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3-01 08:51:53Blue

[土方公任] 伴 (限)

[土方公任] 伴 (限)

 

#水仙拉郎

#土方歲三x藤原公任

 

--又是一個要跟古人說對不起的系列--

**請不要相信故事裏頭的任何情節,全部都是我腦補的**

 

 

  這天的雨,不知為什麼一路從擊鞠結束的午後一路下到了深夜⋯⋯

 

  藤原公任也沒想到他會在這留這麼久,換下被汗水浸濕及被雨淋濕的衣物後,他不願為了回家冒著又濕身一次的可能。神情各異各異的隊友們似乎也不想多聊,他可以猜到齊信因知曉桔梗已婚而受到打擊,但道長和另一位新友人直秀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的紛紛趕著離去。

 

  眼看天漸漸黑了,就剩下他一人還留在這休息驛所裡,下人們敲著門問他是否要動身回家,雖然想回去,卻又不想直說自己想躲雨,請人抬來轎子又顯得嬌氣⋯⋯於是他點燈又翻了一頁手上的書並開口,「想把這本書看完再走,準備些吃食。」那吃完晚飯再走吧。

 

  下人端著飯菜進門時,公任發現原先籠罩在夜空上的厚重雲層逐漸散去,看來他用餐過後就能回家了⋯⋯

 

『原來在八百多年前的藤原公任也只能吃這些東西啊。』

 

「!」室內明明只有他在,這句在耳邊突如其來出現的聲音讓公任嚇了一大跳,瞬間瞪大了眼,若不是一股傲氣硬撐著,早已大叫出聲。

 

  他緩緩回過頭往聲音的方向看去,卻是空無一人,錯覺嗎?他才在懷疑自己的聽覺,正前方又傳來一句,『讓女孩子哭泣可不是個好男人啊。』

 

  公任這回看清了,在燭光及門窗透露進來的月光下,一名奇裝異服的黑衣男子站在他面前⋯⋯怎麼可能有人無聲無息出現?優秀的觀察力馬上就觀察出不尋常的地方,然後默默地往後挪了一小步。

 

  此人留著只有庶民才會留的短髮,無髮髻或帽冠,穿著的衣物極為單薄,是完全沒見過的窄袖、窄褲款式,更重要的問題是⋯⋯此人無影,無論是搖曳的燭光還是斜斜灑進來的月色,此人彷彿無形體般的被穿透過去。

 

  他可沒有陰陽師的血統和能力,沒有陰陽眼如何能見鬼神?管他何方神聖,就算是妖魔鬼怪好了,藤原公任想他不會輸的。

 

「我何時惹哭女子了?每個進房的都是自願的,說好的條件一個也沒虧待,都是笑著走的。」

 

  眼前的鬼挑挑眉,『你下午那番話被一個女孩聽到了,似乎就是你口中那位家世低又土又無趣的女子。』

 

「嗯,雖然有些抱歉,不過就是陳述事實罷了,若有點腦袋的就會知道我可沒說錯,早點認清現實也好,就不會有太多不必要的期待。」

 

『原來這是你體貼的方式嗎?』

 

  男鬼在口中不知嘟囔了些什麼,公任沒耐性了,「敢問閣下是何人?為何突然出現?」

 

『在下土方歲三。』

 

  公任皺眉,這名字聽都沒聽過,當然他更想不到接下來的內容。

 

『來自八百多年後。』

 

  饒是藤原公任,這下也忍不住發出一聲不小的驚呼,惹得下人緊張地敲門問情況,他幾句話打發掉之後恢復了冷靜,決定好好地聽聽這說自己從八百多年後來的鬼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晚之後,自稱土方歲三的鬼就一直跟在他身邊,這鬼長得很高、樣貌也不錯,就是一身黑活像陰間來的使者。

 

『我應該是死了,這邊中了一槍。』土方指著自己的腹部。

 

「槍?」

 

