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5-17 09:18:44圓恩

深處不曉

070516 禮拜三 天氣被打了一拳,怔住了。 照片為 地錢雌株又一張

氣象報告預報著今天天氣即將轉壞,而我的心情也預備著,轉換。爸爸答應載我到台中,一早兩個人踱到早餐店安靜的看著報紙,邊吃著鹹豆漿。其實對於台北我很不熟,連自己家旁邊也不熟。我只是懷念著童年一位外省伯伯所開設的酸辣刀削麵,某一天,它就這樣因為自己的悲傷而把自己掩埋了,讓想念它的人,也只能從自己的記憶中翻尋馬跡。我喜歡和父親這樣兩個人不用說話,也不用搭理對方,卻很有默契,各自做著自己想做的事,不用在意對方是否誤解被冷落的感受。這就是家人,就是好朋友,就是知己吧!

爸爸開車實在恐怖,那種恐怖的感覺和我的不同,但是我真的很懷疑這些年來他是怎麼在大台北這個交通紛亂繁急的所在生存下來的。他一會兒翻置物箱,一會兒從屁股口袋抽出錢包裝收據,一會兒講電話,一會兒翻地圖…….。雖然當我念叨著時,他卻提到「妳小時候實在是很好奇,幾乎全村庄的每一戶人家,妳都去給人家翻箱倒櫃,所以讓大家都很受不了……」,「真的嗎?我忘了。」我真的忘了。大概是只願意記住自己想記住的自己吧!不過我還蠻“激賞”父親口中那個極度好奇的我呢!畢竟現在的好奇心已漸漸失去了。

好不容易接近台中,卻趕不上他和朋友約吃飯的時間。旋即把我趕下車,隨手攔了一台恰好駛來的客運,迅捷的把我的大背包一扔而上,然後我就上車了。比不上朱自清的“背影”,卻有著另一股不同滋味的父愛。

感覺又經過了一世紀,我才回到埔里。路上我想起了Z,最近我常常想起她,因為她去打禪七,就是這幾天。她說禪七都不能說話,除了晚上發問的時間。每天就是打坐,睡覺,吃飯──這是一種學習跟自己相處的方法。剛開始的前幾天,所有的憎念都出來了,例如「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沒事幹麻要來打禪七」…….諸如此類,但是後幾天卻又覺得飛如穿梭。我想到如果讓我處在這樣的境地之下,初始的狀況大概也是把自己罵得狗血淋頭,慌然不可自己──其實,跟爬山的感覺也有點類似。然後我被困囿在當下的那種狀態下,心思卻會飄到那許許多多,千千萬萬,只要這種狀態一結束,就極度想要去實行的事項。

其實,生活中有許多類似禪七的狀態。準備聯考,爬山,拔草,寫論文…….。這些都是一種專心。而我心思太雜,只偶爾碰觸了那極短的專心狀態。卻已訝然臣服。

晚上,畫畫老師帶我和Q到中台禪寺附近一家餐廳吃飯。餐畢,在四周微明的暗夜中閒步。看著高樓巍峨,草皮整齊,路燈爍亮,櫥窗裡的紀念品款款向你招手……,人真的擁有很多,卻深處不曉。
兩個人* 2007-05-17 23:10:18

印象中幾乎沒與你對話過
極短的點頭 早安 然後背轉
那時你都正專心著吧
其實那記憶已經極模糊了
像莽撞的闖進去台灣北端
接著蹉跎然後一點也沒帶走的離開小鎮

版主回應
好棒的一段話,謝謝。
我最近在想著的也是,有時候我會懷疑
妳們存在這世界上嗎?我存在這世界上嗎?
我們活生生的書寫,彼此對話。
妳們對我而言,好似存在另一個世界。
也許當有一天你們活生生的跳躍我眼前
我竟要慌然不已了。
2007-05-18 10:59: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