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2-05 02:24:58水水王

humid/light


默默地坐在樓梯口俯視颱風夜無人出入的員林車站,月台指示燈
在陰濕的地板上打著藍色的光亮;過堂風大,有時發出尖銳的哨音,
大部分還是涓滴輕響,自成韻律。匯流至簷下的雨水是那樣緜長,即便現代
簷下聽雨,還是那樣美妙。

就像所有電影中的雨夜,混凝土教雨打得烏黑濕亮,宛若緊貼著皮膚的
一件皮衣,捕捉著所有能映照其上的光亮。

坐在樓梯口向下望,其實是看不見任何動靜的。
只有固定的光影:月台指示燈,藍,路燈,暈黃橘光。唯一的動靜大概
是嘶啞的廣播及其後不久的巨大聲光。

一格格的流光,漸趨漸緩,定住,渲染;只能由此猜測它的形狀。
它離開的時候,萬花筒一樣倏地出現許多零星片段,談不上定格或翻飛流轉。

車來的時候,不甚樂意起身。

彷彿所在的位置是永恆的玉座,底下刻了我名。
我明白不是這樣的,終於離開。

走過一個又一個車廂,尋找靜默的空間。即便清冷如許,
或說正因如此,三五人的車廂仍有細碎的交談或各式鈴聲往來,
彷彿這一切是不能承受的,唯有抽出匕首對虛空割一個窗才能排遣;
然而切割之後仍是虛空,這讓人感覺像遭靜默吸入似的。
於是我努力找到沒有人聲的車廂安置自己,盡量沉浸無邊的書寫之中,
內外喧鬧終於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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