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７」

「龍也，今年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接起了電話後，這個問題的提出者是從國中以來就認識的多年老友，算算應該有１７年了，一頭金髮始終如一、桀驁不馴始終如一；每年生日前夕必然會聽到的問題也始終如一…原來１７年了…

「你就不能自己有創意一點，想想要送我什麼嗎…」

「唉呀！我不像你，要是送的東西你不喜歡怎麼辦？」

　　電話的另一端，抓了抓滿頭的金髮，好似乎甚是煩惱的樣子…藤村成樹自覺沒有水野龍也那般細膩的心思，每年水野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既實用又讓他愛不釋手，就算是國中兩人弄得不愉快時也不曾間斷。自己能做的大概就只能盡力完成老友的期望吧！

　　聽了這段話，水野龍也皺了皺眉頭，心底暗自滴咕＂說過是你送的就會喜歡啊！＂

「若我說要天上那顆月亮你怎麼辦？」窗戶外面剛好高掛著一輪明月。

「我知道你不會這樣整我啦…反正離你生日還有兩個星期，再告訴我吧！」

　　掛上電話後，水野龍也很認真在思考自己想要什麼禮物這件事情，雖然有些嘔氣，因為這明明是送禮的人該煩惱的事情，卻讓當事人自己在煩惱。他承認，一直以來自己＂想要＂的慾望出奇的低，若不是每年藤村成樹硬纏著要自己說出想要的東西，他可能從來沒有去思考過＂想要＂的這件事情。

　　想著想著，想起今年剛好碰上了世界盃，兩人隨著代表隊一起去了巴西，日本隊在小組預賽就剎羽而歸…這個時間點剛好碰上了藤村成樹的３１歲生日，反正也已經飛過了大半個地球，世界盃後兩人也有一個半月的長假，水野龍也便慫恿藤村成樹翹掉了和日本代表隊一起回日本的計畫，兩人看完世界盃後，一路從南美洲玩到了紐約，才回到了日本。

　　那個時候…

「龍也你別開玩笑了，你說這趟旅費你要全出？」

「對啊，剛好當你的生日禮物。」

「…你…你是嫌你的簽約金太多沒地方花啊？」藤村說的是剛好今年水野轉隊，雖然年屆３０，新球隊卻仍捧著１０號球衣和大筆的簽約金網羅。

「也不是啦…就剛好世界盃踢輸了…想趁機抒發一下而已…」

　　回憶到此，他找出了紙筆，決定寫下腦中有些絮亂的思緒。首先寫下＂食、衣、住、行＂，隨即在後面打了大大的叉，沒有特別著迷於任何奢侈的享受或名牌，這不會是自己想要的…那最近有沒有缺什麼東西呢？什麼都沒寫下，直接打了個大大的叉。

「那是需要、必要，不是想要啊…」那如果不是實質的物質上來說呢？

　　在紙上寫下了＂精神上＂三個字，接著分枝出了＂工作＂這個項目，他的工作是足球，想要贏球是必然的，寫下了贏球兩個字。若是在五個月前，他想他會寫下＂世界盃冠軍＂。但這也是過去式了，更何況藤村也和他一起奮鬥到最後一刻，並不是要藤村給他就能給的…忽然他想起了記者總是千篇一律、不厭其煩問他的問題。

「水野選手，可以請您跟大家分享您的擇偶條件嗎？」

「水野選手，都沒有想過交女朋友之類的事情嗎？」

　　他總是用官方的標準答案＂因為還年輕，所以想專心在足球上，沒有思考過這件事情＂來回答。但實際上是什麼呢？水野知道自己其實有答案，要說與不說而已…

　　思緒飄到了他和藤村美洲之旅的最後一晚，他們去吃了大餐，他故意讓自己喝得多了些，反正微醺不礙事，有藤村在旁邊，完全不用擔心。藤村的酒量一直很好，喝得比他多也不見臉紅，行為思緒也都沒有受影響。印象中，藤村帶著他回到旅館後，自己就躺上床進入睡眠模式，藤村卻不睡覺的坐在床邊，什麼也不做就只是看著他。

「阿成，怎麼不睡？」眼睛也懶的睜開就知道藤村正在看著自己。

「沒有啊，只是想再看你一下。」

「從國中到現在還看不夠？」

「不夠啊，怎麼會夠呢。」

「……」他沒有回答藤村，想等著他說出之後的話，可惜他沒有等到，只好選擇真正的進入夢鄉。

　　印象中這應該是這麼多年來藤村成樹說過最直接的話。認識這麼多年了，他可以很清楚地分出藤村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很明顯的那天是後者…那時候他甚至以為藤村要說了…他一直以為藤村遠比他勇敢、遠比他直接，所以他一直在等…他以為他會說的…水野龍也承認那天晚上他有點失望，他以為會發些生什麼的…

