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9-03 01:25:29葵
少年與少年之間 7
空氣似乎在一瞬之間變得沉重加倍，L型皮革沙發尾端的她焦躁加劇，指甲刺入格子布裙，淹沒臉龐的髮直直垂落，警察先生渾身正氣凜然的模樣想必有驅邪的作用。
那我是否算邪惡的一份子？
「聽說綾小路隼人跟你是很好的朋友。」當中個頭最高的那人前傾著上身
「是。」
「了解綾小路隼人的交友狀況嗎？」
「並不太清楚，他幾乎不與同學互動，總是獨來獨往，跟他也只稱得上有話聊而已。」
「平常都聊些什麼。」
「大部分與學校有關，偶而他會吐吐感情上的苦水。」
身型矮胖的警察睨了女生一眼。
「戀愛啊…綾小路會對一個只是有話聊的朋友吐這種苦水。」他呵呵兩聲，「內容是？」
「戀愛很麻煩，女生很麻煩之類。」我依然正襟危坐。
「等等，各位在懷疑早川同學嗎？」加藤老師質問。
「對有嫌疑的人事物做適度懷疑和過濾是調查基本，請別打斷問話。」另一位戴黑框，眼眸如貓的警察出聲制止。
加藤老師忿忿不平地消了音，女孩繼續維持方才的狀態。我開口︰「還有什麼問題？警察先生。」
高個子攤平桌上折成正方形的白紙，全是密密麻麻的請假紀錄，他伏案檢視，視線來回游移，朝假單上方投射不懷好意的目光。
「看來早川同學健康狀況不是很好，連前四天也請假休息。」
「因為上學途中被摩托車擦撞，左小腿扭傷兼瘀傷。」
「可以看看傷口嗎？」
我捲起褲管露出一截小腿，青紫色血塊仍清晰可辨，他托住下顎瞧了眼就不感興趣的坐回原處。髮長至頰側，外型俐落的貓眼警官則淡淡說了句「請多保重」，我點頭道謝，訊問尚未結束。
「被車撞的前天晚上12點到1點之間你人在哪裡？」
我遲疑了。
老師發覺不對勁，焦急地緊抓我的臂膀擺動，催促我說出當晚的行蹤。高個像毒蜘蛛甕中捉鱉，正好整以暇地等待獵物落網。
「跟綾小路一起。」
情勢越發洶湧，如此一來，不在場證明模糊之際究竟會遭受何種懷疑。
「在一起是吧…」高昂興奮交雜的音頻。
「不過是11點見，12點分開。」
調侃般的證言使高個的五官比畢卡索抽象畫更扭曲發噱，娛樂價值十足。
「有證人嗎？」
「離學校不遠有間漫畫喫茶，由學校步行路程約十分鐘，我待了2小時左右，可以去問櫃檯小姐。」
「你和綾小路約在河邊見面？」
「他有事找我商量。」
「為何約11點？」
「他說寂靜、夜風和月光能使他思考清晰。」
「你們商量什麼？」
「家中的事，他和雙親有些磨擦一直沒獲得解決，想詢問我的意見。」
「向只是個有話聊的朋友？」他對這點倒相當執著。
「是的，還有問題嗎？警察先生。」
「…可以走了。」他不滿的趕人。
「失禮了。」再度鞠躬行禮，加藤老師急忙帶我遠離訪客室到角落說話。
「那時候怎會跟綾小路在一起，早川。」第二次覺得老師不像老師
「抱歉，讓老師擔心。」滿懷歉意彎下腰表示自己內心的懊惱。相信受學生封號菩薩的加藤老師一定會臉歪朝側邊，抓抓蓬鬆短髮，再搭上學生肩膀穩重地說「沒事了」
果不其然，老師就像投十元硬幣驅動的機器，依程序執行一輪，然後意外地不收起掌心，重重壓緊肩頭，再說了次「沒事」
我從加藤老師眼裡感到暖熱，看見一位非常溫柔，與學生同在的教師，一如他支持學生的作風，受之教誨的班級也同樣如出一轍的贊同老師。他只覺是盡力做好本份，不足掛齒。
我能以老師為榜樣嗎？
你是個好人，加藤老師。
「櫻井留實。」
女孩怯弱答道︰「是的。」
「綾小路隼人死亡當天妳在哪裡。」
「我…我一整天沒有外出…都在家裡…」
「這麼乖沒去找狐群狗黨廝混，留在家裡當媽媽的好女兒？」警察用短胖的指頭攫取女孩手臂。皮膚上分布著疹子般的紅點，範圍擴及整隻前臂。女孩如驚弓之鳥極欲抽手卻不得其門而入，任由警察打量。
「增加不少嘛，想什麼時候死？」豺狼狡詐戲謔的笑法在他嘴邊表露無疑。
「喂！注意你的用詞！連繫上死者雙親了沒。」高個嚷嚷
「據了解，雙方皆忙於國外業務不克前來。」
「哼。孩子死了都沒空管。」
「覺得早川薰如何？」警官摘下黑框鑲銀的眼鏡，輪廓冷冽映出淺褐眼珠認真思考的疑惑。「關鍵在於死亡時間推測12點到1點之間，早川薰12點便與綾小路隼人分手前往漫畫喫茶休息兩小時，之後將針對屍體因焚燒無法推測確切時間點做進一步解剖。」
