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安] Egg 番外

#櫻桃魔法

#龍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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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澤和安達今天特地請假，帶著已經身長90公分的小千尋來看小龍科門診。雖然他們的孩子很健康也很活潑，卻一直、一直都是龍的模樣⋯⋯

　　一般來說小龍孵化的日子被稱為「破蛋日」，在那天之後的一年之內，會化為人類一歲左右的嬰兒型態，化為人形的那天才會被稱為「生日」。這樣的成長歷程可以避免小龍在過於脆弱的人類初生嬰兒狀態就夭折，坐姿、翻身甚至是爬行，都是龍與生俱來的能力，學會化人之後，就可以馬上開始學習說話和以雙腳直立步行。

　　原本破蛋時只有兩人手掌大小的小千尋，已經大到無法用黑澤手作的孵蛋袋帶出門，移動時安達和黑澤就輪流讓千尋趴在他們的肩頭上，現在坐下來在候診區等待時，有著亮藍色不規則鱗片的小白龍就在他們腿上、身上、頭上爬來跳去。

　　喀噠，診間門打開了，一對面貌姣好、一看就知道雙方都是龍的伴侶抱著一個小嬰兒出來，剛好千尋跳到了黑澤身上，安達稍微分了點心就聽見他們開心地在討論，醫生判斷他們手上破蛋八個月，生日才過一個月的孩子已經掌握自由變換人形與龍形的能力。

　　安達心情沉重了起來，不是說要比較，他們的寶貝千尋不需要跟任何人，但破蛋都超過一年了卻還沒看過孩子的人形，要不擔心真的很難。每隔三個月的新生龍定期健康檢查，醫生聽了也只要他們別著急，再觀察就可以，還拿了世界各地龍的研究資料給他們看，紀錄中最快化人形的是四個月，最晚化人形的是一年九個月，龍的生日平均在破蛋後十個月左右。無論醫生怎麼說，兩個新手爸爸依然很緊張，安達看著離去的那對優秀的龍龍伴侶和小嬰兒咿咿呀呀對話的模樣，他不禁想⋯⋯

　　會不會就是因為自己是這麼普通、這麼差勁的一隻龍，才害千尋遲遲無法化人的。

　　小龍科醫生除了每次重覆說著「再觀察」以及「多陪伴」之外，也是給了一些有用的實際建議，說可以讓小龍多接觸雙方屬性的東西，多加刺激也能讓小龍觸發化人的機會。安達自己是木屬性的龍，而黑澤是水屬性的龍，他們雙方都喜歡水，想說那就多讓千尋玩玩水，多接觸水也能就此獲得更多力量。所以安達就算上班忙碌，仍堅持每天帶著千尋在浴缸裡泡好泡滿泡一小時；為了小千尋的成長，他們更是搬離充滿回憶的溫馨同居小公寓，在離豐川文具通車有一小段距離的郊區，買了間有院子的獨棟房屋，天氣好的日子裡黑澤就會用小小的充氣泳池給千尋玩。

　　這天早上，安達發現一向超有活力會來吵他們起床的千尋竟然沒有出現，到小龍房一看，結果發現千尋渾身軟綿綿熱呼呼地發著燒，身上的亮藍色鱗片光澤消失，白色的鱗片下透著一股不正常的粉色。

「優一優一！」安達慌了，第一個反應就是喊醒還在隔壁間賴床的黑澤。

　　黑澤一看才發現千尋病了，連忙準備退燒用的冰枕和溫水盆，要替千尋擦拭身體降溫。

「這怎麼會突然生病了呢？還剛好遇上夏休⋯⋯到處都沒有醫生看啊⋯⋯」安達緊張的翻起千尋的小龍手冊，上頭常去的診所剛好都在休假，要看病只能到挺遠的大醫院掛急診才行。

　　黑澤手上動作也沒停下，持續擰著溫毛巾替小千尋擦拭，該是冰涼觸感的鱗片這下熱的燙手，黑澤也緊張得很，但秉持著一家人不能一起慌亂的心，努力冷靜地安撫孩子和另一半，「可能是昨天我陪他玩水後沒給他擦乾，想說進房裡吹冷氣吹一吹就乾了的關係，清你別緊張，我們先幫千尋退燒再⋯⋯」

