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9-02 01:15:22宇然
謊(寧×鹿)
謊,是不好的。
謊,有時卻很方便。
謊,是造成兩人決裂的因素。
謊,也是兩人增進甜蜜的調味劑之一。
說謊,到底好不好呢?
鹿丸曾經試過。
奈良鹿丸說謊測試之一對象──漩渦鳴人。
不知為何,鹿丸那嫌麻煩的個性卻那某時不那麼嫌麻煩,尤其在他想圖個清靜、不想有人來煩他的時候。
「鹿丸!救救我啦!」
人未到聲先到的名單除了牙之外就剩一個笨蛋了,而那個笨蛋來總是會將這裡搞得天翻地覆,然後自己會先被這堆文件壓死的………
真是麻煩。
將筆丟下,順手結了個印。
「鹿……!唉?咦?」
原本想握上手把的鳴人突然全身定住不能動,正疑惑時,門就在自己的面前打開,入眼的是一張老是皺著眉的清秀臉龐。
「你就不能安靜一點嗎?」還有,不要那麼粗魯,將這句話放在心底沒說出來。
必竟說了也沒用。(這是在鳴人在一天內將那有增無減的文件山弄倒了N次以上自己早就放棄的想法)
「那也不需要用到影子模仿術吧?」鳴人很是不滿地嘟嚷了下。
默默將影子縮回,將手搭在胸前問:「什麼事?」再不把眼前這個超級大麻煩送走,自己大概簽不完這些文件了。
鹿丸決定速戰速決。
「啊!!對喔!可不可以………」鳴人眼睛一亮,正要說明來意時,卻被硬聲聲的打斷。
「不行。」
「我都還沒說……」
「不行就是不行。」想也知道是同一件事。
「啊你都還沒聽吶……」
藍眸泛起淚水,像是委屈的小孩一般。
鹿丸突然將視線轉向另一邊,以不高不低的聲音說:
「佐助正朝這邊來喔…」
「!!!」一聽見這句話,原本還正想以淚水攻勢的鳴人身體震了一下,趕緊從另一頭飛也似的衝走。
待鳴人已跑到走廊盡頭時,鹿丸才將話說完「……才怪。」
然後勾起一抹微笑,轉身走回辦公室繼續辦公。
從那時開始,鹿丸常用這招對付鳴人。
這也讓他開始思考,若是用來對付別人呢?(必竟鳴人是單細胞動物,要騙他實在是件非常容易的事)
應該不會吧?這也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再說吧…因為說謊是件麻煩的事啊………
如果,用來騙寧次的話…………
原本快掉下的眼皮突然一眨,眼底閃著奇異與玩味。
「雖然有點對不起寧次………」但還是試試看好了?對於欺騙寧次這件事,自己有一股小小的罪惡感、但,好奇心總是跑在良心的前面。
但要用什麼事去騙寧次呢?
望著窗外的風景,筆在指間轉動、仍想不到可以騙倒寧次的方法。
「鹿丸!我來拿文件了!!!」
一個綁著馬尾的女孩進了辦公室,背後的淡黃髮絲閃著柔亮的光。
「啊……是妳啊…井野。」
鹿丸仍心不在焉的看著筆想著種種方法要騙倒寧次,但那副死樣只會讓人覺得他是在偷懶而已。
「你!你!你!別偷懶了行不行啊!?」這些文件簽不完,那她也回不去了耶!
井野額頭冒出青筋,握緊拳頭準備往那聰明的腦袋狠狠打下去…
突然,鹿丸抬起頭來,眼神一反之前的懶散樣,顯得非常有精神。
一對上鹿丸那雙突然變了樣的死魚眼,井野的拳頭硬是縮了回去,口氣帶著不確定的問:「幹…幹嘛?」這小子的眼睛什麼時候那麼有精神過?(除了得到限量版的將棋雜誌外)
「當妳聽到什麼話的時候會感到無法置信?」雖然她的話很少有參考價值,但還是決定試試。
「啥!?問…問這做啥?」
「唉,回答我就是…………不然這些文件妳今天傍晚前絕對拿不到。」鹿丸想到可以要脅她的方法有數十種,但挑一樣最有效的才是最好的策略。
「啊啊!?怎麼這樣!!!?」今天可是有組織(?)的會議要開呢!不行,一定要在傍晚前過去……反正這個問題很簡單,就回答他吧!
