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7-21 08:15:02圓恩
果樹上的陽光
060720 禮拜四 天氣晴 帥學長生日 題目為一部藝術電影的名字
【救蚯蚓的女孩】
那天我和蜀龍從瑞岩溪林道回來,下車後,看見一個研究藪鳥的助手,正蹲在路旁,手上拿著一罐水,地面有一條濕痕。忍不住湊近細看,發現她正對著一隻身上黏著雜草,斜躺在草皮旁柏油路上的蚯蚓灑水。「妳是怕牠死掉嗎?」她點點頭。「那把牠抓起來,放進草叢中不就好了?」「妳不敢抓?」她又點點頭,蜀龍好笑的隨手一捏,抓起來,擲向了遠方草叢。「這樣不就好了。」中午時,女孩送過來了一盒餅「我父母從台中寄來的,給你們吃。」──後來我和蜀龍想想,難道是我們幫她救了蚯蚓?
【晨繞】
早晨的場區很安靜,基本上只有你自己。藪鳥寶寶體型稍小,不甚懼人的樣子,在山枇杷樹上跳來跳去。灰林鴿照舊自己在樹林裡生著悶氣,像所有正在耍賴、令人無法可想的女人一樣。一群褐鷽偏飛著擁向白楊,只有一隻駐足枝稍,在陽光下整理自己,像是一枚樹上的葉子,而後又悄悄的離開了。有一些樹是完全沒有葉子的,不知道是默默的死去了,還是不合群的刻意給自己理了光頭。有些鳥喜愛這類的地方,找得到的話,總能肆無忌憚的欣賞牠們。
一隻金背鳩沉默無聲的在枝稍上眺望,陽光在牠背上灑落金光,既而無聲的飛走,飛下佇立的伯利恆之星田裡。有時候牠們停在樹上不動,就像一塊陰影,難以發現。不知道鳥愛不愛聽音樂?牠一定覺得自己唱的比人好聽多了吧?人生存在許多必然的錯過,例如:一隻躲在草叢裡的鳥,而你就這樣經過了牠們,屬於當下永遠的錯過。結束園區漫步前,最後看見了一隻駝背的粉紅鶯嘴,孤獨的飛躍,這是我第二次看見牠了。鳥類世界面對大自然無所不在的力量,也存有所謂的歧視嗎?而鳥究竟能意識自身和他者的不同嗎?還是對於可能的排擠,感到莫可奈何,莫名奇妙?
今早我反常的,難得主動出門,提著單筒繞園區。大概是因為早上必須帶一團長官團,有點緊張的干係吧!
【長官團】
剛開始上課時有點緊張,後來發現他們和我帶過的所有學員一樣:有鼻子、眼睛、嘴巴,會笑,會打哈欠…….,沒什麼好怕的,慢慢的便放鬆了。過程中有位先生聽我說了尋寶步道的過往:以前我們會在此處藏些東西給小朋友找,但現在小朋友營隊減少,這個活動也就沒有實行了。回以「其實妳不要把我們當大人,把我們當小孩子就好了。」的確,過程中一些部分他們讓我感覺童心未抿。我們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把大人,當成所謂的「大人」看待呢?
【上回】
上回我有個朋友來了梅峰後很驚訝。他一直以為這裡該是一個很原始的地方,看見了那麼多人工的存在,他無法想像,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嚮往此地?這裡的人工之處的確很多,但其中也存在一些需要用心發現的原始部份,以及許多小而巧,美麗且充實的展覽館。還有在這裡的人,喜愛這裡的心。同事們更是辛苦的收集了許多,要到不同地方才得以看見的物種,通通集合在這樣一處地方,讓你來到這裡,卻幾乎可以看見整個台灣。並提供許多無瑕遠走,甚至已然害怕和大自然接觸的朋友們,一個重新開始的契機──以上是我嘗試的辯白。
【下午】
和蜀龍各請了三小時的假,和V同時下山去幫忙除草。近七點回到市區,發現每次下來上畫畫課前都有好多事要做:領錢、買麵包、買需要的東西、逛書店、看醫生等等,無形中便剝削了上課的時間。像今天等我們吃飽飯,大家各自分頭出去處理自己的事,石玲姐則陪我去她的朋友那裡看醫生。因為我的咳嗽已經拖很久了,我決定換一家。告訴了醫生之前看另一家醫生的梗概,他說那位醫生的判斷其實都有可能,而他則告訴我先往「支氣管過敏」的方向治療看看。然後和蜀龍去燦坤買MP3,我的已經壞了許久,害我拔草時都不能聽英文。決定無論如何這次下來就是得買一個上去。回到畫室裡,吃了藥,大家陸續回返,卻都看起來很累的樣子,石玲姐決定宣布今天不畫了,放了兩部電影給我們看。一部是「果樹上的陽光」,內容是一位畫家對著一棵漂亮的榅桲畫了好幾張畫作的過程,以及他繪畫自己心靈裡的風景的呈現。第二部是「梵谷傳」,跟上一部相較,它至少有中文字幕,不用瞎猜。但是此時我已經全然的陣亡了,我躺在地上沉沉睡去,後來才想到可能是吃了藥的干係。一直睡到十一點前,大家決定回家了,上了車我仍舊繼續睡,回到宿舍也沒洗澡就睡了。那是一種很沉重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