「沒幫他擦乾？」安達語調低了好幾度。

「嗯，抱歉，我想說天氣很熱就⋯⋯」

　　安達一把搶過還躺在床上的千尋不讓黑澤碰，捧著冰枕和病懨懨的小龍，瞪著黑澤，一下就紅了眼眶，「你怎麼會不知道玩水後身體要擦乾，千尋還那麼小，泡完冷水會後本來就要擦乾，龍還是變溫動物，你黑澤優一十項全能卻不知道這樣會感冒？」

　　看著黑澤錯愕受傷的表情，安達馬上意識到自己口不擇言傷害到對方了，他不想哭，不想讓黑澤覺得自己用眼淚在裝可憐，但撇過頭眼淚就噗哧噗哧地流了下來，抱著千尋也沒有手擦淚，安達只好用哽咽的聲音說⋯⋯

「⋯⋯對不起，我不該理所當然的覺得優一什麼都會，什麼都知道⋯⋯」安達知道黑澤一直以來背負了多少眾人的期待，在那些壓力下是如何壓榨自己、逼迫自己強大起來，身為黑澤的伴侶現在竟然說這種話，他真的太過分了。

　　黑澤當然不怪安達，他跟孩子玩瘋了，沒注意善後和孩子的身體狀況是事實，伸手接起安達的龍之淚，化做細細的結晶狀，送到他們的寶貝千尋身體裡，然後發現剛才一直很不舒服在喘著氣的千尋慢慢平靜下來，發出呼嚕呼嚕地打呼聲，看起來睡著了，失去光芒的鱗片也慢慢地恢復光暈。

「清，千尋沒事了，是你幫了他喔。」黑澤將安達和千尋輕輕擁進懷裡。

「優一對不起⋯⋯我明明知道千尋生病你也很緊張⋯⋯」他明明就有注意到剛剛黑澤擰毛巾的手都在發抖，從浴室拿來的水盆一路上也撒出了不少在地板，「你也是第一次當爸爸，我不該這樣⋯⋯」

　　黑澤臉上的神情也放鬆了起來，輕輕拍著安達的背，兩人直到確定千尋的情況穩定下來後，才兩人直到確定千尋的情況穩定下來後，才將小龍放到床鋪上，到客廳來談話。

「抱歉，我覺得我一直太擔心千尋還沒有化人這件事情，又遇上他生病，就把這種壓力都發洩到優一身上，對著你亂發脾氣⋯⋯真的很對不起。」先開口的是安達，他低著頭說著。

　　安達說完後等了好一會卻沒等到黑澤的回應，他叫了黑澤一聲，才看見黑澤皺著眉還嘟著嘴，一臉做錯事不知道該怎麼坦白的表情。安達瞇了瞇眼⋯⋯

「除了玩水沒擦乾身體，優一你還做了什麼？」

「果然瞞不過清啊⋯⋯」

　　安達心裡吐嘈了一下，黑澤這表情分明就沒有要瞞的意思。

「其實千尋會一直沒辦法化人，應該是我的問題。」

「欸？」不小心沒控制音量叫出聲的安達，連忙摀起自己的嘴，怕吵到千尋的他用氣音激動地問道：「什麼叫你的問題？」

「我也是前陣子才知道的，我不是自己回了趟橫須賀拿我們準備的夏季禮品給爸媽嗎？就你剛好說你弟又在問千尋生日了沒的那時候，我就問我母親怎麼都沒有詢問過千尋生日的這件事⋯⋯」

「媽怎麼說？」

「母親說⋯⋯我一年七個月又三天差點破了龍界的世界紀錄才生日，千尋破蛋才一年出頭有什麼好緊張的。」

「一年七個月又三天？」

「嗯⋯⋯母親是這麼說的⋯⋯我後來去翻了破蛋證明和出生證明，也才發現這件事情。」畢竟到人類社會生活後，破蛋日就毫無用處，證件上大家用的都是生日。

「那優一怎麼不跟我說⋯⋯我們明明說好，有事情都要好好說出來的⋯⋯」

「看清這麼擔心，我就覺得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才會讓清這麼擔心，越這麼想就越說不出口。」

