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0/24
4、印度的Kathkali

Let It Clean！

在課堂上看卡達卡里，把和在荒山劇場上的表演一起比較，就想到神聖儀式性與印度文化表演的主客體關係。

也許從表演的身體觀會去研究手的使用，但是我認為那是一種文化比較的結果，如果從印度的信仰與生活的結合，比較能去理解整體演出的脈絡。

我記得一件成我在現場當悠閒義工的經驗刺點是，當工作像是檢場的一個顏面嚴俊的印度人正在準備演出場面的佈置，整個舞台除了演員、樂器和一張有些塗物的椅子外，所有的東西都是和演出的序是內容息息相關，除了舞台前方正中央的油燈與插著當地帶來的植物花穗瓶。

我像是小孩子趨前看他準備，準備者用未去殼的鼓穀子倒進瓶中，有些台灣神桌上用米當作插香座的充填物，榖子溢滿出來灑在舞台上，我問一臉看起來凶凶的印度老說，需要清理嗎？他的回答讓我感覺與天人合一萬物同在非常哲學的和緩。

他說「Let it clean」。然後它將花瓣灑在如同椰子花穗上，像是在敬神一般。

我不知道我是否有誤讀意思或是聽錯了，但是非常宗教的祭神戲劇應該就是如此吧。「就讓他是他的樣子吧」讓神決定吧，非常哲學宗教，和印度表演者從容不迫地準備演出的悠閒感，儘管多數表演者都小小著涼，但是神存在四周的實在感很強。

音樂

鼓，一個腰身寬闊的陶缸覆緊獸皮做鼓面。
以手擊鼓，樂手在表演前會有一種以手沾耳朵與鼓面的儀式動作，說是很尊敬鼓，不如說是很尊敬神。

田野筆記

因個人喜好很注意鼓。但是未能田野訪問，不道地的人類學學生，反省民族誌論述影響的後遺症，無法在田野中獲得滿意的答案，只能參與其中，作為一個土著，我永遠不是印度人，我如何理解印度人的理解？

我只是一個觀眾，一個對卡達卡里一無所知的觀眾，正在一個挪借自西方環境劇場觀念的露天劇場中看戲的窮學生，而這場表演已經從原本文化脈絡抽離，我能讀到什麼訊息？

我只看到元素：手勢樂器身體腳服飾身體裝飾彩繪韻律符號和一堆加在一起的問號，還有風刮起把剛掃好的舞台又灑上雪花片片般，我很開心地偷笑。風很冷，接待沒做好，演員才剛下飛機有人受涼正在感冒。

課堂上的錄影帶

印度之外，走出原本在宮廷演出與寺廟廣場上的露天節慶，放回原來賣絡的表演我們才能理解那是對神的尊敬，真正是日常生活中的藝術。放到非印度場景的鏡框式舞台，就像演員會水土不服地感冒了。

肢體，像是神像蹲站的腳，伸展出的上肢，表演的身體也許也是體現了一個文化的小宇宙，是神的身體，通過表演者的身體展現的是神的力量，因此在表演形式上會是模擬雕像裡神的姿態。

在日本的肢體則是結合力道與婉約的節制內縮，既是溫馴的和服風格化的日本身體，也是隨時展現武士道精神爆發力的裡外暴前的緊縮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