「咳嗯……既然你都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回答你吧~」井野瞄了眼一臉受不了的鹿丸後接著說:「譬如說五代目有一天不賭博啦、阿斯瑪老師能一天不抽煙啦、日向家的白眼能變黑…雖然不太可能……、還有,丁次能不要吃肉、你能不要偷懶,這樣我就會高興一點……」
隨便數數都有三根手指頭以上的事情。
「這是不可能的嘛……」雖然都符合題目的意思,卻找不到自己真正想要的…騙倒寧次的方法,……真的那麼難嗎?
「還有嗎?」
還在思考的井野突然大叫了一聲,嚇的鹿丸將左手邊的文件弄掉在地上,「妳…妳叫那麼大聲做什麼?!」
井野笑咪咪地幫鹿丸撿起地上的文件,「我又想到了!」
「什麼?」
一定又是一些挺無聊的東西吧?
「就拿木葉村最麻煩情侶來說吧!」
「嗯?」佐助跟鳴人?關他們倆什麼事?
「對我來說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井野小聲地說完後面的話。
鹿丸目送著井野高興地報著文件走出了大門。
腦中有一個想法漸漸成型。
* * * * * * *
傍晚時分,寧次一如往常地到辦公室接人,正要開門時遇到鳴人與佐助。
「噯?寧次你怎麼在這裡啊?」鳴人一臉驚訝望著寧次。
「我來接人有什麼不對嗎?」他來接鹿丸本當是理所當然的事,何需訝異?
「因為,鹿丸已經回去啦。」
說到這,鳴人還很不是滋味的瞪了瞪站在自己身後的人。
後者報以魅人的微笑。
「!」
那.個.鹿.丸.會.自.己.回.家.!?
像是要應驗這個事實似的打開了門,裡面一片寧靜,座位的後頭沒有他要找的那個人。
寧次忽然有種小小的失落感,因為這太不正常了!鹿丸是個非常怕麻煩的人,平常連飯都沒好好吃(除非自己親自餵或盯著吃)的人竟然會自己回家去?(真不知是誰說一定要來接他的?)
「寧…寧次,你沒事吧?」
看著寧次周圍飄出無形的怨氣,鳴人著實有點擔心。
「他沒事的。」只要找到人問個清楚就行了。
你應該將注意力放到我身上才對。
結了印,用瞬身將人帶走。
「鹿丸…」
下一秒,寧次也用了同樣的方法回到了日向分家。
甫進大門寧次趕緊往他們倆的房間走去,拉開紙門就見到了懸在心頭的戀人,他鬆開了髮帶、任憑烏黑的髮絲散落在榻榻米上,背對著門靜靜的側臥著。
寧次知道他不是在睡覺。
慢慢走了過去、躺下,一隻手伸了過去摟住鹿丸的腰,沒有說話。
「你不問我今天為什麼先回來了嗎?」如平常一般的語氣讓寧次安心了不少。
「…想。」看不到鹿丸的表情令自己很不習慣。
鹿丸緩緩嘆了口氣道:「…我覺得…我們不應該繼續下去了,寧次。」
「!」
空氣,彷彿在那一句話落下後,凍結了……
寧次感到一陣惡寒,彷彿連心臟也停止跳動………
「……鹿丸,你是認真的嗎?」心像是被針刺了、無比的痛,生平覺得問出一句話竟是那麼地困難。
不敢開口問你是否還愛我、深怕下一秒你就會從我的懷中離去。
「…你說呢?」
鹿丸的話給了寧次最好的答案。
鹿丸不說廢話,因為他覺得麻煩。
就因為如此,寧次更覺得心痛。
他不想像個女人大哭大鬧求鹿丸別離開他………因為他一定覺得很麻煩。
他不想像個大男人般說分就分………因為他捨不得放開他。
「………是嗎……」
寧次將手抽開,緩緩坐起身來、不說話,望著鹿丸的背影,像是要把他刻印在心頭,永不忘記。
「…我明白了。」
轉身看向外頭深黑的夜幕,白色的瞳沒有焦距、只是望著,只是望著……
