壞壁無由見舊題。
前一句簡直就是朱一語成讖,再想到朱在我舊小屋網站上,把所有貼文一律刪除,那更說的是第二句。
看到這,我不爭氣的淚就撲簌簌地滴了下來。朱的確是如飛鴻踏泥而去,雖然飛鴻已渺,也許不復計東西,但春泥如我,仍然要留下他的指爪。這養鳥寺就是廟牆,我會極力保持,不讓它破敗,而無由見舊題。
在舊小屋網站剩下的貼文,少了朱的文章,前後完全無法聯貫,如今連我自己也不去了。朱在本站也曾有兩次刪文,我都不以為然。如今又少了好多篇,我心中真的非常難過。別再刪了吧!
如果有一天,我先赴溝壑,小小再來刪文吧!
<懷澠池寄子瞻兄> 蘇轍
相攜話別鄭原上,共道長途怕雪泥。
歸騎還尋大梁陌,行人已度古嶢西。
曾為縣吏民知否?就宿僧房壁共題。
遙想獨遊佳味少,無言騅馬但鳴嘶。
<和子由澠池懷舊> 蘇軾
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哪復計東西!
老僧已死成新塔,壞壁無由見舊題。
往日崎嶇還記否?路長人困蹇驢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