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0-02 21:50:44圓恩
上帝已忘了
061003 禮拜一 天氣晴 照片為海州常山的果實
早上心情不佳,大概是因為本來預期不喜歡的同事C應該放假,至少有好幾天不用看到他。沒想到,一大早C和小主管D都在,實在覺得很討厭,決定躲到例管區域去,眼不見為淨!沒想到幾番來回又頻頻遇見,擺了臭臉給他們看(又不是只有他們會擺臭臉!但可悲的是,那畢竟還是一種在意)還好他們也沒跟我說話,不然我大概會傷到人吧!今天屬於情緒不穩定期。
除了人事外,倒是個愉快的日子。因為我終於可以擺脫一切有的沒的限制,例如帶隊、二平台日、春陽日等束縛,專心的在自己的區域裡忙碌。但一開始我還是先到二平台去澆了水,把其他的事處理好,才陸陸續續進行自己想做的事。面對一天的開始,有好多事要做,腦袋裡轉著做完這件,要做那件,不知不覺手裡的動作就變得匆促。才想到,這些事情的過程都是需要慢慢來的,如果我都只是趕著把它們完成,完成也就沒有意義了。就像中午阿雄說:「園藝就是得花許多時間慢慢整理,享受,無法急著做完。」儘管有時發現光澆完水,一個早上就又被澆完了,樂趣便也就在這當中的過程了。
而不知不覺間,屬於採種的季節又到了,牡丹櫻也有秋的味道了,黃黃的葉子飄落了一地,好不瀟灑。粗毛柃木開著花,點墬在枝條上的稀疏,不特別注意,還未能分享她開花的喜悅,我是恰巧遇見了小魚在拍她。實驗室門口的「苗栗冬青」已結滿紅通通的果實,看起來頗有聖誕節慶的味道。往辦公室路上本來有一顆結實累累的「海州常山」,今天才忽然注意到,它已經不見了。許是哪次颱風將它攔腰折斷,而去年竟是它最末一次豐盈!我很喜歡海州常山的果實,是呈現著一種很夢幻、暗沉的藍,比暴風雨前夕的雲還要稍微深一點,卻又亮一點的藍。果實外頭,則被一層星狀的紫紅色萼片包裹住,成熟綻放時,就像一顆藍色的太陽,外頭裹著炙紅的火燄,在陽光下,泛著沉潛蘊致的光。辦公室後頭還有一棵,去年我也曾舉著枝剪採種,沒想到那麼快我又再度臨到它的樹下,冀盼它的豐碩。舉著枝剪的手臂也似乎較去年結實,輕而易舉的就剪下了一串串的果實,一邊剪著,白耳畫眉一邊在不遠處不斷警戒著:「住手!留一些給我!」,讓人不禁覺得好笑!
到生態園採了「葉長花」的種子,從八月開始,陸陸續續採了一些,阿雄說每一段時間的都種種看,發芽的時間或許有差。再加上先前帶回來的「玉山莢迷」種子,整個早上澆完水後,就都耗在那播種了。
播種的時候,必須模擬果實被鳥兒、動物吃掉,然後無法消化的種子被排出體外的狀況。至少果實外面那層果肉必須除去,於是我一顆顆的用手指擠破,把種子鋪在土上,最後再用土覆蓋。擠壓「海州常山」時,手變成藍色的;壓擠「玉山莢迷」時,手是紅色的,還有一股接近番茄的香氣;「苗栗冬青」的果實水份不多,捏破時,有捏保麗龍的乾澀感;等到處理「葉長花」時,兩隻手就都是無可救藥的深紫色了。但這些顏色都純粹的好美,儘管沾附膚理,一個下午過去後也就自己褪盡了。
昨天下午到香菇寮幫忙,T提到,每一棵種子不一定都健康,都能順利長大、強壯。發了芽不代表挺拔,抽了葉不代表壯碩,一開始很健康不代表之後不會被蟲咬…….整個過程都得經歷好幾番汰換,最後留下來的,才是最有機會繼續往大樹的夢想邁進的。在播種的過程中,我慢慢的能夠體會了。
