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4-17 08:15:51圓恩

之外

060416 禮拜日 天氣豪雨稍緩 五元生日 照片為有錢人的地

這兩天終於結束了。還真是稍嫌混亂與匆忙,大家都鬆了一口氣。一早,雨還是乒乒乓乓的老大,真不知道該如何帶賞鳥了。還好昨天下午大家都預留了室內的展區發揮,尤其蘭蕨園,在週六早上阿雄的加強下,至少有三、四個解說員都有帶進去,終於發揮了效用!上到辦公室,除了阿榮,還真是難得的所有解說員都到齊了。可是理該放假在春陽陪伴朋友的蜀龍,怎麼出現了?!原來是連日豪大雨,S家的路昨天癱了,差點回不去,也出不來,蜀龍只好自己昨晚近十點時,再騎著機車趕回來。

我們聽了,就調配了人員。阿財自己帶他那隊,而我帶他的首鳴,讓蜀龍還是可以去陪他的朋友。不過早上賞鳥根本沒什麼人出來,阿財一開始還準備了農場的書籍分享,這點很值得學習與讚許。於是在等待間,連我的學員都被吸引了過去,他果真是有賣藥的架式和魅力。有時候解說員也許多做一個什麼動作,就能多影響什麼事情,例如推銷農場不錯的出版品,下次也可以提醒學員去福利社買東西時,不拿塑膠袋。看著學員如此“癡迷”,加上阿財那隊也才四、五人出來,便跟阿財討論兩人一起帶,他講標本室,我講種子室,達成協議後,便即出發…。

又一次我發現了阿財的進步。他不像我,大部分只是講名字的匆促。而是每一種都搭配上了說明,以及自己登山的經驗交集和趣事。我忽然覺得我總是避談登山,或許也是過於劃清了。因為我覺得並不是每個來參與自然生態體驗營的朋友,就非要去爬山不可,所以解說時,很少提到自己爬山的事。不過我忽然發現效果不錯,更重要的是,過程中一個學員也跟我分享,他們社團裡,一位朋友總是不走大路,而是找人跡鲜至的小路,她每次分享著他的照片時,總是訝然於,這是去合歡山的路上嗎?合歡山上有這麼大塊的石頭嗎?原來他都喜歡趴在地上,把才十公分的東西拍得老大…….。我想解說要給予人的,大概也類似是這樣的一種感覺──「發現『視而不見』。」

我常常覺得自己很差、不足。每次帶完解說後,或是聽完別人講後都會。還好我體內存有著一半粗一半細的線條,當想得很煩時,我就會跳到粗線條那般,用著阿Q安慰自己,人總是得慢慢進步啊!

程度是累積的。你每一天每一天這樣過,也許不知覺中積累了什麼,然後有一天你藉著那些積累,忽然長高了、碰觸到了另一重視野。帶解說之外,你常常問自己的一個問題,就是這樣有用嗎?真的給予地球什麼幫助了嗎?我都覺得,他們在這裡是一個氛圍,也許當下會覺得該珍惜地球資源,該好好愛惜自然……,不過當行程結束後,甚至還沒離開場區前,他們買東西時,就拚命的拿取塑膠袋,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怪異和不對。那他們回到家,還是照常不做垃圾分類,看電視、洗澡時一直放水、不隨手關燈……..我們到底有影響到什麼?我知道不能太急。於是我想著或許我們都是那許多積累中,墊高的其中一層,「一將功成萬骨枯」。又何需在意結果,做就是了。萬物都相連相繫,總是會有影響的吧!儘管不多。

而今天我大概累積到一個程度了。忽然驚覺自己解說時的心虛、匆促和慌亂。我的心很忙,終至很“盲”。該學習的是慢,以及如果我能包容更多,就不再是擔心在意著他們一絲一毫的反應,不再是輕易被他們的情緒影響、打擊,而是極盡所能的分享。

很謝謝,今天聽阿財解說觸發了我想這麼多。

【全輪旅行社】
我很不喜歡這個旅行社。他之前總是謊報人數。而今天明明是預約下午,他就硬要早上進來,還說他自己是預約早上,一直耍賴。宥蓁姊耐著性子跟他說明,他還說我們是軟硬兼施。這麼討厭、不配合的旅行社,以為自己幫我們帶客人來,就可以不遵守規定,恣意行事,那就不要來啊!〈心裡想而已〉。而對方或許因為接了標案,當宥蓁姊說如果他硬要進來,之後就要收回給他們進來的彈性,而可能他之後的五個標案都進不來了,他才軟化。不過下午一進來,還跟解說員說,「如果遊客問你早上怎麼不能來,就說是因為你們積水,不是聯絡上的問題。」而離開前還一直說自己是排早上,害他花了四千元把遊客拉到木生館。怎麼可能?!我們早上都要帶兩天一夜!甚至還威脅說以後他們不來了。而宥蓁姊沉默以對。