  土方興致高昂地形容了一會,公任知道是種武器後便興致缺缺地拿起飯菜吃了幾口,揮揮手要他講點別的。這鬼還挺有脾氣的,也沒有乖乖地繼續說下去,反倒是走近他身邊握住他的手拿起一塊糕點研究,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你⋯⋯你不是鬼嗎?」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應該是鬼魂沒錯,反正決不會是活著的人就對了。我也挺驚訝的,穿牆什麼的來去自如,也沒人看得到我、聽得到我,只有你⋯⋯你還是第一個發現我的呢。』

 

  他們後來做了許多試驗,土方歲三不像書上寫的鬼怪那樣怕陽光,擊毬隔天在道長右大臣家的慶功宴那鬼也跟去了。一路上那麼多人只有他藤原公任看得到他,甚至還摸得到,土方更能藉由觸碰他來碰到物品,而非穿透過去。

 

  發現這件事後土方歲三像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明明是個來去自如的鬼魂,卻偏偏要跟著他,連沐浴和上茅房都是,沒事就握著他的手拿起東西好奇地研究起來。

 

  愛跟就讓他跟,反正挺有趣的,也不影響他,公任是這麼想的。但有件事情他一直很介意,這天他們一起練龍笛的時候,公任忍不住地開口,「我是不知道八百年後是如何,但我怎麼樣就是看不慣,你不能換換衣服嗎?」

 

  這人穿成這副模樣還拿著他的笛子,畫面不倫不類、簡直慘不忍睹,公任忍不住搶回自己的笛子,又費了點勁才掙開土方的手。

 

  土方也不氣不惱,蠻不在乎地在屋內踱步,不一會領會什麼似地喊了他,『那這模樣符合你公任殿的審美了嗎?』

 

  垂眼專心吹著龍笛的公任抬頭,就看到土方歲三那身說來自於西洋的黑色軍服及長靴逐漸在他眼前變成了藍綠色羽織⋯⋯

 

  剪裁雖然不同,但外搭的羽織裡看的出來和服的影子,下半身米白色的袴也是這時代沒有的東西,但就結果來說,至少土方出現時的畫面和諧多了,「這才差不多。」然後已十分習慣土方的存在的他也才從這樣奇幻的變化再次意識到⋯⋯

 

  土方歲三的確非人。

 

 

  關白之子的平安時代貴族藤原公任,日常當然不會只有練笛;練笛時是他把手把手教土方吹笛,但當到射箭場時,公任發現,土方彷彿天生就屬於這兒的,那無戰不勝的氣勢之驚人。

 

  他讓隨從退下,只留下自己和誰也看不見的土方,這其實不單純是因為土方,也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因為他並不擅長射箭,練習的醜態怎麼樣也不想讓人看見。

 

『你⋯⋯箭射得很爛嗎?』

 

  公任默默看向土方,這傢伙似乎挺瞭解他的,他默默的抬起手臂拉弓,瞄準靶心,鬆開放箭。

 

  咻!一支箭射在中心外第二圈的部分,算不上差,也絕非神箭手。

 

「正確來說,與其射出箭尖,我更偏好使用筆尖。」

 

『但你還是來練習了。』

 

  公任不予理會,逕自拿起第二支箭準備,要不是明天有個什麼射箭大會,他也不想來加練。

 

  他施力拉開弓,正在瞄準之時發現土方貼到他身後,兩人身高相仿,側臉、後背及臀部,全部都和土方的胸及下腹貼合在一起,冰冰涼涼的⋯⋯公任分了點心,吞了口口水。

 

『專心,左手再抬高點,與肩等高。』土方說完後左手輕托了他持弓的左手調整高度,『肩膀別亂用力。』

 

  土方的一字一句像咒文般,公任照做後又聽到,那叫自己低沈的成熟男子的嗓音說:『可以了,射吧。』

 

  唰!這箭正中靶心。

 

  他看向土方,一臉不可思議,他射箭一直以來都是不上不下的水平,今天這一箭讓他茅塞頓開,也增加了不少信心。

 

『再試試。你很聰明,沒問題的。』

 

  關白家的隨從第一次發現,本來都只在射箭場待一個時辰的自家少爺,今天花了一下午的時間。

 

 

