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睡不著
下樓，開冰箱，倒酒
學生送的紅酒，剩一些些
全部倒光，也不過半杯
拿到陽台喝

夜深涼，整個城市都睡了
連星星也睡眼迷濛，臥在看不見的雲層中
夏蟲醒著，唧唧歌唱，像絃樂四重奏；
青蛙也醒著，哇哇伴和，管樂隊來了；
壁虎，醒著，時不時的這裡那裡祝祝幾聲
像交響樂團中偶而才出現的打擊樂器。
遠處傳來車聲，趕赴這場夏夜演奏？

我醒著，立在陽台，啜飲半杯紅酒
這裡是夏夜演奏會的貴賓席。
三點半……四點？
再多站一會兒，也許我會看到天色轉亮

三更半夜不睡覺，又喝酒
這樣對肝不好

酒力發作，酒精逐漸麻痺我的神經……

若是常常這樣半夜睡不著，喝酒
我會不會變成「酗酒者」？

至少現在還不是，現在並沒有「常常喝」
就算喝了酒，也喝得不多
我很有節制的，喝酒總以一杯為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