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蛾蹤81】什麼是重要的?梅峰送給我的生日蛾
我的生日從小到大,月份都有點尷尬。求學時期皆是暑假,班上的慶生會往往沒有我的份。另外是我有好幾個生日,所以要過哪一個端賴自己以為,久而久之我並沒有很愛過生日。
而在梅峰工作的這幾年,朝夕相處的好同事們總會記得幫每個人慶生,我也終於漸漸習慣過生日這回事,其實對我來說,每天都很美好,都值得慶祝。今年他們送我的生日“蛋糕”,是我常常唸叨著想吃的甕仔雞,當看到他們端出兩“隻”“蛋糕”來時,真可謂又驚又喜哪!驚的是兩隻甕仔雞可不便宜,而且覺得對雞頗不好意思(雖然以生態保育的立場,心裡覺得應該少吃肉,卻總是無法排拒美味。),喜的是,還來不及唱完生日快樂歌,我已經等不及想吃了。然後就拿著他們賞給我的雞腿(其他同事還很認真的繼續手扒雞),很安分的蹲到一旁「有雞萬事足」了。
大概是,我覺得我是跟她分享,沒有要她買的意思。然後他們一家人就坐上遊覽車了。開車前,等待送客的我,又見到小姊姊拉著媽媽一起走下車,走進福利社,拿了什麼東西去結帳。走出來時,我驚訝的看見小姊姊手上捧著梅峰手繪書,拿著一支筆,在媽媽的陪伴下來找我簽名。讓我又抱歉,又開心的不住的對媽媽說謝謝。和學員相處了兩天,其中培養的情感是很微妙的,因此我並不想利用這樣的情感,摻入太多商業的因子,但感謝的是,有時他們給我的回饋,總是如此無價。我想就算我出書,有人拿來給我簽名,那樣的感動都比不上這個小姊姊遞給我的那一瞬間吧!
總是有個什麼東西撐持著你當一個解說員的。也許是自然曾給予的感動,也許是自己投入生態解說教育的初衷(雖然有時也會迷失,但那股力量仍穩穩的操持著妳的心,讓妳不至於偏離),相信可以改變什麼現況的理想,或者單純是一種所謂的工作道德。這個月已經帶到第八隊兩天一夜的我,在下午的關稅局學員抵達後,立刻又換上了一副專業的面容,就像前頭都沒有帶過七個兩天一夜一樣。這隊領隊來過多次,曾經也被我帶過,一開始卻沒認出我(因為我現在比較像芭樂乾)。
帶著他們漫步梅峰的森林小徑,在他們熱烈的互動與分享中,我感受到一種解說的快樂。今天才在報紙上讀到阿基師的一句話:「分享,並不代表會失去。」透過他們的分享,我聽到許多精彩的故事和生命經歷,其實是我被解說了。
晚上的時候,同事在我們一向一起吃晚餐的丙棟,弄了一桌好菜招待,讓我感受到同事情誼的溫暖,以及生日的喜悅(唉,31歲了……)。我其實是個很幸福的人,真的很謝謝大家哦!
結束後,我一如往常的踱步向蟲燈,生日並不代表有些事可以不用做,尤其是那些事是你有必要堅持的,看蛾對我而言就是那樣的一件事。有同事曾經問我,那有必要每天去看嗎?這關乎你想知道什麼。
大自然每天都不同,我每天去看蛾,白布上呈現的蛾種類都不同,像一幅變幻萬千的沙畫,就像我小時候床頭上的那幅沙畫一般,我經常上下顛倒著,看著藍色海水般的液體裡,那沙無所重複的堆疊。
常常,我每天都有不同的收穫。不光是蛾的,有時我會遇到一隻剛化蛹的蝴蝶,牠小時候毛毛蟲的衣服還掛在蛹的底端;一隻毒蛾正在產卵,輕輕撥弄,才發現牠已死去多時,讓人被普世的母愛震動了;一隻在路上被輾斃的蛇蚯蚓,無數的螞蟻正在討論牠的遺贈…….。這些那些,都成為我生命中豐實的養料,讓我體會了自然中無邊的奧秘。而我想知道的就是利用這些未知,去串起一種知。最簡單的方法,也最笨的手段,就是堅持,讓自己像張網,去攔截可能的遭逢,去解答生命中的某些疑惑。
我一貫的從昆蟲間的蟲燈下白布開始拍起,然後是四周的網子,地面的石礫堆,接著走向辦公室往餐廳方向的走廊,那裏有營隊時總會點起路燈,走廊上的日光燈也會被點亮,白色的柱子上經常有許多蛾的停駐,常常是蟲幕那裡沒遇到的種類。
不過眼角餘光似乎有瞥見牠躲到了門下頭的縫隙,我不放棄的摸索著讓固定的門扉移動的方式,果然找到了牠,順利的拍到了好幾張照片,也覺得這是梅峰今年送給我的蛾禮物,雖然我還不知道牠的名字。
後來老師和一個學生剛好經過了,我和他們分享了牠的美麗。然後又繼續找了剩下的兩根路燈尋寶去了。當我今天準備走上來看蟲時,在伴月坡邊有一群孩子舉著手電筒,像流螢那樣的輕快舞動著,那畫面真的好美,另外在我也很常在周邊繞來繞去的路燈旁,看見一個孩子也在那找尋著什麼。我在心中對自己說,若是有一天,不只是我會在晚上圍著那些路燈打轉,應該也是很有趣的事。我問了那個孩子在幹嘛,原來他在找鍬形蟲,跟他說不能帶回家哦,因為牠住在這裡,然後我就走遠了。
小綠尺蛾算是稀有種-Apoheterolocha putalata Felder & Rogenhofer,分佈約2000~2600公尺左右窩
因為最近中橫路斷,且我沒有在夜間走中橫。
所以沒有機會好好看那條路上的蛾。 2011-10-16 16:27:56
這蛾我記得曾經看過,就一直想不起來是哪一科的...
不過也好,生日禮物就是要特別的嘛...
這隻是 : 直線內弧尺蛾 Apoheterolocha patalata (Felder & Rogenhofer, 1875)
士緯學名手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