「那小子不太對勁。」高個點菸吸了起來
「怎麼回事？」胖警察不明所以
「就算與自身無關，一般接受盤問時多少會顯得不安。但那傢伙完全理性過頭，著實詭異。」越想越難解釋那小鬼的冷靜從何而來
「重點是死者生前行蹤和人際關係。單以此而言，早川薰仍列為重要嫌疑犯，需隨時監控。」
「知道了。去那家漫畫喫茶問問五天前入夜後的顧客資料，還有清查綾小路一家的財務狀況，看有無債款不清的部份。」高個起身要轉動門鎖，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回望。
「不管妳怎麼掩飾都徒勞無功，上頭不知何謂憐憫，若被捉也不過是少個傀儡，勸妳盡早和盤托出其他名單，不然就等吃免費伙食。」
女孩不敢置信的撐大眼，一片茫然。
這是最後通牒嗎？
雪季的尾端拖曳細長的足跡於水泥地遺留春日淚痕，翻飛的圍巾裹住冷風依戀熱意飄搖風中，鐵門緩緩滑開，震耳欲聾的車潮人流，忙碌的像快速劃破的黑影失速於日漸暮黃的彩雲之下
我手插著大衣口袋，沒注意迎面而來的人影，待站定後才自圍巾中探出深藏的口鼻
「今天沒上課嗎，不是教你好歹來點個名。」
「沒必要。」
「保持清醒絕對比消沉來得好，南遙。」
他不作回應。緘默，緘默，緘默。
「先走了」
「我車在門口。」他說，「不用，照顧好自己。」我道。
滿枝枯節的空洞中跑進飛奔翻動的黑點，拉近焦距，一付眼窩凹陷，四肢形同槁木，氣喘吁吁的女孩散亂了長髮
「為什麼要這麼對隼人！他哪裡對不起你！」
「妳對綾小路做的事也絲毫不遜色，櫻井。」她身體一僵。
「你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非得這麼做不可！」
車奔馳，人走動。
時光卻在此處凝結，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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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劇情的正確性請勿強求 囧
我本來就不是寫推理小說阿~~~
那我是否算邪惡的一份子？
「聽說綾小路隼人跟你是很好的朋友。」當中個頭最高的那人前傾著上身
「是。」
「了解綾小路隼人的交友狀況嗎？」
「並不太清楚，他幾乎不與同學互動，總是獨來獨往，跟他也只稱得上有話聊而已。」
「平常都聊些什麼。」
「大部分與學校有關，偶而他會吐吐感情上的苦水。」
身型矮胖的警察睨了女生一眼。
「戀愛啊…綾小路會對一個只是有話聊的朋友吐這種苦水。」他呵呵兩聲，「內容是？」
「戀愛很麻煩，女生很麻煩之類。」我依然正襟危坐。
「等等，各位在懷疑早川同學嗎？」加藤老師質問。
「對有嫌疑的人事物做適度懷疑和過濾是調查基本，請別打斷問話。」另一位戴黑框，眼眸如貓的警察出聲制止。
加藤老師忿忿不平地消了音，女孩繼續維持方才的狀態。我開口︰「還有什麼問題？警察先生。」
高個子攤平桌上折成正方形的白紙，全是密密麻麻的請假紀錄，他伏案檢視，視線來回游移，朝假單上方投射不懷好意的目光。
「看來早川同學健康狀況不是很好，連前四天也請假休息。」
「因為上學途中被摩托車擦撞，左小腿扭傷兼瘀傷。」
「可以看看傷口嗎？」
我捲起褲管露出一截小腿，青紫色血塊仍清晰可辨，他托住下顎瞧了眼就不感興趣的坐回原處。髮長至頰側，外型俐落的貓眼警官則淡淡說了句「請多保重」，我點頭道謝，訊問尚未結束。
「被車撞的前天晚上12點到1點之間你人在哪裡？」
我遲疑了。
老師發覺不對勁，焦急地緊抓我的臂膀擺動，催促我說出當晚的行蹤。高個像毒蜘蛛甕中捉鱉，正好整以暇地等待獵物落網。
「跟綾小路一起。」
情勢越發洶湧，如此一來，不在場證明模糊之際究竟會遭受何種懷疑。
「在一起是吧…」高昂興奮交雜的音頻。
「不過是11點見，12點分開。」
調侃般的證言使高個的五官比畢卡索抽象畫更扭曲發噱，娛樂價值十足。
「有證人嗎？」
「離學校不遠有間漫畫喫茶，由學校步行路程約十分鐘，我待了2小時左右，可以去問櫃檯小姐。」
「你和綾小路約在河邊見面？」
「他有事找我商量。」
