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3-23 05:56:32伊淚之魚

【鼬櫻】神曲‧淨界《十一》

《十一》


        你有沒有想要去珍惜的東西?
             你有沒有…
           曾經想要去保護的人?
        你的眼眸到底注視著什麼樣的背影?
          她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伏羲《惑》


  自從回到總部後,所有的氣氛全都改變了,不管是路邊的花草樹木甚至是溪水流石,總能讓她感覺到事有傒翹。

  當他們穿過石林已是傍晚,在也沒有比這裡更陰暗的地方,這兩天究竟發生什麼事?為什麼這潺潺水聲也能聽出幾許絃外之音?彷彿有股隱形的壓力不斷蔓延開來。


  櫻不安的看了鼬一眼,他雙眉緊蹙什麼也沒說,從他眉心攏在一塊兒看來,他似乎也有幾許不滿。

  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壓力?這到底是為什麼?

  走到無形的結界前,那是保護總部的結界,除了成員手上的戒和她的沐蝶外沒有人可以穿過這裡,這也是零葬精心設下的;鼬頓了頓,然後自行穿了過去,櫻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沒多說什麼便跟著進去。

  眼前一片黑暗,然後漸漸適應了整個漆黑的洞窟,她這才發現所有的人都安靜的坐在天然的石椅上,每個人面無表情的看著闖入的兩人,所有人的中心向上突出的岩塊擺著一面黑紗的垂幕,無風自揚危險而安靜的飄蕩著。

  依稀可以感覺到,黑紗後坐著個人,那是曉的最高首領……。


  「這麼歡迎我?」櫻輕聲說,因為她明白……這股隱藏不了的殺氣是衝著她,先發制人是她唯一能做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緩緩的勾起唇角。

  一段很安靜的沉默,櫻環視著眾人,他們肅穆的將眼光移向地上,那是一種很心虛的眼神,她暗自苦笑,怎麼才兩天沒見就這麼可怕?


  『妳不用擔心,我只是想把妳關起來……』

  櫻吃驚的睜大了眼,她沒有料到零會說出這種話,為什麼……為什麼要關她?難道零已經知道她身上藏著間諜任務的秘密?
  難道零知道鳴人腦中的記憶片段有一部分已經幾乎複製進她的思想裡?


  「我做了什麼?」櫻緩緩問,盡量保持冷靜的語調。


  『沒什麼,我們只是要測試所謂的忠誠,一個禮拜而已…妳不用擔心……』
  『這一個禮拜妳會很安穩的什麼事也不用做……。』

  一個禮拜?天知道她一個禮拜後會不會得知木葉崩解的消息?
  這一個禮拜太長了,長的讓她痛苦不已,什麼叫做測試忠誠?這種測試行為很明顯的表示零根本就不信任她,這一個禮拜是關鍵……

  她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把陽辰和零之間的計畫給調查清楚,如果來的及……木葉絕對能避免這個戰役,就是這個禮拜啊……。

  然而零卻要求她在這個禮拜禁閉,這代表什麼意義?代表她將無法知道一個禮拜之內會發生什麼事情,陽之國什麼時候會突襲木葉?或許一天…或許兩天後?

  她必須想個辦法,無論如何這個禮拜她必須完美的扮演著間諜……。
倘若她拒絕這個測試,她很有可能就會失去性命,倘若她答應這一個禮拜的幽禁,木葉將會毀於一旦。

  「我……」她找不出任何一個理由來推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黑紗後的人影站起身子。

  讓她驚訝的是,一個高大背影擋在她前方,櫻抬頭看著那一頭束在腦後的黑色長髮。
  ───鼬?


  『這不關你的事,走開。』零的語調頓時變的無比冰冷,充滿威嚴性的沉聲道。

  「就因為她是木葉綱手的徒弟,便不相信她?」鼬冷冷的說,語調之寒不輸給零,兩塊寒冰對峙著,同樣的漆黑深邃。


  櫻傻住了,為什麼他要保護她?為什麼自己的心裡……會如此感動?她嘆了口氣,自己心裡在想些什麼自己也不明白。

  事情怎麼會這樣子?她才剛回來零就要關她?那她如果在晚個幾天,零是不是就要殺她了?