  當然,他們最常一起做的事是讀書,藤原公任可以一讀就一整天,先是看書,接著抄寫詩詞,然後興致來了還會自行創作和歌。

 

『有件事情我覺得很奇怪。』看公任將書闔上個了一個段落,土方忍不住開口問。

 

「什麼?」

 

『為什麼你從不問我未來的事呢?你明知道我看過你們這時代的歷史。』土方覺得依公任求知若渴的性格看來,應該是會想知道的。

 

  他搖搖頭,「知道又如何?就算是命中注定的命運好了,照著已知的史實走,還算是我自己的人生嗎?還有若像你說的,你當真是從八百多年後而來,這時過境遷所產生的變化,絕不能可靠你的三言兩語就縮短差距,八百多年後我也已成一堆枯骨,知道了又有何用?我還是過我自己的比較有意思。」更何況也無法證明土方歲三說的就是真的,什麼八百年後⋯⋯令人難以置信。

 

『說的也是,但你年紀輕輕⋯⋯真的了不起。』

 

「別說有的沒的,你看你看,今天又拿到這些了。」公任掏出大量折好的紙條,土方認得這些,全都是女人塞給對方的。

 

  公任慵懶地斜躺著一張張打開來看,看完就攤開在地給土方接著看,「這次的歌⋯⋯都挺普通的啊。」

 

『你們這時代寫的歌是五七五七七啊。我個人比較喜歡俳句,五七五,簡潔有力多了。我也會寫給女人,她們啊,都歡喜的很。』

 

「喔?那寫首來看看?」公任持筆,還替土方沾好了墨。

 

  土方挑眉,這沒目標對象要怎麼寫,他索性把藤原公任當成俳句主題來發揮,還懶得自己拿筆,握著對方還拿著毛筆的手,豪放地在紙上寫下他的自信之作。

 

「⋯⋯」

 

『如何?』

 

  藤原公任當然看得懂土方這俳句詠嘆的是自己,但這也太直白、太沒藝術性了⋯⋯什麼翩翩公子,舉世無雙⋯⋯

 

  俗!

 

  他揮毫在一旁也照著俳句的格式寫了五七五的句子,寫的正是土方上回在射箭場上的英姿,配上當時吹拂捲起沙塵的風⋯⋯人物、畫面、跨越時空的浪漫情懷與滿懷抱負卻已身逝的無奈⋯⋯

 

『真、真是好啊。』土方驚嘆,為何他還活著的時候,沒能看見這樣一句呢?

 

  當然沒有可能,他們兩人之間可是隔著八百多年的漫長歲月。

 

「哼,這是當然。才不像你土方歲三,這張臉是長得頗帥,但詩歌寫得還真爛。」

 

『你這乳臭未乾的臭小子,老子我追女人時你還在喝奶!』

 

「本公子不用追女人,都是女人來追我。」公任還挑釁地把滿地的情書當雪花撒。

 

『臭小子欠教訓是不是。』土方單手便扣住公任玩著漫天情書的手。

 

「說不贏就用武力?根本牲畜禽獸,憑你這俳句我才不相信能追到女人。」藤原公任早已知道土方歲三戰力驚人,但逞口舌之快他絕對占上風。

 

『我倒覺得你只是個會紙上談兵不會實際操演的童子雞,我來這麼久了就沒見你睡過哪個女人。』土方逼近,將公任推倒雙手往上一壓,扯著他的衣襟調侃。

 

「大叔,你錯了,我早就非童子之身。你才不會實際操演,啊,還是因為年紀的關係操演時又快又軟?」

 

  土方瞇起眼,沒有哪個男人能忍下這樣的汙辱,他看了看身下的少年,憶起相遇那日少年更衣,肌白如雪,不過份瘦弱又有肌肉線條的身體⋯⋯單手扯開對方腰帶,將層層疊疊的衣物拉開,三兩下就讓公任的胸肌與腹肌大開袒露在空氣中。

 

  很好,很對味口。

 

 

  這晚的結果是土方歲三把人上了,途中還數次掐著少年在多刺激幾下就要噴發的弱點問:『你看大叔我這是軟了還是快了?』

 