　　不知不覺地，水野發現自己在紙上寫下了＂成樹＂兩個字，苦澀地笑了笑。知道自己在感情這方面不在行，除了等待之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為什麼藤村成樹要讓他等那麼久？他不相信兩個人之間除了友情之外沒有其他的情愫，至少他個人是如此…至少從彼此的眼神與肢體接觸裡他都可以深刻的感覺到，不只是自己自作多情吧！？突然他又懂了，這才是所謂的＂想要＂、所謂的＂慾望＂不是嗎？

　　想著想著又生氣了，把那張意味不明還寫上藤村成樹名字的紙張給揉掉，丟進垃圾桶；接著又撿了起來，覺得還不夠，撕成了碎片，再丟進垃圾桶中。拿起手機，打了封訊息給造成自己煩惱的罪魁禍首。

　　就當作是最後一次吧。給自己的３０歲生日禮物，就讓我大膽、任性妄為一次吧…若因此而失去、若那答案並非自己所想、所要…也算是給自己１０代到２０代的青春一個交代。

＂叮咚～叮咚～＂藤村的手機傳來Line接收到兩通訊息的聲音。

『我想好我要的生日禮物了，從今天開始會慢慢給你五個提示，希望我生日當天你會帶著我想要的生日禮物出現。』

『提示一：１２與１３。』

　　藤村成樹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水野竟然會出這樣的題目給他，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的情況。嘴角揚起，不過的確蠻有趣的，一直以來不就是希望對他好、以完成他的希望為目標的嗎？

　　話雖如此，他並不像龍也一樣熱愛福爾摩斯這類的偵探小說，雖然腦袋也算靈光，卻沒有把握猜到水野細膩的心思。不甘示弱，在手機上飛快的回覆的訊息。

『接下挑戰！』順帶傳了個使命必達的圖片。話雖如此，對於水野給的提示卻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接著隔了兩天，收到了水野傳來的第二個提示。

『提示二：１３＋６與６＋２３。』

　　收到提示後藤村在腦袋裡咕嚕嚕地想著解答，第一個提示只是單純的數字，若猜不出代表什麼，是解不出意思的，第二個則是加法，相加之後是１９與２９…更是不明白啊…不過底線是代表什麼？通常加上底線代表著那是重點，所以答案就是後面數字所代表的意思，前面的數字則是提示了嗎？

　　他冷靜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與其花時間與力氣，對這幾個意味不明的數字想破頭，倒不如想想水野為什麼要出這樣的提示給自己？對於這個他倒是有把握的多了。以往問了水野想要什麼生日禮物後，總能得到具體的回答…那這種吞吞吐吐的狀態的話呢？

＂就代表那個答案，自己說不出口！＂藤村決定把禮物的答案往會令水野難以啟齒的方向想。

『提示三：２０與２１。』

　　這是藤村成樹收到的第三個提示，他實在是忍不住了，水野這一個星期以來除了傳提示給自己之外，竟然完全沒有聯絡自己。抄起電話，直接找本人談談。

「龍也…」

　　電話被接起來了，藤村喊了水野的名字之後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寂靜之中，明明相隔於日本東西兩大都市，不知道為什麼，藤村成樹能感覺到水野龍也加快的心跳，離自己很近很近…

「不再多給我一點提示嗎？」此話一出，他感覺到電話另一頭的人鬆懈了下來，心跳趨近平緩。

「…就算是懲罰讓壽星還要苦惱自己生日禮物的一點小關卡而已，你就這麼輕易的要投降了嗎？」

「才不是要投降勒！只是怕到頭來結果壽星收不到禮物而已！」

「…我都沒在擔心了…就請你好好的推理吧…」

　　後來的對話，回歸了平常的互動，分享彼此這幾天的生活，彼此都沒再提起任何關於生日禮物的話題。

　　掛掉電話後，水野龍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看到藤村成樹來電，接起電話聽到他叫自己名字的那瞬間…他以為、他真的以為，藤村已經知道答案了，所以心跳失序，只能勉強讓呼吸平緩，別讓對方察覺…還好下一句話顯示出來人根本還不清楚，自己也就放了一百萬個心。