【園區】
帶園區時,由於S的突發事件,於是變成我還是帶昨天高網裡頭天宸遊覽車公司的成員,然後再加上首鳴的朋友。跟他們說明後,還好兩方都是喜愛戶外活動,喜歡認識朋友的人,氣氛還算愉悅。不過帶兩個不同團體的困擾是,當我在乾躁花室,其中一個團體拍照拍得很開心時,另一個團體的少數人,卻不耐的要前往一葉蘭。於是我只好打破自己有順序的動線,先帶他們到一葉蘭,再繞回乾躁花室旁的多肉植物室。另外就是拍照時的有點楚河漢界,還好後來都一起拍。雨漸漸小了,換上了一層薄霧。加上還有好幾個展區可以發揮,心安了不少。學員感覺上也玩得頗愉快。下次還是多想幾個雨天備案,這樣真是太辛苦了。

【早來事件】
最近幾週,才帶完兩天一夜隊,下午的當天隊就緊接著來了。那種感覺是所有解說員又匆忙奔往停車場,而兩天一夜的隊員,則被晾在一邊看著我們又笑臉接客。納悶著為什麼我們不去送他們,跟他們說再見。大胖胖說這樣的感覺很虎頭蛇尾,本末倒置,到底是兩天一夜為主還是當天為主?其實宥蓁姊都有跟他們說,請他們一點半再進來。不過最近他們都一點,甚至十二點半進來,替他們想,會知道他們想早早趕回家,但這樣也給我們造成了困擾。我們晚餐時對著宥蓁姊反應,其實她也很無辜,只是因為她在那個位置上,就必須承受這樣兩面的壓力。但每個工作都各有難處與矛盾,或許她該調整的不是對著她的朋友或我們抱怨,而是過濾哪些是值得在意,哪些該隨風而逝?

還是蜀龍中肯,他提出的建議是,該討論的應該是我們該說、該提醒的都做了,所以現在應該是想出什麼因應之道,讓他們下次不會想那麼早來,發現早來我們真的沒辦法帶。例如請他們在停車場等待到一點半,不過他們會到處亂跑,只好請旅行社自己約束。大概下次就不敢那麼早來,誰叫他們自己要把這樣的彈性和約定俗成破壞,只得自己承受。

【僵持事件】
除了大胖胖那隊,我和麗雯、T、阿財帶的隊,也是在一點同時抵達,加起來總共有一百七十人。十二點多時,就討論著如何讓這一百七十人在園區裡行走,以及上課不會卡到。大胖胖建議,我這隊一百人,先在樓上、下各分一場由麗雯和T上完課,再一起帶出去,宥蓁姊覺得這建議很好,於是難得的親自去架幻燈機,還不太會架。不過我就聽見T喃喃唸叨著為什麼要分兩場上課?在這裡,很多是很難回歸單純的對錯,而是都摻雜了情緒和成見在裡頭。

一點營隊來時,宥蓁姊幫我們下去收鑰匙。T堅持不上課,因為對方三點要走,T覺得這樣園區時間不夠,不過我覺得時間是來得及的,那純屬一種意氣之爭。但宥蓁姊堅持要上課,因為對方一點來,沒有遲到,而我們當天解說本來就是劃定在兩個小時,到兩個半小時內要結束,自己就要去拿捏時間,怎麼可以剝奪來者聽取簡報的權利?只是,上課的是T,我夾在中間只能以眼神回應看著我把第一隊人帶走的宥蓁姊。

帶完營隊時,T問我和阿財的意見。我回以,我要再想想。不過笨阿財,居然就附和起來了。其實我真的得想想,並無法立時判斷出對錯。以我自己而言,是覺得應該要上簡報的,畢竟如此他們才能有個通盤概念。不過如果時間不夠,我也會省去。所以重點是,今天的時間到底夠不夠?事實上是夠的,通常是兩個小時,到兩個半小時,有時我們心情好,或對方反應佳,是可以帶到三小時到四小時,所以為什麼以前可以簡報、園區都控制在一定範圍內,今天不行?而只要我們跟對方講好了,就可以不上簡報?「規定是死的,方法是活的」,不過這牽扯到,是不是我們不喜歡的規定就是死的?而以T的說法,宥蓁姊說,既然時間不夠,那以後乾脆是不是當天隊都規定要帶到三小時!那這會是T高興的結局嗎?

這是我第二次和T帶隊,T不上簡報了。第一次我覺得怪怪的,可是不好說話,加上帶完隊,學員也沒說什麼,也忘記了到底兩個小時算不算趕,便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而這是不是當天隊上課的次數分配不均衍生出來的一種反抗方式?