「我怎麼可能會覺得是你的錯，明明就是我⋯⋯唔。」

　　安達被黑澤緊緊抱著，緊到安達需要輕拍黑澤的被提醒他自己無法呼吸，然後他聽到黑澤說：「⋯⋯就是知道你不會怪我，然後就會變得擔心的時候又不敢表現出擔心。」

「黑澤優一是大笨蛋。」

「怎麼還罵人了⋯⋯唔嗯！」

　　黑澤優一就算是大笨蛋，也是能得到安達清之吻的。

　　後來，在千尋身體恢復後，黑澤帶著一家三龍到他之前就預約好的一處露營地去，他們包了一塊有大水池的營地，除了有場地可以搭帳篷之外，也有可以洗漱的地方。

　　他們上午到了營地，搭好帳篷之後，開始準備中餐，先用自己帶來的食材烤肉和麵包，做了肉汁四溢的BBQ三明治來吃。飯後小千尋看著什麼都沒帶就和他到水池邊的兩位父親，他歪著頭一臉疑惑，然後被一白一藍的光芒籠罩，下一秒他就被兩條成年的大龍給圍了起來。

「吱呀！」小千尋開心地叫出聲，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兩位父親的龍形。

　　黑澤龍細長的藍色身軀將千尋一捲，就這樣帶入水池中，水池內很清澈，是黑澤特意挑過的天然池塘，白色的安達龍也潛進水裡游在一旁，確定小龍能跟上他們速度後，黑澤便將他放開，兩大一小的龍在水裡游來游去。

　　嘩啦！

　　振奮人心的一陣水聲，黑澤躍出水面，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半弧形，灑出的水珠在陽光下變成了一道彩虹。千尋也躍躍欲試，但他怎麼試，就是直直往上跳，然後再噗通一聲直直落入水中，安達見狀，用頭頂起小千尋，帶著他做了一次跳躍，小千尋開心地一次又一次要求著，黑澤也換手帶著跳了幾次。終於小千尋在父親的帶領下也完成了跳躍，開心地在水面上跳來跳去，然後又游到黑澤面前眨了眨眼，一臉期待的模樣。

　　黑澤當然知道孩子的意思，他望了一眼安達確定可以教千尋這個之後，一道藍色的身影直直竄上天空，這也是生活在人類社會的小千尋第一次看到龍是怎麼飛的。看到了當然不可能乖乖地繼續在水裡游，小小的身軀不停地奮力向上跳想要飛起來，結果只是在水面上製造了無數的小水花。

　　嘩啦！這回安達又將千尋頂到頭上，帶著他天空上飛，直到到達黑澤所在的高度。

「吱呀！」第一次來到這麼高的地方，小千尋又叫了起來。

　　好久沒飛的安達也玩心大起，帶著千尋在空中飛來飛去，甚至360度地轉起圈圈。

　　清，把千尋拋過來。

　　安達愣了愣，是黑澤傳聲給他了，龍形的他們只能靠超音波傳聲，黑澤的聲音直接打進腦海中聽起來更有磁性了，他當然信任黑澤，美麗的白龍揚起頭一甩，小龍就這樣被拋向不遠處的藍龍，黑澤用頭穩穩地接住孩子，帶著孩子炫技似地又飛了幾個花式圈圈，再撇頭一甩⋯⋯

　　這回小千尋像是真的在飛似地，慢慢地飄到安達頭上，「呀！」抵達安達頭上後開心地叫了一聲，馬上自己又往半空中跳去，像是知道孩子的想法似地，一藍一白的身影就這樣一來一往地當千尋的飛行中繼站。在他們以這樣的方式平安抵達地面後，雖然高度還不及成年的龍，小千尋也能自己由平地起飛了。

　　傍晚，黑澤和安達變回人形，在千尋累到睡著的時候趕緊煮飯、烤魚，還烤了棉花糖，待晚餐都準備好後才把孩子叫醒來吃晚飯。飯後，熬不過千尋的哀求，他們一家三口又化身為龍在夜空中飛行了一陣子，第一天學會飛的千尋到後來根本動不了，在空中飛行移動更是最佳的哄睡法，千尋舒服地趴在黑澤頭上睡著。

