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識愁滋味，
愛上層樓，愛上層樓
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
欲說還休，欲說還休
卻道天涼好個秋。


晚上有夜間部的課，走過穿堂，晚風很涼──天涼好個秋。
我穿起薄外套，也帶了幾件秋裝南下，學生們也都穿起外套了
白天我們還開著冷氣呢，晚來就涼了。

也許是天氣變化的緣故，也可能是這幾天比較虛弱
昨天鬧頭疼，有些昏，今天在家裡睡了一上午，也沒去中正上課
地板已經髒到我無法容忍的地步，還是沒有擦
今晚夜間部的課上完後，很累，還去宿舍看學生，
回到家有力氣洗澡就不錯了，那還有氣力擦地板，
也許明天吧，明天晚上應該有時間，體力也應該比較恢復了。

都一點了呢！十點半才離開學校，回到家又在客廳小坐吃東西
上樓來洗好澡都快十二點了，方才上網收信、看新聞與氣象
就這樣混到現在已經一點了。該睡了。

最近實在又忙又累。

秋風吹起秋月明，讓我想起李白的秋風詞──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鴨棲復驚
相知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若當初莫相識。

當導師，帶著一班十八、二十情竇初開的青年男女
班上的男女比例頗接近，男生十七個，女生二十個。
有不少女生已經死會，有不少男生看上了自己班的女生
追求的行動已經展開，三不五時就會聽到一些八卦
也看到幾對班對逐漸形成……
但在我看來，就像小孩子玩辦家家酒一樣，也就任由他們鬧去
有時還和他們一起講八卦開玩笑
學生們對於我的「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大多很驚訝
有什麼好驚訝的？我有眼睛可以看，我的耳朵也聽得見
這些事，我當然觀察得到。

只不過，在此「秋風清，秋月明」的夜晚，
在想起李白的秋風詞的同時，
我想起我的學生們玩家家酒一般的愛情──和李白的詩不一樣吧？！
他們有「此時此夜難為情」的經驗嗎？
他們曾經「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我呢？

遙遠遙遠的憶起，多年以前好像曾經在秋天的夜晚有一些難以言喻的思念
長相思也好，短相思也罷，事實證明：事過境遷，此時此刻的我
沒有長相憶，沒有無窮極。
所謂的「刻骨銘心」「天長地久」大概也是這麼一回事。
愛情在發生的當下，也許強烈的讓人以為就此天崩地裂，地動山驚
強烈的讓人以為剎那即為永恆
結果呢？事過境遷，它可能比一聲嘆息還要虛無。
秋風清，秋月明，夜涼如水，我只想說：天涼好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