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1-05 11:02:12辛曲

noname(二)

突然間,她走來。

至今我仍記得那時的領悟,那樣的錯愕。如同心絲,被拉到最緊繃張力最大,霍地斷裂奔向天際。而我還得面臨,接連而來的崩潰。

關於愛,或者,曖。

那是一種很細緻的感受。如同吹琉璃,力道拿捏得宜,徐徐吐,只消一口氣,就可以自渾沌中延展出最徹底的明淨。(你說我們是不是磐古?一樣愚騃一樣偉大。)

但偏偏我弄擰,我太躁。R,妳在這想必會有些懵懂,因為這是妳不懂的領域,而我又只告訴妳結論卻忘記去證明。

如今妳聽麼?這遲了近二十年,如果妳願意,那就打開吧。

(第二葉)

我喜歡她。R。當時我只跟妳這麼說。妳接受,於是我不再多言。我總愛與妳那份沉默的靈犀。

妳曾說過,任何一種當下的感受都能化作一首首悠揚的流歌,每唱一次,都是無窮的緬懷與追想,是笑是痛,都無所謂。說這話的妳,那時臉上尚未識愁,眉頭平整。

但攸關我妳就失了瀟灑。妳太擔心這首歌哼不永久,太憂慮我這神經質的歌者是否會在過程中發狂。於是妳忘了追問,歌的源頭。(原來是笑是痛,還是有所謂的。)

然而,證明的方式太多。若妳真要什麼關鍵性答案,我說:我思念。

我以前總是理所當然的接受外界所給予的一切訊息,毫無抵抗的相信。直到春天來了,愛上她了。我那屬於質疑的腦細胞才一一被活化。

我總覺得思念這詞該是使動用法,為什麼要說I miss you呢?分明就是I am missed by you呢?

妳說。R,究竟是我們主動去想起,還是我們被觸動?若我們主動去想起一切,為什麼人們還要想起太多晦澀的,慘白的過去來懲罰自己。

所以,我被她思念了。(我如斯堅持著)。

她的臉,她的眉彎曲的角度,她迎風而來的桃靨,她賭氣時的抿緊小嘴,在在,陳列為一個又一個長長的夢廊,我走也走不完,我走也走不完。

但我竟覺得快樂。

對的,R,充滿罪惡的快樂。惡之華已萌芽,凝滿了血的露水,綻出腥紅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