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頌:鋼琴、小提琴與弦樂四重奏的協奏曲
法國作曲家蕭頌(Amédée-Ernest Chausson, 1855 - 1899)誕生於富裕的家庭,年輕時學法律以副父母的希望,1877年5月7日取得法廷律師資格。他也同時作曲,前往請益馬斯奈(Jules EmileFrédéric Massenet, 1842 - 1912)時被看出其才能,於1879年25歲時入學巴黎音樂院,師事馬斯奈學作曲,並以研究生身份聽法朗克之課。馬斯奈讓蕭頌挑戰1881年的羅馬大獎,結果落選,蕭頌乘機離開馬斯奈,但繼續師從法朗克達10年之久。蕭頌久在法朗克門下,不但在循環形式等技術方面,在精神方面也受法朗克的強烈影響,還發展出他獨自的抒情性。
「鋼琴、小提琴與弦樂四重奏的協奏曲D大調」(Concert pour piano, violon, et quatuor à cordes en ré majeur)作品21,是蕭頌自1889年起,到1891年止所作曲的室內樂曲。1889年5月他首先準備全樂章的主要主題。同月,根據這些材料寫好第3樂章,並依1890年10月到11月之間寫第2樂章,1891年6月第1樂章,1891年7月第4樂章之序完成全曲。首演在布魯塞爾,於1892年3月4日舉行,當時擔任演奏的是比利時小提琴家易薩伊(Eugene Ysaÿe),鋼琴皮艾列(Auguste Pierret),與由Crickboom、 Biermaez、 Van Hout以及 Joseph Jacob等4人組成的弦樂四重奏。
蕭頌的作品一直不能受大眾認同,以致他在日記中寫「要培養自信就是我畢生的工作」,但此曲的首演卻獲得聽眾的盛大喝采。他在日記中寫道「我不得不深信我的音樂尤其為比利時人產生。我沒有經歷過這麼大的成功…我感覺到長年無法感覺到的暈眩與喜悅…我覺得今後能工作得更有自信。」
作曲者稱呼此曲是「協奏曲」(Concert),但其配器是小提琴、鋼琴與弦樂四重奏,因而可視為六重奏曲。然而因弦樂四重奏擔任協奏的角色,小提琴與鋼琴擔任獨奏角色,因而也可以視為室內協奏曲或雙重協奏曲。而更有小提琴奏鳴曲與鋼琴六重奏曲的性格,因此也可視為「附有弦樂四重奏的小提琴與鋼琴的二重奏」。也有認為是鋼琴五重奏曲再加小提琴的六重奏曲。總之,此曲所採用的形式,是很少看到的曲種。此曲呈獻給易薩伊。
蕭頌原為華格納的追隨者,但也學於法朗克,因而一方面保持德國的堅固作風,也備有法國風格的柔軟的氣息。這首具有極為少見的配器架構的作品,也許是蕭頌的最高傑作。整首音樂的旋律與和聲甚美,各種感情連棉不斷的接下去。在法國音樂當中,這種揚溢優雅抒情感而流麗的情調,已達最高的境界。很奇怪這麼美的音樂,怎麼很少上演。不過,反復聽幾次後,由於這種流麗的氣氛覆蓋全曲,因此反而會给人單調的印象。蕭頌其他有名作品,還有交響曲降B大調、「愛與海之詩」、「永恆之歌」等。
「鋼琴、小提琴與弦樂四重奏的協奏曲D大調」作品21共有4個樂章,一般協奏曲多為3個樂章架構,這一點也使此曲有較多室內樂曲的性格。
第1樂章:決然的(Décidé)
(Jolente De Maeyer 小提琴,Rubens Ensemble)https://youtu.be/gjigvpZGaCk
(Anna Savkina小提琴,Dmitry Kalashnikov鋼琴,弦樂四重奏團)https://youtu.be/-HBWO2ud89s
這樂章以記有「決然」(Decide)的導奏開始。鋼琴以有力(ff)但沉重的齊奏,單獨彈出3個音共兩小節的動機,這是後面第1主題的萌芽。2/2拍子,D大調。立刻,由低音弦陪伴著重復這動機一次。這一次演奏得較為平穩(f)。這動機以較弱音(pp)由弦樂四重奏承繼下去,進入「平靜」(Calme)的部分。節拍改為4/4拍子。弦樂四重奏釀成瞑想似的聖詠風格氣氛,逐漸增加力量。30小節導奏後,節拍又成為2/2拍子而進入「有活力」(Animé)的部分。獨奏小提琴奏出依導奏動機形成的第1主題。多用琶音的鋼琴支撐小提琴。這是很長的旋律。經過發展、過門樂句、大膽的轉調而達到第2主題。