  身下忍著不肯發出一聲呻吟的藤原公任回道:「這燈都還沒燒完就在問遲不持久,男人尊嚴呢?啊啊⋯⋯」

 

『問你爽嗎?』

 

「啊!你壓到我頭髮了,技術爛得要死!」公任推著土方撐在他耳邊的手抱怨。

 

  回饋他的是土方維持插在他體內的狀態將他翻了個身改為背後進入,還故意扯著他的手與亂掉的髮髻強迫他抬起上身,扳過他的臉龐,張口與之口舌交纏,兩腳卡在他雙腿間再將他分開更多,毫無保留地大力頂弄,「唔嗯⋯⋯太深⋯⋯」

 

『我覺得你喜歡,夾的我好緊,而且你看你又出精了,第三次了吧?嗯?唷,第四次了,真不愧是年輕人。』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公任心裡咒罵了土方一百萬次,雖不排斥這檔事,但就算在怎麼舒服,他可沒如此占下風過啊!哪有人這樣裡裡外外又戳又搓的,還要跟他比誰比較久,怎麼可能不射!

 

  但必須說,這是藤原公任有生以來最暢快的一回,再加上炎炎夏日裡土方這鬼身上冰冰涼涼的,就像抱著涼蓆做舒服的事,像口中含攪著不會融的冰塊,自己還不用想著法子找方法舒服,何樂而不為?

 

 

  隔日,公任帶著渾身不好說的酸楚及某個被初次破身悶痛出勤,一旁的土方看起來倒是神清氣爽,一臉食髓知味⋯⋯

 

「啊,公任殿。」

 

「天文博士。」公任禮貌性地鞠躬。

 

  沒想到竟是巧遇了上安倍晴明,公任這才想起土方是個鬼,雖然他是不太信什麼鬼神跟詛咒那套,不過精通陰陽道的安倍晴明能看的到土方嗎?兩人客套地寒暄了一會,安倍的目光未曾往土方的方向看去,似乎是看不到的。陰陽師不過如此⋯⋯

 

  就在公任行禮道別之時,安倍晴明叫住了他,「公任殿,在下覺得您可能需要這個。」

 

  低頭一看,安倍正將一張寫著鬼畫符的符咒放進御守的小袋子裡。

 

「這是?」

 

「或許是在下的錯覺,不過公任殿好像被什麼非人的氣息纏著,雖沒有感覺到惡意,但帶著也是防身。」交給他後,安倍晴明便離去。

 

 

  回程路上,公任騎在馬上把玩著剛剛拿到的護身御守,土方也坐在馬背上,把頭靠在他肩窩並從背後擁著他的腰。

 

『要拿來對付我嗎?』土方在他耳邊邊吹氣邊問。

 

  公任撇了土方一眼後,隨手把護身御守給丟進一旁的河裡。

 

『原來經過昨天的事,也不會讓你想把我除掉。』

 

  土方的口氣聽起來十分惹人厭,藤原公任稍稍側過臉就精準地吻上土方的唇,「那又沒什麼,下次換我把你睡了。」

 

  反正同樣是上床找樂子,跟男人還是跟女人他心理上覺得沒什麼差,要說起來,跟女人還要怕懷孕什麼的留下子孫後患的意外,跟男人的話⋯⋯

 

  土方歲三是個很好的伴。

 

  除了騎馬時那處會有些不適之外⋯⋯

 

 

  各方面來說,土方也很識情識趣識實務,知道身為貴族的藤原公任不可能就光跟一個鬼魂廝混。上朝時跟著,和別人談論政事時也跟著,就連大婚之日及洞房花燭土方歲三也不過就是跟在一旁,決不會隨意發言或是影響他該做的事。

 

  娶個家世優秀的女人,然後認真繁衍後代生兒子繼承家族,生女兒以後好嫁給天皇榮耀整個家族是他一直以來認定的責任和義務。不過藤原公任在大婚這晚覺得自己碰上了麻煩⋯⋯

 

