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希望成為你的驕傲

「好了！不要打了！！」媽歇斯底里的叫喊著。
好痛…我的頭好暈…我的鼻子怎麼感覺溼溼的？啊！是鼻血…
『妳看妳怎麼教兒子的！妳看他考這什麼成績！？考這什麼成績！注音竟然考零分！』
他指著媽媽狠狠的罵著，罵完之後又是一腳踹向我肚子，我趴倒在地上…糟了！鼻血沾到衣服了…媽媽說這很難洗的說。
『恁爸辛辛苦苦賺錢，給你讀書！結果你讀這什麼書！我看你就是沒人修理才會這樣啦！』
他邊罵邊解下腰間的皮帶，一鞭鞭抽在我身上，我也隨著一鞭一鞭抽搐著，我實在受不了了…想爬離皮帶可及的範圍，但卻逃不出他怒氣的範圍。
『恁爸打你，你還想逃！真的是欠打喔！』
喔！好痛啊！這男的到底是誰？啊…對了！是爸爸…他從大陸回來了啊…多久了？又過了半年了嗎？時間過得還真快。糟糕！明天學校還會發數學考卷…
喔！這鞭怎麼會這麼痛！？原來打在我身上的是皮帶的銅扣…
「嗚嗚嗚…好痛好痛…」我忍不住哭了出來。
『哭啥！考這種分數！恁爸的臉都給你丟光光了！你還給我哭！』話還沒說完，爸爸又是一鞭抽在我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邊哭邊跪著道歉，可是似乎沒什麼用，因為馬上又是一鞭抽在我的臉上。
『以後！？你還敢有以後啊！』這鞭抽在我的小腿肚上，我痛得俯倒在地上，痛得爬不起來，我也不敢再爬起來了…
『真的是有夠丟臉！我怎麼會有你這種兒子！』
對啊…我是你的兒子啊…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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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床我看著鏡中的自己，媽媽把已經收起來的長袖衣褲讓我穿上，手腳上的傷口才遮住了，可是哭腫的眼睛，紅通通的鼻子，還有臉頰上殘留著一條明顯的皮帶鞭痕，看起來還是很好笑…
「媽…我今天可以不要去學校嗎？」
「可是你今天不去的話，爸爸會生氣喔！而且爸爸今天都在家喔…」
我低頭想了想，是留在家裡被爸爸打…還是去學校給小朋友們笑…
「嗯…那我還是去上學好了。」
下午放學後，我就站在家門前，深呼吸了十幾次，用力把手搓熱，同學們跟我說這樣被打比較不會痛，擦掉眼裡打轉的眼淚，我終於打開家門了。
「我回來了…」
媽媽端著點心出來，要我坐到餐桌上吃，看著我一邊吃，她一邊跟我說：
「兒子啊…你爸不是壞人，他也是很疼你的，他只是對你的期望很高，你努力一點好不好？」
我點點頭，其實我心裡很想問如果我沒辦法作到爸爸的期望會怎樣？但是爸爸回大陸去了，而且答案我也猜得到…

「媽！我房間裡的玩具怎麼都不見了！？」
我房間裡的玩具箱裡空空蕩蕩的，只好問媽媽玩具到哪去了。
「你爸把那些玩具都丟了，你下次考好一點，爸爸媽媽就會再買給你了。」
於是我的房間裡少了玩具，書桌上則是多了好幾本參考書和測驗卷，還有一張爸爸留的字條，上面寫著…
『不要再讓我失望了！兒子！爸爸希望你能讓我引以為傲！』

但是我和爸爸怎麼想也沒想到…我竟這樣一路上讓他不斷失望，更別說要成為他的驕傲了，＂或許是他對我的期望太高＂這理由我拿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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