　　他還是有些矛盾的，自己究竟希不希望藤村成樹明白自己的意思？不完全是是害羞、說不出口的問題，或許是覺得，若是這樣的提示藤村沒有辦法懂得，那自己的＂想要＂也就沒有意義了吧？他自私地希望著，不用說太多，對方就可以讀懂他的心…

　　１１月２８日晚上，水野龍也生日的前兩天，藤村收到了第四封的提示。

『提示四：１３＋６與７＋１１。（最後一個提示，我生日當天，你到我家門口時才會傳給你）』

　　藤村的腦袋在收到這封簡訊之後，終於有靈機一動的感覺。水野最後的那句話表示著，就算他沒有解出答案，空著手去也沒關係；而第五個提示應該是簡單到一眼就能明瞭的程度，所以不能在現在就讓自己知道。就算如此他也不想讓水野今年的生日禮物跳票啊！

　　這次的提示，前半部和提示二是相同的，所以是代表一樣的意思。他好像有些頭緒了，從以前他就知道水野龍也是個足球狂…那足球狂出的問題應該也和足球脫離不了關係…足球也是兩人最深的牽絆…

「啊！」

　　１１月２９日午後，開著電視，一邊反覆的看著水野傳給自己的提示，原先也沒有在意究竟正播著什麼節目、而自己又是轉到了什麼頻道。聽到耳熟能詳的搖滾樂曲，才將視線轉移向電視，是個叫「Quiz ３０」的節目，由三十位藝人一起參與作答的機智問答節目。而讓藤村茅塞頓開的題目是…

　　「英文字母F，在２６個字母內為第幾個？」當樂曲結束，原本都還站著起舞的藝人們全體坐下，僅剩下身穿６號號碼衣的藝人站著，電視內傳來了歡呼聲，此為正確答案。

　　藤村成樹懂了，這果然是足球狂水野龍也所出的提示。在心底默默地算了一下，提示二的１３＋６與６＋２３是MF和FW，中鋒與前鋒；提示四的７＋１１則是GK守門員。假設底線的確是答案的表示，前鋒與守門員這個提示範圍也實在是太大了…不確實猜出提示一的１２與１３、提示三的２０與２１，是行不通的…

　　看了時鐘，從沙發站起來，走向房間收拾起東西。他改變了１１月３０號才要搭新幹線去東京的計畫，決定現在動身，在凌晨１２點水野生日的第一秒鐘就到他家門口。在新幹線上，藤村成樹開始思考著，到達東京的時間約是晚上８點，再轉搭電車到水野家約是９點，到１２點前的時間該做些什麼？首要的目標當然是解出剩下兩個提示，但哪裡會有解答呢？

　　終於一路風塵僕僕到了離水野家最近的地鐵站，選擇不直接去水野家，往反方向的櫻上水中學走去。星期六又是晚上九點多，理所當然的櫻上水的正門緊閉，沿著圍牆繼續走，熟門熟路地找到了足球社團專用的足球場入口。球場上不知為何遺留了一顆足球在場上，藤村笑了笑，若還是水野這個謹慎的社長，是不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的。走向那顆被遺忘的球，隨腳踢了幾下，軟軟的觸感說明有些漏氣了，不過並不影響藤村高超的技術，他開始隨意的盤球與耍球。

　　＂想想中學畢業都過了十幾年了呢…＂藤村心裡默默的想著，又想起跟水野的相識過程…又突然地，腦袋＂噹＂的一聲，他又懂了。

「原來第一個提示這麼容易啊…」

　　豁然開朗後，隨著記憶的河流回想，也想到第三個提示２０與２１所代表的涵意…他該是要開心的，終於在這最後的幾個小時內解開了水野給他的提示，但隨即而來的確是內心的猶豫…

「龍也…會不會只是我誤解了呢…」

　　晚上１１點整，藤村成樹戰在水野龍也家門口，抬頭看向二樓水野的房間，燈還亮著，還沒睡。藤村頭一次覺得自己赤裸裸毫無防備的，連個像樣的禮物也沒帶就想來祝賀水野的生日。嘆了口氣，心想＂只好主動出擊啦！＂拿出手機，打了訊息給水野龍也。

『龍也，我在你家樓下了，給我第五個提示吧！』

　　手機響起，拿起後隨即看到了藤村傳來的訊息，走向窗邊往下看，果然是藤村成樹，一頭金髮在夜晚裡仍然燦爛。水野沒有想到藤村來得這麼快，以為明天早上才會見到的人，此刻突然出現在自己家門口。

