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花蓮老家的那幾天，作了一趟小壯遊。這一段我過去稱為壯遊的南線—事實上這一次我是把它延伸的更遠，開著我們的小路跑(LUPO)，從花蓮市出市區後，沿9號公路南下，走中央山脈與東部海岸山脈之間的花東縱谷平原，經過吉安、志學(東華大學)、壽豐(我們看到滿山的檳榔樹)、豐田(不是那個toyota)、溪口、見晴、鳳林(我的祖母曾經住過很長一段時間)、萬榮(萬里橋，父親曾在更山裡擔任過林區工人)、光復(我們停在糖廠，陽光很夏威夷。但是這次桃芝颱風重創了光復，包括糖廠前的橋都被沖斷，而颱風過後，母校的學弟們在徐素珍等老師的號召下投入救災)。繼續向南，經過富源、瑞北，然後到了瑞穗。本來想繼續開去玉里(我在很小的時後曾在這裡住過，幾年前也曾經為了訪友坐火車去過，可惜那時並未碰到面，算來是一件憾事)，但是又想切過東部海岸山脈，所以走22公里長的花縣道64號，(這一段風景十分不錯)，往秀姑巒溪出口，大港口(其實不大，是泛舟終點)，繼而走11號公路北上，沿著海岸線的石梯坪、立德、綠野、豐濱、宮下、新社、磯崎、水璉、鹽寮(就是一大堆人跑來住又出書招他人來的地方)、和南寺，最後跨過花蓮大橋，南濱公園、北濱、花中、花蓮港。

可惜後半段都在下雨，海是右手邊的迷離，變成是半程的半程壯遊。女兒跟太太在下雨後，都睡著了。

這樣的半程。我想到蔡教授和余教授(我都這麼稱呼他們啦，岱朋和家富兄已經是那種在未來的十年內很有可能獲得數學界的大獎的數學家)在大學時期的環島自行車之旅，我不記得問過他們走的是哪一段，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但是我還記得很清楚，在他們離開我老家的那個早上，我陪他們騎了一段，回到家後，也很是立誓地規劃環島之旅，但是後來竟然無以成行。在這一次開車北上回新竹的一路上，我跟太太討論起這件事，還說及有一對環遊全世界的夫妻，在旅遊途中生了一個小孩。現在做這樣的一件事，我是指壯遊，倒不是因為體力或時間或家裡那個小外星人，而是的確少了年輕人獨有的熱情與冒險精神。

呀—我承認我不是那麼年輕了。

山在雨裡
海在雨裡
車在雨裡
疾倏對撞

雨在心裡


水珠斜斜地重擊在車窗上
然後匯成一道一道
由上而下
荒溪型的小河流

雨刷一次一次
清楚視野的障礙
也打開一幕一幕
不同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