一間樹苗室,外表看起來如如不動,誰又知道裡頭曾經歷過幾番化學作用。播種、澆水、施肥、換盆、修剪、噴辣椒水、移苗…….。D曾說,一平台有無用心做,只有少數人才看得出來。言下之意是,二平台才是更需要費心去經營的“門面”,我頗不認同,不該如此設定的。
早上還有一件事引起我胡亂生氣。育苗室裡一盆藤胡頹子不見了。當初那顆藤胡頹子本來是我管理的,某一天C和D把它和其他一堆樹載去不應該放置原生樹木的二平台種,我阻止無效。後來場長指示不該如此佈置,C便要我和小魚自己去把樹挖回來。有一天小魚把藤胡頹子挖回來,D卻歇斯底里的衝過來,後來指責我們是小偷。而已經交惡的C現在大概也不會承認自己曾說過叫我們自己挖回來的話吧!D後來還在會議上重申她對此行為的厭惡。
而我以為我在二平台見到那棵藤胡頹子,於是生氣的覺得D要別人不要當小偷,她自己卻也未經同意的又把樹拿走,是否自己希望那種不被尊重的感覺不該發生,但當對象是別人時,卻又可以任其發生!難道因為指責過別人,自己就可以犯相同的錯?(但世上對錯本就無公平公正規則可循,我又何需在意呢?)目前還無法確認樹的去向,但我卻已經氣了一整個早上。
下午想做的工作是,把育苗區一些長大了的樹,移到另外的區域,搬搬弄弄的,還把山桐子都換了盆,才再放到新位置。動作間,樹苗室內闖進了一隻灰鶺鴒,我把所有的門都推開了,牠卻還是一直往四處亂撞,讓我不禁懷疑是牠的視力不好嗎?在準備離開,關上了所有的門前,我終究還是搞不清楚牠究竟飛出去了沒?
阿雄和小魚,還給了我一批他們之前從堆肥區救出的阿里山榆和台灣赤楊,另外還有小魚在原始林撿種子發了芽的紅楠和長葉木薑子。將他們歸位,換好了盆,感受到一股富有的喜悅。大自然儘管變化劇烈,當我們面對自然時,卻能發現大自然也是真正長生不老的。許多東西都可往復回返,丟棄了也不覺可惜或慚愧,因為它們會變成養分或是開始。他們會死亡,卻也會新生,儘管生老病死,卻總是存在。
種樹時,塑膠的花盆疊在一起,總得費力往地上敲擊才會分開。我卻忽然想到,昨晚在lulu家喝飲料時,lu媽越用力想把飲料罐的瓶罐轉開,卻越是轉不開。那時J說那是因為我們出的力,反而壓逼著瓶蓋無法放鬆了。於是我輕輕的試圖分開花盆,相較於蠻力之下,卻顯輕而易舉。有時是我們自己在阻礙自己。
臨下班,卻忽然發現自己畫假的空格上,被小主管D註記上到二平台例管的事項。火氣不覺往上冒。我討厭小主管老是用這種方式「交代」,她竟不敢用說的!而且我又不是不會去二平台例管,只是她沒看到,憑什麼說我沒做。再加上她對我的誤解,只把矛頭放在我身上,讓我覺得很不舒服。尤其再往上,主管們個個都是好人,那種感覺就類似於有冤難伸,如果我有機會當到小主管,希望我不會讓下屬覺得那麼痛苦,那種接近「上帝已忘了」的痛苦。
早上心情不佳,大概是因為本來預期不喜歡的同事C應該放假,至少有好幾天不用看到他。沒想到,一大早C和小主管D都在,實在覺得很討厭,決定躲到例管區域去,眼不見為淨!沒想到幾番來回又頻頻遇見,擺了臭臉給他們看(又不是只有他們會擺臭臉!但可悲的是,那畢竟還是一種在意)還好他們也沒跟我說話,不然我大概會傷到人吧!今天屬於情緒不穩定期。