『你來早了，我的生日還沒到。所以不能給你最後的提示。』訊息傳出去的沒幾秒鐘，馬上收到了回覆。

『提示五：１０與１１。這是不是你要給我的提示？』

『開門吧！龍也。』

　　藤村在門口站了約莫１０分鐘，終於得以進入水野家，但水野龍也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領著他到客廳坐著，倒了杯水在茶几上給他。偌大的房子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水野的媽媽在與其父親復合後，就和弟弟一起住在父親家，水野的兩個阿姨也嫁人了，外婆則在兩年前去世，而福爾摩斯也因為水野時常出遠門比賽不在家，隨著水野的母親生活著。

　　這些事情藤村再清楚不過，他們認識彼此１７年了，從第一次接到他傳球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就算被譽為萬能球員的自己在球場上與多少人合作無間，也絕對比不上和水野龍也的默契，也就是這樣，今年世界盃他才能踢進日本唯二的兩個進球。從那個為他打跑學長的夜晚、從無數的談心到並肩入睡的夜晚，他真的知道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像水野龍也一樣…

　　但懂了水野的提示後，他還是猶豫著，都這麼過了１７年了，維持現狀不好嗎？嘲笑著自己，原來如此地膽小。

「所以你都解開了？」沒想到先開口的是水野，藤村默不作聲，只是點了點頭。

「那…不告訴我答案嗎？」

　　水野龍也怔怔地望向藤村成樹的雙眼，他暗自下了決定，絕對不能退縮。從水野的眼中，藤村讀懂了他的意思，那眼神有種慷慨負義的決心。

「提示一指的是我們相識的年齡，提示二指的是中鋒與前鋒…」說出這兩個提示的解答後，不意外地，他看到水野龍也難以抑制的情緒悄悄堆積。

「提示三是我們第一次在球場上並肩作戰的球衣號碼，龍也你是２０號，我則是２１號…提示四則是中鋒與守門員，指的是第一次對上武藏森，我接受你的安排當守門員…」說完這些話後，兩人又陷入了寂靜。

「所以呢？成樹…」水野龍也知道自己的情緒開始激動了起來，藤村成樹真的懂得，真的如自己希望的那般了解自己，甚至還猜對了自己要給的第五個提示，但為什麼又停下來不說了呢？

「……」藤村成樹默不作聲。

「所以呢？」不，他不能退縮，水野覺得即使已經到了自己的極限也不能往回走。

「龍也…那你說所以呢？…都１７年過去了，現在這樣不好嗎？」

「不好，藤村成樹。這樣不好…你為什麼總是不說？」

　　水野強迫自己望著藤村的雙眼，深怕一閃避，這個話題又從此被封閉。以外人看來水野這樣較內斂的性格，１７年從未談過任何感情，似乎說得過去，合情合理；但藤村這樣外放的人，遭受到媒體與外人的非議，比自己多得多。或許沒有人相信，這些年來，身邊友人的起鬨、八卦的繪聲繪影，都比他們對彼此的曖昧還來的多…

「唉…龍也你又何嘗不是這樣呢？」藤村伸手想摸水野的臉龐，水野卻將身體往後一退，一付不情願的模樣。

「我怎麼樣了？」皺眉，不理會藤村停在空中的手。

「…說你要的就是我有這麼難嗎？水野龍也…」聽到這句話，水野先是瞪大雙眼，但隨即恢復球場上司令塔般的冷靜。

「…那…要你說愛我就簡單了嗎？」

　　終於還是說出來了，空氣中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與眼神的交會。水野龍也覺得這樣似乎可被稱作是「告白」的場面，竟然有些奇怪，為什麼兩人說的都是對方的心意呢？為什麼都不肯告訴對方多一些些自己的心意呢？難道只因為了解對方比了解自己還來的多嗎？

「成樹，你又要像國一那年一樣，以為不說就對我比較好，而我就不會知道了嗎？」

　　藤村愣了一愣，若說到兩人的國一，那他瞞著水野的就只有跟學長打架的主因一事，但水野又怎麼會知道？若自己猜錯了，又先說出口，不就暴露事實了嗎？還想著該回什麼話的時候，水野拿起他的右手，吻了吻上頭淡粉色的疤痕…沒時間訝異水野的大膽直接，藤村確定了水野說的的確是那件往事…