  「如果我說不要呢?」櫻出聲,氣氛頓時降到最冰點,一旁的蠍似乎想說什麼卻被迪達拉一手制止。


  『那可由不得妳。』


  一陣快如閃電的身影衝過了鼬身旁,他還沒意識過來後方的嬌小人影已經向子彈般衝了過去,鼬伸出手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他迅速的轉過頭對上那人的面孔。


  「玉女………」


  蠍的五指彎了起來,數條查克拉絲線像網子般纏住了他,蠍搖著頭,閃著幽光的眸子滿是抱歉。

  『對不起,這是零的命令。』

  吭啷一聲劃破了空氣,也讓他們來不及爭辯便扭過頭看著前方的駭人景象,櫻一手握著刀,然而零葬卻閃也不閃單手接了起來,肉身緊緊的握住了刀口。

  「可惡……」


  櫻不斷的施著力,嬌小的身子不斷顫抖著,零藏在黑紗後頭的臉龐看不出任何情緒,然而一雙冷冽的幽眸卻閃過一絲噬血。

  二話不說抽出髮上的花簪,用力的一甩,銀色流鞭好似有生命的捲住了零碩大的身,櫻放開了沐蝶用所有的力量在他罩著黑紗的臉龐上揮拳,一陣轟然巨響,石台整個化作塵埃碎裂在空氣中,眾人目不轉睛的看著,渾然被眼前的攻勢給吸引過去,鬼鮫舉起他包裹白布的鮫肌躲避落下的碎岩。


  蠍將雙手往後一甩,鼬就像是個玩偶般打到牆上然後緩緩的跌了下去,蠍雖然抱歉,但目前只有這個方法可以保護他。


  櫻喘氣抹去額上的汗,剛剛那一拳並沒有揮空,一般人要是接了那種怪力拳頭必定骨碎筋斷,然而零葬卻是用整個肉身去擋,不死也半條命了吧?


  『十靈女只有這點能耐?』



  冰冷的聲滑過耳際,她一張小臉蒼白如紙,沒有血色的雙唇不斷顫抖著,她看著花簪銀線捆著的零葬,像是慢動作般……

  零的身軀慢慢的化作液體右似氣體般的水煙霧,黑暗的身軀從銀線縫細流洩了出來,櫻無力的看著銀鞭慢慢的縮小範圍,然後化作一攤軟線,她的綠眸子上映著的是黑暗的塊狀體不斷的重組,重組成另一個完好無缺的黑影。



  櫻睞了睞自己手上的花簪,然後鄙斥的丟到一旁,求生意志早已被恐懼征服,人往往在最危急的時刻發揮出最大的力量。



  「放開我,玉女。」鼬惱怒的瞪著蠍的背影,只見他緩緩轉頭,抱歉的嘆了口氣。
  『對不起,你不用擔心……零只是想確定櫻的忠誠罷了,不會傷害她的。』


  不會傷害她?都打成這個樣子了還不會傷害她?
  迪達拉皺著雙眉,他總覺得……零並不是這麼簡單,他招招要人命,這已經超出範圍了;要不是櫻閃的快,零只要伸出手就可以鎖住她的喉。


  剛開始他只是和他們說,讓櫻關在結界七天,就這麼簡單;讓迪達拉想不透的是櫻為什麼要反抗?她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嗎?


  零的身軀就像煙霧般不斷的擴散又重組,那是絕望的黑……究竟是「黑暗」感覺不到光線,還是不願接受光線?


  「呼呼……呼……」將所有的武器全都拋在一旁,漂亮的綠眸有著紛亂的情感,強大的壓迫感讓她不得不臣服,然而她不能被關……一天也不行!

  雙手快速的結印,她轉身躲開零葬有如一團黑霧的掌,一個反手,他對準了她的喉嚨,看著那雙漆黑的手就要碰到她了,她像是被定住般停止了動作,一面光滑的鏡子突然佇立在她眼前,有如變魔術般憑空出現在她眼前,在最後一秒零的手完美的接了這個鏡子。

  『零葬你───!』迪達拉忍不住站起身,一雙溫和的橄欖色眼瞳首次出現了憤怒,真該死!只要那面鏡子出現,就是宣告櫻的生命走到盡頭,那是零獨有的祕術:千覆之鏡。

  「該死!放開我!」鼬掙脫著,蠍慌亂的解除自己的查克拉線。


  來不及了,櫻茫然的看著那面華麗的大鏡子,鏡中映著自己……
  鏡中的她在笑?