　　把睡著的小千尋放進鋪好床的帳篷內後，安達才想變回人形，卻被黑澤緊緊地纏住，有著美麗亮藍色的角與長長龍鬚的頭不斷蹭著他，窈窕纖長的身軀上，光滑鱗片的某處起了逆鱗，蚩伏在下方的龍根蠢蠢欲動，幾近露出，就這樣頂在安達鱗片較薄，毫無防備的下腹部。

　　因為場地限制，他們從未以龍的形態交合歡愛過，眼下天時地利龍合⋯⋯

　　安達也沒有什麼好拒絕的，對他來說，只要是黑澤，就算是第一次也沒什麼好怕的，他用白色的身驅回以黑澤同樣的纏繞，就在他們一藍一白的龍以地為床以天為蓋，安達豎起的逆鱗下方就要與黑澤的觸碰到一起時⋯⋯

「呀啊？」

　　月光下，小小一條白龍從帳篷的門縫裡鑽出來，眨著圓圓的眼睛歪頭看著他們。

　　這下好了，天時地利龍不合了⋯⋯

　　青藍色的黑澤龍在白龍安達鬆開他後，凹嗚一聲地滾了一圈，讓那兒龍不宜的逆鱗，不得已地、悄悄地、慢慢平復。

　　一藍一白的身影帶著他們的小寶貝，一起鑽進帳篷裡，最內側的是千尋，接著是身形較短的白龍安達，最長的黑澤則是在最外側，青藍色的一大圈，一家三龍圍成一圈一圈的同心圓狀，在夏夜裡伴著蟲鳴與從帳篷縫隙透進來的月色入睡。

　　隔天一大早，安達被懷中的騷動給吵醒，被他圈著的千尋正不斷扭動掙扎著，難道是昨天玩水又在空中飛著涼、累到病了？他趕緊用頭頂了頂圍著他的黑澤，並傳聲給對方。

　　優一醒醒，千尋不對勁。

　　黑澤很久很久沒有以龍的形態入睡了，將所愛之人包在懷抱裡的那種安心與保護慾的滿足感太好，在安達傳聲給他前，他甚至是想繼續賴著。但伴侶的語氣十分驚慌，這醒來一看可真是情況不對，他們的孩子千尋在安達懷裡痛苦萬分地動來動去，還來不及安撫安達，更來不及看小白龍的情況，甚至連想辦法都還沒想⋯⋯

　　一陣以白光為基底，暈著些許藍光，像是一個小光球似地從小白龍的身上放射出來。光影中沒能看見小小龍的影子，反而是隱隱約約地看見了個人類的孩子的身影。

　　黑澤和安達意識到那一刻要來臨了，兩個人卻傻愣著看看彼此又看看光球，最後光芒退去，在兩條龍所圈出的圓中心裡，小白龍終於變成了人的模樣。

　　眼前的孩子有著像安達那樣濃密蓬鬆且柔軟的黑髮，還有形狀像安達的圓圓眼睛，臉龐的五官比例組合卻像極了黑澤的那般深邃。原本在小龍狀態時，千尋白白的臉上，眼睛下方剛好有兩片藍色的鱗片覆蓋著，沒想到化人後變成了左眼下方兩顆小小的淚痣。

　　千尋眨了眨眼，看著眼前一白一藍的兩隻大龍，用著還是小龍時一模一樣的動作和表情歪著頭，然後開口⋯⋯

「把拔跟把拔？」

　　黑澤跟安達再也忍不住，兩人隨即變回人形，並一左一右地緊緊抱住他們的寶貝千尋。

「生日快樂，我們的寶貝。」

The end

後記：

　　這一篇龍龍生蛋的續篇，是給鶴鶴的生日賀文。謝謝溫柔熱情的他，總是關心大家，更分享給我這個佛系追啓太的人各種消息，及各種好吃好玩好可愛好帥好香好辣（？的東西。

　　真的很感謝有他這個朋友，而我只有這天馬行空的腦洞，在這邊以此番外祝他生日快樂。

　　鶴鶴生日快樂！天天快樂！和你所愛的推們都健康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