背對他的身影忽然顫了下,無聲地坐起……鹿丸突然很後悔、非常、非常的後悔!感覺心頭空了一大塊不知明的東西,……活似…胸腔原本該在的心臟被奪去一般。
「…寧…次?」鹿丸小心翼翼地呼喚那望著外頭的人。
那名字的人沒有回頭,彷彿不知道有人喚著他的名。
若是平常的寧次…他會帶著溫柔到要滴出水來的白瞳轉過頭來看他,並問著:『什麼事?』好聽的嗓音聽的自己好想睡。
他要那個溫柔微笑的寧次。
鹿丸慢慢起了身,走到寧次的身後抱住他。
鹿丸感覺到手臂一滴濕涼,是淚、更多的全落到了手臂上。
「寧次,如果我說這些話是騙你的,你會不會原諒我?」
彷彿對著空氣自言自語,抱著那人的手沒有放開,只是感覺到沒有更多的淚滴落在手臂上。
「寧次,若是我說我愛你,你會不會轉頭看我?」
黑色的頭顱動了下,緩緩轉了過來,面無表情的、素白的臉龐還有著淚痕。
「若是我說……我希望你明天幫我請假呢……」意有所指的語氣只有兩人之間才知道的曖昧。
將自己的唇主動送上,親上那稍稍冰冷的唇,感覺到那人的氣息亂了、眼神變了,深沉、慾望。
自己的髮帶被拆了,原本就短的黑髮披散在肩上,溫熱的氣息襲上頸子,有些癢、但不討厭,溼熱的舌在耳邊遊移舔吻,引起陣陣戰慄、麻了身,酥了心。
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淚,手被抓住、吻上掌心,那眼神真像是要把我的手吃了…讓自己紅了臉,看到他眼底的戲謔,讓自己無法自制地想報復他───拉他那長得漂亮的黑亮長髮。
聽到細微的痛呼聲,下一秒,被壓在長廊的地板上,冰涼的地板透過薄衫印上皮膚帶來一股冷,但胸前卻有一把火燒著,點燃敏感處的慾火,從脖子、鎖骨…不停地往下遊走…到達最令人難以啟齒的地方。
「等、等一下…」看著正欲要拉下自己褲子的寧次,鹿丸臉頰透著薄紅喊暫停。
『你想反悔?』那雙白色的瞳彷彿這麼問著。
「不…不是啦,我想進去…」“裡面”兩個字還沒說,身體一輕,下一刻就落到軟軟的床舖上,是兩人共用的床。
寧次沒說話,默默脫下身上的衣服、展露訓練有素的身體,看的鹿丸一陣呆,當人欺上自己的上身時,鹿丸才小聲的碎唸:「什麼啊……你怎麼可以剝奪我的興趣……」邊說還邊拉寧次的頭髮。
寧次知道鹿丸指的是幫自己褪下衣服的這件事,但他只是勾了下嘴角,將鹿丸的手覆上自己的慾望。
「咦?」怎麼已經…抬頭啦?
在鹿丸驚訝之際,下身一涼,褲子已被脫下棄至一旁。
看著鹿丸那副呆愣的可愛模樣不禁吻了吻他的額,飛快將手伸至他的雙腿之間握住那稚嫩,輕輕愛撫起來。
「啊嗯…」
接踵而來的快感襲上身體的各個部位,肢體間的交纏、氣息的混合,唇間的銀絲勾起最深的慾火,膚上的汗水分不出你我,只有情人間的呢喃愛語。
媚人的眼兒閃著淚光,無法抑制的淚水被吻去。
兩人以纏綿直到累了睡去,已是破暁的時候了。
溫和的暖陽正透著紙門照上那個大床,也映著兩人睡容,如此的安詳滿足,彷彿天生就註定是在一起的,誰也離不開誰……
『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鹿丸再次清醒時已是晌午了,腦中一片混沌,看看身上已換上素雅的淡藍袍子,再往身邊一看、望進那白潭柔波裡,眸子的主人抬起手撫上自己的臉,輕柔的吻也隨後落下,如花辦滑過頰邊,芳香溫柔。
無法自制地又紅了雙頰。
突然想到什麼的說:「啊啊……那個…」乾啞的嗓音如同七旬老人般,很快地,一杯早已準備好的水杯被放至掌心,令人訝異的是──竟然是溫的?