  緩緩的伸出手,鏡中的她同樣也做著相同的動作,溫順的指腹碰觸到了冰冷而光華的鏡面,只見零詭異一笑,結印的雙手停了下來。


  當那藍色的查克拉線斷掉時,鼬衝了上去,不假思索的抓住了她的手腕,然而鏡中的人卻快一步已經拉住了她,櫻急速回過頭看著鼬擦過她的指尖。

  「鼬………」


  她就像個沒有生命的娃娃不斷被拖進鏡中,在她驚恐的綠色眸子裡映著鼬一張驚愕的臉龐,身體漸漸被拖進光滑的鏡面,就像在啃蝕她的生命般一點一滴的拉了進去。

  「鼬………鼬……」

  最後聽到的是她的殷殷呼喚,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拖進那面鏡子,唰的一聲鏡面恢復成原本的光滑潔亮。




  『好啦,一個禮拜……』在零說話的同時,兩道血滿咒的白色長條紙突然從另一端飛了出來俐落的貼在鏡面上,零停了話緩緩回過頭。

  『………?』



  來的人是有著一張溫柔臉孔的男子,此刻他溫和的臉龐卻冰冷而憤怒,一雙深藍接近黑色的璀璨星眸滿是寒冰,穿著寬大白袍的他緩緩的停住腳步不發一語,身旁飛著許多的小人紙片。



  「天網卦,你想殺了她……」

  所有人抬起頭,驚恐的看著零不懷好意的詭笑,他想殺了櫻??

  「我已經說過了……」
  「不能殺了她,她是很重要的人質……。」朔輕聲說,他的手輕輕的往右一揮,那面鏡子無聲無息的飛到了角落的岩壁。


  很長的一段沉默,沒有人說什麼,鼬有些憤然的斂下眼睫然後站起身往結界走去。

  他頓了頓,然後走到結界邊,一頭過長的黑髮露出一雙噬血眼眸,鮮紅色的血瞳是三個黑色勾玉,他面無表情的盯著零葬。

  「………」

  看著他無聲的穿過結界,蠍想追上去,卻被鬼鮫和迪達拉給壓了下來。

  「別輕舉妄動。」迪達拉在他耳邊低聲道,他意味深長的看了鬼鮫一眼,他同樣也是滿臉愁容。

  「櫻妹妹竟然和零動手……」
  「不知道千覆之鏡會給她什麼考驗……。」


  千覆之鏡是零葬用來測試成員忠誠度的術,就像萬花筒血輪眼般,那是一種別度空間,這裡的成員都是經過千覆之鏡的考驗才得以在這個地方活著,曉這個組織是由多名S級判忍組成,然而也有不少自不量力的人要求加入,零就是用這個千覆之鏡來考驗他們,要是沒通過……死在裡面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就是這種意思。

  「可是有一件事情我們該高興。」鬼鮫緩緩說,迪達拉和蠍望著他,然後順著眼光看著那面佇立在角落的大鏡子。

  是啊!這件事情他們該高興的……!至少櫻不會死呀!

  那是咒印,壓抑零查克拉的咒印!雖然不明白這個朔到底有什麼花樣,至少他們可以確定朔是在救櫻!

  「你要是在不改改你這種個性,到時候連我也幫不了你。」朔一頭深藍色的長髮披在白袍前,儘管他恢復了以往的淡漠,但不難看出他對剛剛還是心有餘悸。

  零背對著他什麼話也不說,然而一旁的絕卻已經緩緩的退了開來,天知道零下一秒會不會殺了朔,天知道他下一秒會不會又瘋狂殺人?
這種隱形的殺氣最讓人害怕,你無法預測他下一秒究竟會做些什麼。


  『我很討厭你會讀心。』
  『真的……很討厭。』語畢,他就像風般化作一團黑霧消失在他們眼前。


  朔愣了半晌,蒼白的臉上有了幾許笑意,唇微勾,他的白淨和零的黑是完全的對比,在也找不出有什麼比黑白更純粹的顏色。


  「你們莫要動她。」
  「一個禮拜後她就會出來了。」轉過頭,他像是想起什麼對著他們道,眾人對看一眼,明白的點了點頭。

  看著他慢慢的走到另一個不大的洞穴,直到最後一個小紙人隨著他的腳步飛進,他們才放下心的坐了下來。

  他們知道……鼬是真的生氣了,為什麼他要生氣?
  還不就是因為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