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才:「阿萊城姑娘」組曲
「阿萊城姑娘」(L'Arlésienne)是法國寫實派小說家阿爾封斯·都德(Alphonse Daudet)的短編小說,以及根據這小說編寫的戲劇。1872年,比才為此戲劇寫了27首戲劇音樂,後來從這些音樂抽取數首,編組為兩套組曲,就是這次要談的「阿萊城姑娘」組曲。
先講小說或戲劇「阿萊城姑娘」的故事大綱。
法國南部富農有個兒子叫富雷德,他原有跟他訂婚的溫柔女孩維薇特,卻在阿萊城的鬥牛場看到一個女人(阿萊城姑娘)而愛上她。愛的煩惱使富雷德日益消瘦,雖有維薇特一心一意的愛情,也無法寬慰他的心。
維薇特只要富雷德能夠得到幸福,就願意退讓。富雷德從村裡的巴爾塔薩爾老人處聽到維薇特的真心,還聽到巴爾塔薩爾老人所講的古老愛情故事而開竅,決定要忘掉阿萊城姑娘而跟維薇特結婚。
在富雷德與維薇特舉行結婚典禮的晚上,熱鬧的婚宴當中出現牧童頭米契飛歐。他是阿萊城姑娘的情人,告訴村民說今晚他要與阿萊城姑娘私奔。富雷德竊聽到這消息後妒嫉得發狂,在熱情的法朗多爾舞曲高響中跑上高塔,躍身落地身亡。
富雷德有一個智能障礙的弟弟。這個弟弟在故事進行中慢慢恢復正常。在法國南部的阿萊城有句傳說:「有智障者的家,會有幸福來臨。」智能障礙的弟弟慢慢恢復正常,就反過來暗示富雷德一家,即將有憾事來臨。
阿萊城在法國南部,有寬闊的田園,古老的街上還留有羅馬時代的遺跡。
這部作品的題名雖然是「阿萊城姑娘」,但劇中阿萊城姑娘一次都不會上場,甚至連名字都沒有。
比才為這戲劇,在數週内譜寫27首戲劇音樂。只是依契約,只能使用小形管弦樂團。這些限制,使1872年的首演沒能得到好的評價。但6年後再度公演時,卻得到大成功,這時比才已作古多年,沒能在生前看到這部作品的成功。他的代表作歌劇「卡門」的情形也一樣,直到他去世以後,才受大眾大歡迎。
通常我們聽到的「阿萊城姑娘」,是從戲劇音樂中選出數曲編成的演奏會用組曲。組曲分第1組曲與第2組曲。第1組曲是比才自己在27曲中選出4曲編成的。第2組曲則由他的朋友基勒(Ernest Guiraud)從剩下的23首中選出3首,另外從比才的歌劇「伯斯的美麗少女」中轉用1首編成。
戲劇「阿萊城姑娘」是一齣悲劇,單戀阿萊城姑娘的主角最後自殺身亡,組曲卻始終明朗,最後達到快樂的高潮後結束。因而把組曲視為完全獨立於戲劇之外的作品,好像比較妥當。整個來説,是充滿比才美麗易懂的旋律的傑作。
第1組曲
第1組曲是比才本身為通常的管弦樂團擴大配器改編的組曲。在戲劇音樂首演後不久的1872年11月10日首演而獲得成功。這組曲包括4首音樂。
第1曲 「前奏曲」堅定的快板(Prélude,
Allegro deciso)4/4拍子。
(Valentin Doni 指揮George Enescu
Philharmonic)https://youtu.be/HaaHJ6yA03s
(Karajan指揮愛樂管弦樂團)https://youtu.be/xZKYXD_YdoE
此曲取自戲劇音樂第1曲序曲,由3部分構成。第1部分的主旋律取材於普羅旺斯民謠「三王進行曲」(la Marche des Rois)https://youtu.be/BQx7vH_6SQ0 ,第2部分由中音薩氏管奏出的旋律,乃依據劇中表現富雷德智障弟弟的動機。第3部分表現富雷德愛情的煩惱。此曲因最先很有效的使用中音薩氏管而知名。
第2曲 「小步舞曲」嬉戲的快板 (Minuet,
Allegro giocoso) 3/4拍子。
(Karajan指揮愛樂管弦樂團)https://youtu.be/dFo-A0cjW6s
(Seiji Ozawa指揮 法國國家管弦樂團) https://youtu.be/NjgLhdL9d4g
此曲取自戲劇音樂第17曲間奏曲。
第3曲 「稍慢板」慢板(Adagietto, Adagio)
3/4拍子。
(Karajan指揮愛樂管弦樂團)https://youtu.be/8Axb5eLKits
取自戲劇音樂第19曲音樂話劇之中間樂段。
第4曲 「鐘」中庸的快板(Carillon,
Allegro moderato)3/4拍子。
(Karajan指揮愛樂管弦樂團)https://youtu.be/M3FJJu1e-qI
(Seiji Ozawa指揮 法國國家管弦樂團) https://youtu.be/tMOdnKmqddY
取自戲劇音樂第18曲導奏與第19曲音樂話劇之前後段。比才把在「稍慢板」沒有用到的部分放在中間樂段,而改編成3段體的音樂。
音樂一開始,圓號以強奏反復奏出「鐘聲」的樂句,上面有這一段的主旋律在流動。中間樂段展開歌謠風格的傷感旋律。不久,先前的「鐘聲」樂句進來,在第3樂段再現第1段的音樂而結束全曲。
第2組曲
比才於1875年去世,1879年,其友人基勒編輯第2組曲。基勒擅於管弦配器,因而第2組曲也非常精彩。
第1曲 「田園曲」,很持續的行板 (Pastorale, Andante
sostenuto assai) 4/4拍子。
(Karajan指揮愛樂管弦樂團)https://youtu.be/q-fyBsv3ilI
(Seiji Ozawa指揮 法國國家管弦樂團) https://youtu.be/HAorq3xOfjA
取材於戲劇音樂第7曲的導奏與合唱。這兩曲原來是分成兩個部分的,基勒則將這兩曲重新改編,構成3段體的音樂。
第2曲 「間奏曲」中庸的行板但稍快些(Intermezzo,
Andante moderato ma con moto)4/4拍子。
(Karajan指揮愛樂管弦樂團)https://youtu.be/k7YfUCAaFEE (第2、3、4曲)
(GDYO Philharmonic Orchestra)https://youtu.be/lmfNUOitMYU
取材於戲劇音樂第15曲的導奏。中間樂段由中音薩氏管演奏的虔誠的旋律,常附予經文歌詞而以「羔羊經」(Agnus Dei)演唱。
(Elīna Garanča)https://youtu.be/OY0ZmFFy5PM
更值得注意的是此曲中屢次出現的終止旋律,與舒伯特的「聖母頌」幾乎完全一致。這跟中間樂段的「羔羊經」有沒有什麼隱在的關係?