「我已經幫你請假了。」
雖然有某個暴力女忍者想闖進來,但最終被小組裡的伙伴勸退。
一邊聽,小口喝了幾口水,呆愣了下再次張開口:「那…」
「今天由井野與櫻負責處理文件,別擔心你明天去又要加班。」
細眉輕輕皺起,張口要說時又被搶了話。
「我剛出任務回來不久,綱手大人放我假,還有兩天。」
鹿丸等了等,看寧次講完話後,慢慢抬起沒拿杯子的抵上對面人的唇,警告似的瞥了一個『讓我說話』眼神過去,後者明瞭後按上放在自己唇上的手,吻上掌心的細紋。
小心吸了口氣。
用著極為謹慎的口氣說:「對不起。」說的同時,眼中也含著濃濃的歉意。
頓了一下,見面前的人突然低下頭,心臟突然緊縮了一下…腦中開始閃著危險的訊號。
寧次不原諒他、寧次不原諒他、寧次不原諒他、寧次不原諒他、寧次不原諒他、寧次不原諒他、寧次不原諒他、寧次不原諒他…………腦中閃過同一個句子,鹿丸呆滯住了。
平常在戰場上無往不利的腦袋卻在面對感情、情人、愛…等等的事宣告戰敗,這不止說明了自己的愚蠢,也傷害了…所愛的人、愛自己的人。
怎麼辦?
頰上感覺濕濕的…是屋子漏水了嗎?還是……自己流的淚?
「鹿丸…」
一道低沉輕柔的嗓音喚回鹿丸渙散的注意力。
「啊?」
抬頭,一個吻印上自己的唇瓣,細細的、暖暖的,熟悉的味道。
兩人的額頭相碰,寧次的眼看起來好模糊,他吻去溼鹹的眼淚,說著:「若你答應我幾個條件,我一定原諒你。」邊勾起嘴角微笑著。
「………」
沒說話,但眼淚已經有漸緩的跡象。
「第一, 以後不准再騙我。」
那會讓我害怕你是否會不顧自己的危險保護我,讓自己受到傷害。
「第二,要好好照顧自己。」
即使有天我不在了你也可以活的好好的。
「……嗯。」雖然有點麻煩…
「最後……」
寧次在這停頓了好久,始終沒把話說完,但目光沒離開鹿丸。
「嗯?什麼?」話沒說完吶………
看著寧次的白瞳,鹿丸似乎已經明白了那未盡的話是什麼了。
「我答應你。」
兩人這段『說謊風波』就這麼落幕了。
而在某一天的下午,鹿丸正在辦公時,『那個麻煩』又闖了進來,理所當然的、四周大片的公文飛揚而起,連救也來不及救。
「鳴人,告訴我你是故意的嗎?」鹿丸額上出現了類似「#」符號的痕跡。
「嘿嘿…對不起啦~」鳴人往後退了幾步,正要摸上門把時卻突然固定住,動也不能動,往下一瞄,果然。
「收!」
「是…」彷彿可以看到他頭上兩隻狐耳垂下的可憐樣。
將影子收回後,兩人開始收拾滿地的雪花紙片,之中除了紙的磨擦聲、還有鳴人數落著『某腹黑佐貓』的不是,以及鹿丸的應哼聲。
「所以說啊……感覺被吃的死死的呢!」鳴人的聲調有著不服的意味。
「…那你怎麼不考慮離開佐助呢?」對於佐助這個人,鹿丸一直抱著不要隨便得罪的好…像寧次多好,完全不像佐助這麼“腹黑”,也用不著擔心他哪天又跑到音忍村去……
除了他在逼人吃飯及押人上床的時候。
聽到這句話的鳴人先是睜大雙眼,再來是皺起眉頭,金色的頭顱左右晃了一下,停一下、又搖頭,接下來的三分鐘就一直重複同樣的動作,看得鹿丸頭暈想把這礙事的人趕出去。
正當想說算了時,鳴人才喃喃自語似的嘀咕唸著:「可是…我喜歡他,雖然他有時很壞…但是對我很好啊……」面頰上有著淡淡的紅潤。
鹿丸假裝沒聽到這句話繼續彎身撿著公文,想起井野那次所說的話:『對我來說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佐助會放開鳴人,鳴人會離開佐助。』因為彼此是以生命相愛著,捨不得誰離去啊。
『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似乎有這麼一句話呢。
在佐助來這抓人回去後,寧次也來了。
「鹿丸,好了嗎?」
「嗯嗯,還有一份。」抬頭看了寧次一眼,再將最後一張文件簽上名字後放下筆,往後一靠,一雙白皙的手隨即按上酸軟的肩膀,力道洽到好處,舒服的差點閉上眼。
「辛苦了。」
「……」沒回應上頭的體貼問候,只將眼睛定上那雙白色柔波。
「嗯?」
「啊啊……你太寵我了啦…」有點抱怨似的話,卻帶著濃農甜意。
上頭的人展露了一個迷人的笑容,在他的耳邊輕說了一句……
『因為是你,我才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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