除了人事外,倒是個愉快的日子。因為我終於可以擺脫一切有的沒的限制,例如帶隊、二平台日、春陽日等束縛,專心的在自己的區域裡忙碌。但一開始我還是先到二平台去澆了水,把其他的事處理好,才陸陸續續進行自己想做的事。面對一天的開始,有好多事要做,腦袋裡轉著做完這件,要做那件,不知不覺手裡的動作就變得匆促。才想到,這些事情的過程都是需要慢慢來的,如果我都只是趕著把它們完成,完成也就沒有意義了。就像中午阿雄說:「園藝就是得花許多時間慢慢整理,享受,無法急著做完。」儘管有時發現光澆完水,一個早上就又被澆完了,樂趣便也就在這當中的過程了。
而不知不覺間,屬於採種的季節又到了,牡丹櫻也有秋的味道了,黃黃的葉子飄落了一地,好不瀟灑。粗毛柃木開著花,點墬在枝條上的稀疏,不特別注意,還未能分享她開花的喜悅,我是恰巧遇見了小魚在拍她。實驗室門口的「苗栗冬青」已結滿紅通通的果實,看起來頗有聖誕節慶的味道。往辦公室路上本來有一顆結實累累的「海州常山」,今天才忽然注意到,它已經不見了。許是哪次颱風將它攔腰折斷,而去年竟是它最末一次豐盈!我很喜歡海州常山的果實,是呈現著一種很夢幻、暗沉的藍,比暴風雨前夕的雲還要稍微深一點,卻又亮一點的藍。果實外頭,則被一層星狀的紫紅色萼片包裹住,成熟綻放時,就像一顆藍色的太陽,外頭裹著炙紅的火燄,在陽光下,泛著沉潛蘊致的光。辦公室後頭還有一棵,去年我也曾舉著枝剪採種,沒想到那麼快我又再度臨到它的樹下,冀盼它的豐碩。舉著枝剪的手臂也似乎較去年結實,輕而易舉的就剪下了一串串的果實,一邊剪著,白耳畫眉一邊在不遠處不斷警戒著:「住手!留一些給我!」,讓人不禁覺得好笑!
到生態園採了「葉長花」的種子,從八月開始,陸陸續續採了一些,阿雄說每一段時間的都種種看,發芽的時間或許有差。再加上先前帶回來的「玉山莢迷」種子,整個早上澆完水後,就都耗在那播種了。
播種的時候,必須模擬果實被鳥兒、動物吃掉,然後無法消化的種子被排出體外的狀況。至少果實外面那層果肉必須除去,於是我一顆顆的用手指擠破,把種子鋪在土上,最後再用土覆蓋。擠壓「海州常山」時,手變成藍色的;壓擠「玉山莢迷」時,手是紅色的,還有一股接近番茄的香氣;「苗栗冬青」的果實水份不多,捏破時,有捏保麗龍的乾澀感;等到處理「葉長花」時,兩隻手就都是無可救藥的深紫色了。但這些顏色都純粹的好美,儘管沾附膚理,一個下午過去後也就自己褪盡了。
昨天下午到香菇寮幫忙,T提到,每一棵種子不一定都健康,都能順利長大、強壯。發了芽不代表挺拔,抽了葉不代表壯碩,一開始很健康不代表之後不會被蟲咬…….整個過程都得經歷好幾番汰換,最後留下來的,才是最有機會繼續往大樹的夢想邁進的。在播種的過程中,我慢慢的能夠體會了。
一間樹苗室,外表看起來如如不動,誰又知道裡頭曾經歷過幾番化學作用。播種、澆水、施肥、換盆、修剪、噴辣椒水、移苗…….。D曾說,一平台有無用心做,只有少數人才看得出來。言下之意是,二平台才是更需要費心去經營的“門面”,我頗不認同,不該如此設定的。
早上還有一件事引起我胡亂生氣。育苗室裡一盆藤胡頹子不見了。當初那顆藤胡頹子本來是我管理的,某一天C和D把它和其他一堆樹載去不應該放置原生樹木的二平台種,我阻止無效。後來場長指示不該如此佈置,C便要我和小魚自己去把樹挖回來。有一天小魚把藤胡頹子挖回來,D卻歇斯底里的衝過來,後來指責我們是小偷。而已經交惡的C現在大概也不會承認自己曾說過叫我們自己挖回來的話吧!D後來還在會議上重申她對此行為的厭惡。