  他現在正狂滴著汗,壓在女人身上,在溫軟濕滑的體內拼命埋頭苦幹,但無論他怎麼做,就是無法順利出精⋯⋯不就還好他的陽具還算爭氣,直挺挺硬梆梆的,否則這不能人道的消息要是傳出去還得了。

 

  他忍不住將專注力從女人身上移開,抬起頭下意識地想找土方,土方總是能讓他暢快淋漓地射個過癮,左看右看卻怎麼也找不到。

 

『你在找我嗎?』

 

  公任倒抽一口氣,他的背後是土方熟悉的冰涼氣息,不得不承認,這緩去他不少焦慮。

  

  土方可沒那麼沒心沒肺,對方大婚後他可是想結束這層面的關係的,但從少年成長為青年的藤原公任用那樣的眼神尋找他、索求他,他不是聖人,這怎麼可能忍不住出手?

 

  他完全知道該怎麼討好這副身體,先是含住公任的耳朵,再舔去他後頸及背上的汗水,接著往下舔過臀縫及那個他進出過無數次的穴口,將手指伸進公任體內開拓,感覺到對方放鬆了不少後,拉開自己下半身的衣物,將早已勃發的粗長柱體給塞了進去⋯⋯

 

  藤原公任終於在這洞房花燭夜發出第一聲喟嘆,土方歲三勾起嘴角開始擺腰撞擊,很快地今晚大婚的男人也找回與他的默契,兩人節奏完美地搭配擺動了起來。

 

  沒多久,土方感覺到公任將他絞的死緊,這是快要高潮的前兆,調整角度往對方最愛、最刺激的那處頂去⋯⋯

 

  他在公任耳邊說:『幫你洩洩精,懷上了可得感謝我。』

 

 

  就這樣,藤原公任與土方歲三一人一鬼合作無間地生下一個又一個孩子,這傳宗接代的工作完成了一大半。但在政壇之路上,他覺得自己的位階停滯、原地踏步已久,而這種不順遂不是他的錯覺,這天在朝上,齊信被宣布升官⋯⋯這下他的官階豈不是給超過了?齊信年齡還比他小!

 

  回家後這股氣仍是壓不下來,怎麼做都無法消去他內心的不甘,一氣之下提筆寫了辭呈就托人送上去,拋下一句他要去別莊閉關休息後就丟下妻子與小孩們走了。

 

  在別莊的日子十分愜意,公任覺得自己很久沒有這麼有靈感了。他可以不管政事、不理那些官場的爾虞我詐;白天他和土方去騎馬看風景,傍晚不顧形象地躺在土方大腿上揮毫寫詩、寫歌,入夜後他舉杯與土方對飲,雖然對方喝不到酒,但微醺感給了他與對方上床廝混的正當理由。

 

  又是一夜纏綿,公任賴著土方,夾住他不讓其退出,已經高潮卻未軟下的土方就維持著背入的狀態將公任摟在懷裡,一改剛才狂風暴雨的進攻,潺潺流水般地緩緩地、深深地在公任體內搗著。

 

『你知道嗎,我挺喜歡這個時代的。』

 

「哪裡好?天天想著升官,天天想著要把女兒嫁給哪個好人家才能提升地位?還是沒事叫人詛咒誰去死,唔⋯⋯說話就說話,別停⋯⋯啊嗯⋯⋯」

 

『沒有戰亂,至少我跟著你看到的都是太平的模樣,你說的那些官僚體制問題,再過一千年也會有的。』

 

「嗯⋯⋯」藤原公任閉起眼享受,但土方歲三知道他有在聽。

 

『你的那些抱負都還有實現的機會,至少⋯⋯』土方的話說到一半,連帶著抽插的動作也停頓下來,公任慢慢掀開眼簾回過頭看他,土方狠狠地吻了他後才接著說下去。

 

『至少你還活著。』

 

  這一夜過去,公任命人拿來最近朝中一些討論的議題,做了一番了解後才動身回家。回到官場後的藤原公任一路升官,最後成為了歷史上眾人皆知,支持著藤原道長掌權時代的大納言。