「你怎麼知道的？」

「生教組長宮川老師跟我說的，你傻了嗎？怎麼會以為我不知道。既然你跟學長都因此而必須退社了，那我這個主因怎麼可能不被叫去詢問呢？」

「我有請老師不要影響你的…」

「你的請求是一回事，他們怎麼解決校園事件又是另一回事…所以這個縫了幾針？」水野沒有放開藤村的手，緊緊抓著的力道透露著堅決。

「…五針，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啦…竟然連這個也跟你說了…」藤村嘆了口氣，忽然覺得自己真像個笨蛋。

「所以呢？」

「啊？」

　　看到這樣的反應，水野發現藤村陷入了多年前往事的回憶，忘了剛剛兩人在討論的主要問題，不自覺笑了出來。從藤村的回應裡，其實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一廂情願，但實際上也真的沒有什麼機會讓兩人改變彼此的關係，既然今天已經說到這個程度了…就一不做二不休吧！

「我水野龍也要的就是你藤村成樹。」意外地，他竟然看到藤村成樹漸漸漲紅了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被告白很多次了，這句話也聽過很多次了，不要發愣了。」

　　水野發現這樣的藤村成樹實在很有趣，兩人的角色跟以往相反，臉皮薄的自己總是被他逗得臉紅。但他不知道的是，對藤村來說，一樣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跟那些粉絲或愛慕者就是不一樣，心被撩動到難以承受的地步。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午夜１２點的鐘聲響起，漫長的一個小時過去了，現在是１１月３０日零時。

「所以我可以領我的生日禮物了嗎？」水野的聲音展露出一股戰勝的驕傲。

　　藤村成樹終於找回自己失序的心跳與思考能力，嘴角微揚，今晚的自己算是完敗給水野龍也了，但他也不是好惹的啊…

「當然。」

　　話說出口的同時，將水野龍也往沙發上一推，藤村迅雷不急掩耳地趴到了他的身上，並且將身上的衣物一件件的脫了下來。

「你在幹嘛！」當藤村解掉自己外褲的鈕釦與拉鍊，正準備連著裏褲一同退下的同時，水野伸手拉住他持續動作的手。

「你不是要生日禮物嗎？我正在拆給你啊？」水野龍也知道，藤村絕對是故意的，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故意要讓他不知所措…

「我要的不是這種，你不要整我，我知道你知道我的意思。成樹你住手！」

　　藤村掙脫被水野牽制的手，轉而也將水野的褲頭給解了開來。靠著體能上的優勢，硬是把水野壓在身下，看著水野又氣又急的樣子，他實在是無法抑制自己上揚的嘴角。他將水野的雙手壓制到他的頭上，惡質地盯著水野的雙眼，一點點、一點點地將上身慢慢靠近。在雙唇即將緊貼的同時，轉向水野的耳邊絮語…

「生日快樂，龍也。我會陪著你，會一直一直當你的生日禮物。」

Ｔｈｅ　Ｅｎｄ～

不負責任小劇場：

水野：「所以我以後每年都沒有生日禮物只有你喔？」

藤村：「你不覺得我比較吃虧嗎？從裡到外都送給你了…」

水野：（白眼）。「明明是個什麼也沒有做的膽小鬼…」

藤村：「看來龍也真的很希望發生什麼事嘛！也對～都忍了１７年了…」

（某人話沒說完隨即挨揍）

Free Talk

　　想不到，一個意外又寫了近七千字的僞短篇了。以往總是醉情於龍也與阿成如老夫老妻般的互動，私心的以為若不是架空，以龍也三十大壽這個時間點，怎麼可能會需要寫這兩個人告白的場面呢？於是乎在接到飛泉的邀稿後便思考著，怎麼樣才能跳脫以往寫這兩人的模式呢？於是這篇文產生了！兩人經過１７年才坦承相見的故事，希望大家會喜歡喔。

　　哨聲響起已經完結了好多年，從我開始看哨聲時也早就完結了。我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持續寫成水的同人文這麼多年，一路從學生時代寫到畢業，寫到甚至定居在龍也與阿成他們所誕生的國度裡…雖然產量大減，卻還沒有完全暫停下來，這樣的恆心連自己都受到了驚嚇…

　　這幾年寫起成水來，水野龍也有被我越寫越有可塑性的感覺，一直都想多多描寫阿成的，不知道是否是自己喜歡著阿成的關係，總是事與願違啊…真想不到該是兩人告白的名場面，在我的筆下竟然是龍也先開的口（而且還不只這一次啊）…最後希望能持續地有更多更多的文可以看！我會繼續努力，也期待各位作者們不要放棄！祝水野龍也３０歲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