第3曲 「小步舞曲」幾近稍快板的小行板(Minuet, Andantino
quasi allegretto)3/4拍子。
(Seiji Ozawa指揮 法國國家管弦樂團) https://youtu.be/EaJyR2wDjOA
(新原輝美 長笛,豎琴伴奏)https://youtu.be/BAqAD82j_-s
(GDYO Philharmonic Orchestra)https://youtu.be/IPo06ZBb3FY
如果常聽古典音樂,一提到「阿萊城姑娘」就會聯想到「小步舞曲」,這首樂曲就是那麼有名。但是此曲並不是「阿萊城姑娘」戲劇音樂中的樂曲。這是基勒從比才的另一齣歌劇「伯斯的美麗少女」(La jolie fille de Perth)移用改編的音樂。曲中展開長笛與豎琴的美麗二重奏。
第4曲 「法朗多爾舞曲」堅定的快板(以進行曲速度)(Farandole,Allegro deciso(Tempo di marcia))4/4拍子。
(Otis Klöber指揮Deutsch-Niederländische
室內管弦樂團)https://youtu.be/Ibd1-ooK5as
(Mariss Janson指揮巴伐利亞廣播交響樂團)https://youtu.be/DEXq2VV18IA
基勒以戲劇音樂中的第21, 23-24曲法朗多爾舞曲等為素材,編成終曲。曲中引用兩首「阿萊城姑娘」故事發生地普羅旺斯的民謠。一首是很有厚重感的「三王進行曲」,另一首是刻出輕快節奏的「馬的舞蹈」。這兩段旋律會交替出現,最後則一起進行而進入尾聲。這兩段旋律的同時進行,在比才的戲劇音樂裡也有,而基勒所寫的這首「法朗多爾舞曲」,與比才的戲劇音樂不同的地方,是在兩段旋律同時進行的聯接部分。
「三王進行曲」是小調,「馬的舞蹈」是大調,最後同時進行部分,比才的戲劇音樂硬生生把兩者绑在一起。曲趣不同的大調與小調旋律绑在一起,會有一些不自然感。基勒的編曲,就在同時進行之前弄點手腳, 把一方的調性與速度配合到另一方,以便達到狂熱的高潮,順利結束全曲。
兩套組曲中,比較出色的是第1組曲第4曲「鐘」,第2組曲第3曲「小步舞曲」與第4曲「法朗多爾舞曲」。這些音樂常在音樂會中單獨演奏。
(Nathalie Stutzmann指揮Royal Stockholm Philharmonic Orchestra)no.1 & no.2
齊列阿的歌劇「阿萊城姑娘」
比才為戲劇「阿萊城姑娘」只寫了27首戲劇音樂,但義大利的一位作曲家法蘭恊斯柯•齊列阿(Francesco Cilea,1866 - 1950)則寫了一齣歌劇。這齣歌劇很少上演,但偶爾可以看到。下列是難得的全劇影片。有英文字幕。
(Teatro Regio di Parma) https://youtu.be/kmcJvMLTanM
歌劇本身很少上演,但劇中一首男高音詠嘆調「常談的往事」(費德利克的悲傷)則為男高音屈指可數的名詠嘆調,現代所謂的3大男高音(只剩兩大了),以及歷代名男高音如克勞斯等人都演唱此曲。
(Luciano
Pavarotti) https://youtu.be/HfEl0XEQdH0
(Plácido Doming) https://youtu.be/b4zSOocp6wc
(Jose Carreras) https://youtu.be/5Sm8jawpmfo
(G. Di Stefano) https://youtu.be/XaJg6RzZQgU
(Alfredo Kraus) https://youtu.be/0n08cV_Oet4
(石 倚洁) https://youtu.be/3ihuV-irxnw
「常談的往事」(費德利克的悲傷)歌詞-自齊列阿「阿萊城姑娘」
這只是牧羊人常談的往事…(E' la solita storia del pastore)
那可憐的年輕人喜歡講這往事,
然後墮入夢境,把往事忘掉。
好羨慕他!
我也很想像那樣墮入夢境,
然後至少在睡夢中遺忘!
我只求心裡的平靜,
我希望忘掉過去的一切!
但是我的努力徒勞無功,
她那溫柔的倩影
總是出現在我眼前!
我只有短暫的平靜!
為什麼我要受這麼大的痛苦?
她,她總是對我的心傾訴。
宿命的幻影啊,請離開我!
啊!妳對我來說
只會帶來諸多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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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起了我的回憶
二十幾年前學生時代
管弦樂社才不到十個人
還是勇敢地演出這組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