 

 

  多年後,公任已不是那名翩翩美少年,更不是那位英姿颯爽的有志青年,已年近六十的他更沒想過的是,他會先面對兩個寶貝女兒的離世⋯⋯

 

  聽到這個消息後,藤原公任呆住望著遠處好久好久。土方歲三記得很清楚,那是公任第一次問他關於歷史上史實紀錄的部分。

 

「所以寫到我的書上提過這事嗎?」

 

  土方不作答,只是默默地陪著他看著不斷下沉的落日。

 

 

  這個結局土方歲三是知道的,他靠在門邊,看著跪坐在高僧跟前的藤原公任,六十歲的公任最終看破紅塵,出家、削髮為僧。

 

  落髮儀式結束後土方走到那些落下的髮絲旁蹲下,他知道這感覺叫做捨不得,伸手想拾起自己曾無數次拉扯過、壓過、撫摸過一縷縷尚未灰白的青絲,但離開藤原公任身上後,他就再也碰不到了。

 

  公任起身,看著他說:「這就代表那些放下的七情六慾與紅塵俗事,皆為一場空。」

 

 

  土方跟著公任到了解脫寺北邊的朗詠谷,和上一次到別莊時的情景完全不同,兩人沒有年輕時的浪漫激情,就只是陪伴著彼此整理詩歌、佛經。

 

  公任拿起一張泛黃的宣紙後停頓了許久,久到土方以為他身體又有哪裡不適。

 

『怎麼了?』

 

  公任給土方看了那張紙,一邊是字跡潦草豪放土方握著他的手寫的俳句,一旁是他詠嘆土方工整卻不失狂氣的句子,「我已垂垂老矣,給不了你什麼了,不過你土方歲三還是這青壯瀟灑的模樣。」很好看,公任心想。

 

『我這是死了,看著你我才覺得時間在流動。』

 

「話說,為你念經超度可好?我死掉的時候可不會好看。」

 

  土方不小心笑出聲,「你這出家人還在意外表?修行到哪去了?」

 

「佛都不管我,你管我?」公任撫著手上的念珠。

 

『不過你經可沒少唸,我也從來沒灰飛煙滅啊。』

 

  兩人間突然一陣靜默,藤原公任過了好一會才開口⋯⋯

 

 

「那是我沒想過要你走。」

 

  土方歲三往前踏了一步後,讓自己停了下來,最後望向遠方回應道:『你覺得你真的要走的時候,就先送走我吧。』

 

 

  又過了幾年,已受嚴重皮膚炎折磨多日,只能躺在床上病的藤原公任,輕輕喊了聲土方。然後睽違多年地,伸出自己蒼老不堪的手牽起對方⋯⋯

 

  虛弱的念經聲從他口中傳來,經文的文字如具現化般纏繞著土方,土方歲三隨著誦經聲消逝的同時,他也無力地闔眼。

 

  公元一千零四十一年二月四日,藤原公任享年七十六歲。

 

 

 

The end

 

 

後記:

  畢竟是歷史人物,不改變史實的狀態下,就收尾在這個我自己也好難過、好捨不得的地方。不過好不容易寫完了,還是要好好寫一下後記。

 

  首先謝謝美樂蒂所提供的片段,讓我決定寫下這一篇要跟古人道歉的故事⋯⋯

  「公任拿起土方寫的詩品評:臉長得很帥,但詩寫得很爛」

  「土方氣到:臭小子欠教訓用武力壓制公任」

 

  兩人的對話,我希望沒有偏離大家心目中的人物印象太遠,但公任與土方那番不想知道未來談話,其實我是試圖暗示著公任有出家看破紅塵的天份,不過當下他還年輕,還沒放下他的責任與義務。

 

  最後的一個沒有寫出來的糟糕設定是(捂臉,兩個人滾床時,土方高潮時的產物其實是一種精氣還是靈氣的感覺,總之沒有實物⋯⋯連這個都去設定,我真的覺得自己很牙敗⋯⋯

 

  以上,謝謝看到最後的大家,沒想到竟然寫了七多字啊(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