「為何約11點？」
「他說寂靜、夜風和月光能使他思考清晰。」
「你們商量什麼？」
「家中的事，他和雙親有些磨擦一直沒獲得解決，想詢問我的意見。」
「向只是個有話聊的朋友？」他對這點倒相當執著。
「是的，還有問題嗎？警察先生。」
「…可以走了。」他不滿的趕人。
「失禮了。」再度鞠躬行禮，加藤老師急忙帶我遠離訪客室到角落說話。
「那時候怎會跟綾小路在一起，早川。」第二次覺得老師不像老師
「抱歉，讓老師擔心。」滿懷歉意彎下腰表示自己內心的懊惱。相信受學生封號菩薩的加藤老師一定會臉歪朝側邊，抓抓蓬鬆短髮，再搭上學生肩膀穩重地說「沒事了」
果不其然，老師就像投十元硬幣驅動的機器，依程序執行一輪，然後意外地不收起掌心，重重壓緊肩頭，再說了次「沒事」
我從加藤老師眼裡感到暖熱，看見一位非常溫柔，與學生同在的教師，一如他支持學生的作風，受之教誨的班級也同樣如出一轍的贊同老師。他只覺是盡力做好本份，不足掛齒。
我能以老師為榜樣嗎？
你是個好人，加藤老師。
「櫻井留實。」
女孩怯弱答道︰「是的。」
「綾小路隼人死亡當天妳在哪裡。」
「我…我一整天沒有外出…都在家裡…」
「這麼乖沒去找狐群狗黨廝混，留在家裡當媽媽的好女兒？」警察用短胖的指頭攫取女孩手臂。皮膚上分布著疹子般的紅點，範圍擴及整隻前臂。女孩如驚弓之鳥極欲抽手卻不得其門而入，任由警察打量。
「增加不少嘛，想什麼時候死？」豺狼狡詐戲謔的笑法在他嘴邊表露無疑。
「喂！注意你的用詞！連繫上死者雙親了沒。」高個嚷嚷
「據了解，雙方皆忙於國外業務不克前來。」
「哼。孩子死了都沒空管。」
「覺得早川薰如何？」警官摘下黑框鑲銀的眼鏡，輪廓冷冽映出淺褐眼珠認真思考的疑惑。「關鍵在於死亡時間推測12點到1點之間，早川薰12點便與綾小路隼人分手前往漫畫喫茶休息兩小時，之後將針對屍體因焚燒無法推測確切時間點做進一步解剖。」
「那小子不太對勁。」高個點菸吸了起來
「怎麼回事？」胖警察不明所以
「就算與自身無關，一般接受盤問時多少會顯得不安。但那傢伙完全理性過頭，著實詭異。」越想越難解釋那小鬼的冷靜從何而來
「重點是死者生前行蹤和人際關係。單以此而言，早川薰仍列為重要嫌疑犯，需隨時監控。」
「知道了。去那家漫畫喫茶問問五天前入夜後的顧客資料，還有清查綾小路一家的財務狀況，看有無債款不清的部份。」高個起身要轉動門鎖，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回望。
「不管妳怎麼掩飾都徒勞無功，上頭不知何謂憐憫，若被捉也不過是少個傀儡，勸妳盡早和盤托出其他名單，不然就等吃免費伙食。」
女孩不敢置信的撐大眼，一片茫然。
這是最後通牒嗎？
雪季的尾端拖曳細長的足跡於水泥地遺留春日淚痕，翻飛的圍巾裹住冷風依戀熱意飄搖風中，鐵門緩緩滑開，震耳欲聾的車潮人流，忙碌的像快速劃破的黑影失速於日漸暮黃的彩雲之下
我手插著大衣口袋，沒注意迎面而來的人影，待站定後才自圍巾中探出深藏的口鼻
「今天沒上課嗎，不是教你好歹來點個名。」
「沒必要。」
「保持清醒絕對比消沉來得好，南遙。」
他不作回應。緘默，緘默，緘默。
「先走了」
「我車在門口。」他說，「不用，照顧好自己。」我道。
滿枝枯節的空洞中跑進飛奔翻動的黑點，拉近焦距，一付眼窩凹陷，四肢形同槁木，氣喘吁吁的女孩散亂了長髮
「為什麼要這麼對隼人！他哪裡對不起你！」
「妳對綾小路做的事也絲毫不遜色，櫻井。」她身體一僵。
「你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非得這麼做不可！」
車奔馳，人走動。
時光卻在此處凝結，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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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劇情的正確性請勿強求 囧
我本來就不是寫推理小說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