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6-23 10:26:37  

無期心絞痛

很悶
亂點著相簿好友連結的相本
從相本裡看著每位同學 朋友的生活
每個人都笑著 看起來很開心

是真的很開心?還是只有照相的那一瞬間很開心?
或是他們知道自己不開心 但強顏歡笑著?

看看別人 看看自己
自己的相簿裡唯一有笑容的大概是跟馬可合照的那張吧
那開心嗎? 

開心 很開心 很久沒有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感

但 那個詛咒又開始發作
只要一感到內心油然而生的愉悅
就會發生不愉快的事


好悶 好怕
好怕又會失去
很在乎他
所以也很在意他情緒的起伏
自己不是個會安慰人的傢伙
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很難拿準
安撫 說著題外話轉移焦點 
小心翼翼的 卻怎麼做怎麼錯
好希望自己有特異功能 能聽見他心裡的聲音

當他說出預定上台北找他的那週 他要跟學弟妹去玩的事
自己好像聽見什麼東西碎了 還是斷了
有種很想脫口而出的衝動
這樣賭氣 折磨喜歡自己的人 很開心嗎?
想著想著 逐漸的縮在椅子上
不開心的打字 記錄

但我不會放棄 下定心的事 就不能輕易改變
要在一起很久的話 不能發生問題就隨便想著要分開
那 他怎麼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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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家裡去調來的通聯記錄
通話秒數最高 次數最多的都是台哥大
不知道怎麼該跟家裡的人解釋 也只能以朋友帶過
家裡的人因為手機費爆漲 不停的責罵
從小到大每次都這樣 有事情就先罵先贏
久了 誰敢跟他們講事情 誰想跟他們說話
還反過來怪罪有事都不說 不讓他們知道
有哪次是支持的?有哪次是完全不唸的?
講也被罵 不講也被罵 要一輩子都住在家裡他們才爽嗎?

自己知道 其實他們很想要親子間的談話
但是 從小在一個打罵教育家庭長大的小孩
施暴者有什麼冀望 你的小孩會跟你多親近?
有一道很深很深的鴻溝 切割了彼此
即使平日相安無事 它只是被雜草掩蓋 但還是存在
爆發時 戰火焚蝕一切 它更顯得深遂無底

覺得很無力 不舒服
回家習慣待在房間
因為不想面對他們的嘴臉
只要多唸幾句 
累積在心裡十幾年被打被罵的不堪記憶
徹底的翻出來

是不是因為這樣的生長背景
造成自己冷僻的個性?
其實 只是看起來高傲冷感而已
對於每位在意的朋友 從來不吝嗇付出關心

好想抱著頭大叫 然後靜靜的流淚
想要一個肩膀 一個懷抱
暫時忘掉那些不快樂的 沉重的

而馬可還在賭氣 
接受了兩頭的氣 
要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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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m下班回家 看到通聯記錄
一筆一筆的看著 果然問到台哥大那隻電話是誰的
吱吱唔唔的回答是台北的朋友

早上被f罵 晚上再被m罵
m從開頭怒罵 到絮絮聒聒般嘮叨 越唸 越哽咽
有些哀求的在講道理 一個月薪水就這樣少了十分之八
兩老省吃檢用 東西用品挑二手貨用 連洗衣精都去二手市場找 
f做警衛工作做的無眠無日 從臉上看得出拼命操勞的痕跡

很對不起他們 
即使跟他們沒有很親近 
但他們的確的盡到養育責任
想一想 上次m在面前哽咽的時候
是去年初摔車 躺在醫院臉腫的歪七扭八的時候
那一週 m常因為家裡要煮給f吃又要送飯 家裡醫院兩頭跑 
中午犧牲休息時間 送飯來 臉上的疲累跟焦慮都看在眼裡
當時就下決心 往後騎車要慢慢騎
不能再出意外 不能再讓m痛心難過
騎慢都會摔車了 更何況騎快
摔車這種事 兩次已經很多了 
看四肢關節留下了什麼證明

不能再讓m難過
到退伍前兩個月的薪水因為電話費已經少了一半
八月的一定要存著
還要去台北呢 要靠自己打拼了
沒錢 連十元科學麵都買不起
還想給馬可什麼幸福的美好生活?

寫到這 淚水又模糊視線

自己沒有什麼大夢想
生活只要能達到想買的東西買得起
有個能發揮所長的工作
全心全意的去愛一個人
這樣就滿足了

soso跟馬可都說著要出國 
阿屎學姐人已經在法國待了三個月
一時間 出國這遙遠的字眼
瞬間飛擠到眼前閃著 但自己一樣傻傻的無所覺
在不久的將來 這兩位重要的人
都會離開台灣 到很遠很遠的那一端 追逐他們的夢想去

在那之前 最先接受社會洗禮的人是我
到時自己會遭受什麼衝擊 而又學到什麼?
就像當初入伍時 猜測自己會變成什麼樣的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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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兩個的夢
第一個夢 自己急急忙忙的坐客運北上
時間感扭曲 五個小時的車程像搭捷運一樣幾分鐘就到了
抵達了才驚覺自己忘了帶行李
想著既然這樣 乾脆去找vic剪完頭髮就回家時突然想起
怎麼可能去台北 這麼大包的行李會忘了帶
意識到是夢境後 在往台北的客運座位上醒了過來

不對呀 還是沒帶行李 怎麼還在客運上?
接著 就真的醒來了 在國軍超難睡的椰子絲床墊上

還有一個很短的夢
跟馬可手牽著手 站在他寢室外的走廊入口
但跟現實中昏暗的走廊不一樣 走廊相反很明亮 
盡頭那端溢滿著明亮但不刺眼 很舒服的白光 
有種 這是光是來自天堂 的感覺
走廊也延伸了數倍 末入那頭的白光

兩個人手牽手看著那端的白光
白白暖光的包圍 舒服的像時間暫停了
沒有任何聲音 全世界靜得只剩下彼此一樣
馬可的表情有些等待 輕咬著嘴唇 嘴角一樣微微上揚
和馬可偶爾轉頭對看 不過夢裡只有出現馬可的臉 
他手心的溫度 緊握的力道 很神奇的都感覺得到
平淡祥和的一個夢 醒來後卻後勁強大
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以往做夢醒來後 習慣會去思考什麼樣的契機
啟發大腦拼湊出這個夢境
這兩個夢 一點也不難解釋
第一個夢中夢 兩次都在往台北的國道客運上
顯示內心急於想往台北發展 定居的期盼
但因為過於急迫 什麼都沒有準備 或沒有準備完全
沒有錢 沒有工作 沒有居所 
沒帶的行李象徵著那些沒準備好的事物
基本上 這夢境是反映著對這件事的恐懼 算是個惡夢

第二個夢
它要說的 應該是
跟馬可手牽著手站在原地不往前走
因為現階段彼此生活還沒有突破性的變化
還停留在只有電話 與短暫相處的模式
溢著白光的遙遠盡頭 是美好未來的生活 

那些觸感溫感 是大腦資料庫裡的資訊
沒有出現自己的表情 是因為除了照鏡子外 
本來就不常看到自己的臉 大腦沒有資料
至於為什麼選定的是馬可咬嘴唇的表情
因為 這是馬可最可愛的表情
沒有笑容 但眼裡看得出依賴與期待
靜靜的 但藏了很多很多的令人驚奇的話

不會忘記 那團白光的舒適感
也不要忘記 最當初的那份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