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一種熱暈挾持疲勞轟炸的痛，她的笑靨她高傲嬉鬧的眉眼，一切一切，都在砭人肌骨的夜裡折騰著我。

泡在浴缸裡，皮膚像發酵過的茶葉舒展開來，溫紅的池水跟蒸蒸的香味。滿足慵懶的嘆了一口氣……眼睫半掩，我想睡，想睡，想睡至一個沒有妳沒有記憶畫面空白而我獨在的世界，也許我就穿著一身純潔的白襯衫，躺在一葉扁舟上，微紅的臉映著生虹的湖面，嘴角也許會掛著一弧彎月，鬢髮也許早已星星也，既然闔上眼睛就永遠別再眨眼，既然絕意離開就別再眷戀。

已經數不清有幾次在夜裡頭疼了，綴滿妳娟秀字體的書籤，依舊擺在我的底櫃，怒放澎湃的情焰，泛黃枯乾的頁面──就像我跟妳之間，說好只開一季的春天。

已經不難過了，真的，只是臉頰的濡溼還是不經意的夜雨漲秋池，但這兒不是巴山吶──妳走吧，走吧，灑一杯清水，滌淨妳黃土瀰面的容顏，蒼白的臉，青紫的嘴，敬一向愛美如癡如妳，朝日等，春暖花開，人明媚，重返歸，共度好佳節，笑嗔辮髮紅顏。

珈子，再見了──我蹣跚的腳步，終究攔不回，妳渴望解脫的步伐　

（冷望著浴缸邊緣不斷溢出的熱水，我莫名迫切的想知道，究竟是甜的，是鹹？）

－－－－－－－－－－－－－－－－－－－－－－－－－－－－－－－－
給誰的，我也忘記了。

不，應該，說我忘了怎麼去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