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3-14 00:00:00圓恩

【解說述語3】 普剌(ㄌㄚˋ)特草與老鼠

一切都是從普剌特草這種植物開始的,這種植物又被叫做「辣葡萄」,還有個可愛的暱稱叫做「老鼠拖秤錘(台語)」,這個暱稱便帶來許多聯想。最有可能的解釋就是因為它那紫色的橢圓果實而得名。而在解說的過程中,發現臺灣人最愛問的問題就是「這可不可以吃?」每次有人問起,我就會告訴他們之前有個學員曾誤食6顆,而不舒服(頭痛、想吐、嘴唇發白等)的故事,因此建議他們可以吃半顆嘗嘗味道就好,因為「藥就是毒,毒就是藥」,只是通常仍有很多人躍躍欲試,更是突顯了臺灣人勇於「冒險犯難」的無畏精神。

 

但我最喜歡的是關於老鼠的延伸。之前聽陳玉峰老師演講時曾提到,童年時在雲林成長,當時的環境很困苦,他曾親眼見到老鼠用尾巴釣魚,釣上來後,把魚吃完,還用魚骨頭剔牙的佚事,尤其是他講述時連帶的表情與肢體動作,實在是令人印象非常深刻。只是我一直以為他只是誇張的在開玩笑,直到後來的某天某個學員也告訴了我同樣的故事。原來在我們這個世代還是終究沒有繼承到屬於上個世代的某些故事與經歷,不知道這算是貧乏,還是所謂的富足。

 

另一次,學員則告訴了我老鼠偷雞蛋的故事。他們(不只一個學員)說通常會有兩隻老鼠合作,從雞窩裡偷出雞蛋,方式是一隻抱著雞蛋,另一隻拖著牠的尾巴,如此,就能安全無虞的把雞蛋帶回窩裡享用。

 

其實我是很怕老鼠的,只是不知道有沒有老鼠害怕人類那麼怕?雖然童年的記憶中,阿公曾經煮過田鼠湯給我喝,非常美味。但小時候看電視時,有時忽然有老鼠從冰箱底下衝出來,當媽媽拿著掃把追打時,我總是就朝著相反的方向尖叫逃跑。

 

另外,則是山屋裡的老鼠。有一年和山社的夥伴去爬南湖,那時新的雲稜山屋仍未建置,我們住在舊的山屋裡,老鼠很多,有個夥伴因為晚餐吃香腸,所以半夜被老鼠咬破了嘴唇;另一個學長則是因無聊而用碗試圖倒扣捉到老鼠。另一次和同事到雪山,同事晚上睡不著,聽到背包裡窸窣的聲響,便開始抓老鼠,而至天明。還有一次,是在大分山屋,有一隻高山白腹鼠費盡千辛萬苦,就為了跑進山屋,大概是有食物吃的緣故吧!似乎,爬山的記憶,和老鼠也是牽連不斷。

 

再後來是來山上工作後,有一天在春陽分場協助例管時,在蕨園裡的小水池邊除草,就撿到了一個巢鼠的巢,從裡頭滾出了許多隻小巢鼠,粉嫩透明的肌膚讓人看了心生憐愛,我用手套墊著,把牠們放在水池邊,擔心不知道若牠們沾上了我的氣味會否就被媽媽棄養?而隔天當我再回到水池畔,小巢鼠們就消失了。不知道是被媽媽帶走了,或被野貓突擊而遭遇不測。後來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巢鼠,但每次經過春陽蕨園的水池邊,那個場景卻歷歷在目。

 

這些是我關於老鼠的記憶,除了一直述說,也想把它們化為文字,然後就可以像沙子沉入水底那樣地,沉澱成一幅美麗的圖畫,換個角度凝視、透過水面凝望,畫面都變得好不一樣。



山野草展示室 普剌特草。





普剌特草的花與果。



普剌特草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