而我以為我在二平台見到那棵藤胡頹子,於是生氣的覺得D要別人不要當小偷,她自己卻也未經同意的又把樹拿走,是否自己希望那種不被尊重的感覺不該發生,但當對象是別人時,卻又可以任其發生!難道因為指責過別人,自己就可以犯相同的錯?(但世上對錯本就無公平公正規則可循,我又何需在意呢?)目前還無法確認樹的去向,但我卻已經氣了一整個早上。
下午想做的工作是,把育苗區一些長大了的樹,移到另外的區域,搬搬弄弄的,還把山桐子都換了盆,才再放到新位置。動作間,樹苗室內闖進了一隻灰鶺鴒,我把所有的門都推開了,牠卻還是一直往四處亂撞,讓我不禁懷疑是牠的視力不好嗎?在準備離開,關上了所有的門前,我終究還是搞不清楚牠究竟飛出去了沒?
阿雄和小魚,還給了我一批他們之前從堆肥區救出的阿里山榆和台灣赤楊,另外還有小魚在原始林撿種子發了芽的紅楠和長葉木薑子。將他們歸位,換好了盆,感受到一股富有的喜悅。大自然儘管變化劇烈,當我們面對自然時,卻能發現大自然也是真正長生不老的。許多東西都可往復回返,丟棄了也不覺可惜或慚愧,因為它們會變成養分或是開始。他們會死亡,卻也會新生,儘管生老病死,卻總是存在。
種樹時,塑膠的花盆疊在一起,總得費力往地上敲擊才會分開。我卻忽然想到,昨晚在lulu家喝飲料時,lu媽越用力想把飲料罐的瓶罐轉開,卻越是轉不開。那時J說那是因為我們出的力,反而壓逼著瓶蓋無法放鬆了。於是我輕輕的試圖分開花盆,相較於蠻力之下,卻顯輕而易舉。有時是我們自己在阻礙自己。
臨下班,卻忽然發現自己畫假的空格上,被小主管D註記上到二平台例管的事項。火氣不覺往上冒。我討厭小主管老是用這種方式「交代」,她竟不敢用說的!而且我又不是不會去二平台例管,只是她沒看到,憑什麼說我沒做。再加上她對我的誤解,只把矛頭放在我身上,讓我覺得很不舒服。尤其再往上,主管們個個都是好人,那種感覺就類似於有冤難伸,如果我有機會當到小主管,希望我不會讓下屬覺得那麼痛苦,那種接近「上帝已忘了」的痛苦。
浮雲遊子
2006-10-04 01:14:49
覺得妳近來文字駕馭能力好很多
建議妳多看攝影作品
因為覺得哪天妳一定可以出一本解說員日誌
裡頭有妳的畫與攝影作品
那是我在梅峰未完成的創作
希望妳能成就它
定個計畫我可以協助妳
這麼晚在網路上相遇,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剛放完文章,就看見了你的留言
大概因為咖啡的溫暖,以至於到現在還能清醒著
謝謝妳的鼓勵,很高興妳再度快樂的畫著
我也會一起努力,我一直沒有很認真畫畫,
充其量告訴自己是去玩的,
卻在玩耍中,獲致許多感動和觸發
慢慢有感覺了,累積夠了,有一天就會開始
停都停不住
我很笨,只能靠時間慢慢累積
所以你說我囉唆
我得先囉唆好久,文字有一天才會趨向精簡
也許也沒有那一天
因為我是個捨不得放下的人
妳的話我聽進去了
最近先想想自己文章的主題
有目標可忙的感覺還不賴
共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