而這一次,麗雯自己那隊最後還是拉回去上課了。晚餐討論時,T的說法是才兩小時,上廁所,再拉去上課,出來再上廁所,時間就幾乎沒有了。而且還有最後他們要逛福利社的時間,而如果我們福利社部分不管,是不是有的人就會在場區內活動到五點?那誰要負責?尤其我們還得拜託福利社幫我們開門,而恐怖的管理組和福利社又是一掛的,我們的反應他們根本不會理會。所以下次還是別欠福利社人情,自己打電話上去請人幫忙開門好了。

不過這樣的狀況,宥蓁姊也不願去和T溝通。T大概也有自己僵持的想法,所以下次呢?隨機應變吧!

【合歡山】
宥蓁姊跟我說,昨天我們在聽阿雄講蘭,而兩天一夜營隊十點多來,我就跟麗雯說,「沒關係!右真幾會去幫妳招呼。」宥蓁姊說她當時嚇了一跳,「為什麼是我要招呼?我也想聽呀!」不過她後來想想,麗雯是新來的,而我們其他人大部分是新來的,所以她就摸摸鼻子自己去接客了。

可是後來,在聽小魚講合歡山簡報時,U和大胖胖的營隊也來了,還是宥蓁姊去接待。所以宥蓁姐就覺得,U已經是老鳥了,聽過了好幾遍的合歡山,為什麼不是她出去接待?我的感覺是,U雖然聽過了好幾遍,但是久久沒講,還是會荒疏。而我們可能都被寵壞了,覺得不是既定時間來的營隊,就該是宥蓁姊他們去接待。尤其我們又在受訓。不過宥蓁姊覺得不能期盼營隊都照一定時間來,而那時間我們都在上班,沒理由不出去招呼。

而這次合歡山,應該是由U帶領,但最後我們還是去拜託也有很多事要忙的教研組湊人出來帶。我覺得也是,主管不敢要求U,而我們也一直陷在那種要一直聽,一直學,卻不敢相信自己有所積累的狀況。這是秘書最近一直想點出來的,屬於我們的問題。聽合歡山簡報,到中午時,還沒講完。U說不用講了,一方面是要吃飯,一方面也真的講不完,可是我想聽完整版耶!

而等到下次,是不是就要換成是我帶大家上合歡山?想想還真是會緊張耶!

【雜錄】
蜀龍很高興這兩天結束了。因為他拜託S來帶隊,又頻出狀況。而也有自己的朋友要招待,一個頭兩個大。我覺得要辦自己的朋友來玩,真的比帶營隊還累。他一直跟我道謝,害我都不好意思起來。其實今天的狀況還好,很有危機處理的快感。宥蓁姊說S帶解說大概跟小魚一樣,也有著極大壓力,S說她前一晚夢見一條很大、很粗的赤鏈蛇,然後她一直對學員解說。我也會晚上做夢,說夢話解說。這應該不是病吧?所以S到底是因為路斷了,剛好幫了她,還是她終究敵不過心裡的那個結,再次退縮了呢?有一次S告訴我,她覺得有一段時間的自己很討厭、很誇張,但怎麼同事都還能忍受她?我記得那段時間,她常常突然不來上班,莫名的發著脾氣……,不過同事抱怨歸抱怨,也都用著危機處理的態度處理掉了。我想每個人都有這樣的過程吧!而這一次她還是想逃,就逃吧!我們還有耐心。

小魚已經連續三天晚上都在畫畫,沒有跟我們一起吃飯了。她說吃飯很浪費時間,還有再不畫,花就要謝了。何時我才會有類此的急迫?再不寫,什麼會消失?
阿雄說他昨天睡很多,但還是覺得很累,腰很痠。盛峰說他應該是過勞。有點擔心。阿雄和小魚請我想蘭花手冊一些篇章的名字,我很不會想名字。所以第一天隨便想了幾個丟回去,結果被退貨。昨天等學員上課前又想了一些,然後早上很害怕的拿過去給他們。我想我終究還是沒自信的。

晚餐大胖胖居然主動說要洗碗,他很堅持用苦茶粉洗碗,這點讓我很激賞,或許該把廚房的洗潔精都換掉。而原來苦茶粉必須先用水攪和,他說它屬於強鹼。我在旁邊陪他聊天,他真是厲害,連他介紹我們看的書的作者得憂鬱症都知道。我很少看晨星的書,不過他介紹的這本,慢慢讀著還頗有味道,跟他討論著,他說這本是作者早期的。原來文字不論早晚期,只要有人去看,就能發揮效用。S說大胖胖和作者外表很像,所以他大概也和作者一樣,有著纖細的心。心是否和體型成反比?上次討論著這裏的解說還是以植物為主。大胖胖說,鳥會亂動,而植物就等在那裡,聽你敘述它。這說法讓我印象深刻。他還帶學員去原始林外圍,看見了藍腹鷴。

雅芳姊準備接個案子,是讓我們到外頭去推廣解說。不過準備時間排在七、八、九月,覺得那時一定是累得人仰馬翻,哪有空弄這東西?開了會討論,我比較擔心的是,最後事情都會擠在一塊。對於這裡辦活動的方式和效率,已經吃過幾次苦頭了。不過我不是辦活動的人,他自有苦處,我只是發發牢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