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3-27 11:16:40葉諼/bee/彭弼聲

日記20030326

今天下午在研究室昏昏欲睡的時候,抬頭看著天花板,忽然想起了高二升高三那個暑假,我們在靠海的那一排教室上暑修課。那個暑假應該是我的童年的轉折吧。學校的暑修課程開始後,有一些人,每天下午自發性地到學校唸書,剛開始時,我們只是拼湊教室的課桌椅,把幾張椅子桌子靠在一起,一種自然的聚攏,然後,漸漸地是,越拼越多,索性開始在桌子椅子上睡起午覺。然後,在傍晚的運動時間開始之前,個人顧個人的,有人把腳踏車牽進教室裡,有人把睡袋帶到教室,徹夜不眠,有人把參考書堆了一座小山,仿效起導師賴桑說的苦讀。到暑修結束之後,甚至>>>>

那是一個清澀的暑假,我們惶惑著未來的一年,考大學的一年。雖然教室靠海邊,偶爾有著海風,但是悶熱的八月,腦子裡一陣哄亂。

至今回想起來,其實那個暑假之前我就開始談戀愛了吧。但是我的她,那年大學聯考沒考好,一整個暑假不願跟我見面,後來準備著要去台北補習,我知道的時候,感覺上像是失戀了一樣,懷著一種不明所以的心情,某天中午,牽了同學的腳踏車,騎到教官室跟訓導處之間的走廊去打公共電話,跟她話別。回去的時候,其實現在無法回想是什麼樣的心情,但是忘了牽回同學的腳踏車,顯見當時是心不在焉的。到了下午,同學問起教室裡的人,車子怎麼不見了,更糟的是我也忘記了,後來當然同學是找到車子,但是當他面對面詰問時,我不知怎麼回答,也沒道歉也沒否認,他憤憤然地說了幾句粗口,生氣地轉頭就走。

那位同學叫李中誠,後來去念了淡江,生日是五月7號。我一直懷著對他的愧疚,事實上,整個高三,我就再沒和他說過話了。我也推辭了繼續當班長的機會,對賴桑來說,我也一直沒告訴他為什麼,突然變得很少說話。然後一直到了.....

我不知道同學到底原諒我了沒有,到現在都還是掛念著這件事,這不只是青春的註腳而已,可以說是我心中最大的一個問號機制,不斷地與我對話。朱新光或誰曾經問過我,怎麼會一下子之間就不再說話了呢?高二的時候,他是我最要好的談話的對象,當然不是同志的那種,而是作什麼都會看看他的意思。

昔昨之非,今朝俯迴。

另一件事,今天晚上回家在煎豆腐的時候想到祖母。太太說我煎的豆腐很有心得了喔,連諼諼跟小寶都在搶著吃,我心裡一陣難過,其實,祖母煎的豆腐最好吃,可惜你們都沒機會吃到,她的手法跟身影,一直在我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