在發展部的主角是第1主題,而開頭那3個音的動機甚為顯眼。逐漸高昂而到頂點,3音動機的強奏!然後鋼琴在高音域彈奏第1主題。這是在發展部的高潮。再現部有相當多的省略,甚至會覺得是新的發展部。尾聲部又轉入平靜,喃喃道出主題與動機,消失在高音域中。
第2樂章:西西里舞曲,不很快(Sicilienne,Pas vite)a小調,6/8拍子。
(Jolente De Maeyer 小提琴,Rubens Ensemble)https://youtu.be/FXrqKjc5Fd0
(Anna Savkina小提琴,Dmitry Kalashnikov鋼琴,弦樂四重奏團)https://youtu.be/FgGIyaSX1M4
這個樂章是西西里舞曲。一般都在這裡安排詼諧曲或小步舞曲。這樂章雖然短小,卻像無言歌那樣,是很有旋律感的樂章,可以説是把蕭頌抒情性發揮得淋漓盡致的音樂。開頭那由弦樂奏出有點猶豫不前的腳步,這正是蕭頌的風格。這帶有憂愁但清爽的美麗主題,不久就由鋼琴重複。整個樂章,差不多就使用這個主題,雖然有時會在琶音的奔流中激盪,但還不致於破壞整體的平穩。
但丁形容這個樂章説,「會把我們帶到佛瑞的庭園中。」曲式接近輪旋曲式。
第3樂章:莊重的(Grave)f小調,3/4拍子。
(Jolente De Maeyer 小提琴,Rubens Ensemble)https://youtu.be/JYk-R6PU82Q
(Anna Savkina小提琴,Dmitry Kalashnikov鋼琴,弦樂四重奏團)https://youtu.be/xavrNjM-OuU
這是陰鬱的徐緩樂章。有點令人不安的半音階鋼琴,3小節後,獨奏小提琴在鋼琴上奏出也是以半音階為主的已經不是哀愁而是絕望的主題。這不是驚人的悲劇,但很能讓人痛心。然後鋼琴繼續維持原來的腳步,而弦樂四重奏則奏出沉重的聖詠。
不久鋼琴的音值細分,逐漸搖撼感情。其步伐像是逐漸上坡,但不形成高潮,只由各樂器以沉重的心情繼續唱出主題。音樂要到後半部才真正激蕩。弦樂器在更細分的鋼琴伴奏上,爆發其嘆息,須臾像崩潰似的以半音階下降,再以強音沉痛的再現開頭的旋律。音樂很灰暗,但很美麗。這正是蕭頌的味道。
第4樂章:非常活潑的(Très aminé)d小調,6/8拍子。
(Jolente De Maeyer 小提琴,Rubens Ensemble)https://youtu.be/GH44Anc_GgM
(Anna Savkina小提琴,Dmitry Kalashnikov鋼琴,弦樂四重奏團)https://youtu.be/bOya9G8hgxA
這樂章活潑得像是得到解放。沒有導奏,鋼琴一開始就以6/8拍子奏出躍動而多用切分音的主題,弦樂器以撥奏伴奏。不久,鋼琴以降B大調奏出第2主題,小提琴也接在後面奏此主題。到了發展部,在以前的樂章中出現的主題也會隨處出現。這是精力充配又很複雜的發展部,而所有弦樂器以齊奏把音樂帶到高潮。
再現部開始於d小調,並再現各主題。隨後調性做D大調,拍子做3/4,加快速度而進入尾聲部。鋼琴奏出主題,與弦樂群渾然成為一體而形成大高潮後,把結尾一氣呵成。
(Jorge Bolet鋼琴 -Itzahk Perlman小提琴 –Julliard四重奏團)
https://youtu.be/1i7nEFsv3xs
(Meng-Chieh Liu鋼琴 -James Buswell小提琴 -Carpe Diem弦樂四重奏團)
https://youtu.be/nRlDrHMsC74
(Ran Dank鋼琴 - Fanny Clamagirand小提琴 -弦樂四重奏團)
https://youtu.be/v282rQ6A2k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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