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0-05 08:34:23圓恩

走過

051004 禮拜二 天氣晴 我畫的麗雯

這個晚上,我畫畫畫得好過癮,那是一種很high的狀態,那股感動和快樂似乎也還一直延續至早上五點剛起床,還舉著睡眠不足的我的眼瞳。下班後,我和蜀龍坐惠娟的車下山,六點多和石鈴姊相約吃飯。本來她想帶我去一家我沒去過的「布爾喬亞」,但它都周二公休,後來我們改去了一家日本料理小吃店,五個人〈麗雯比較晚到〉,點了三份飯,幾道小菜,分享著不同的味覺與食材。那是一種屬於親蜜才擁有的分享感覺。

一直以為石鈴姊坐擁單身主義,今晚才搞清楚,她其實一直渴望談戀愛。只是太年輕就選擇住在埔里──一個年輕人外流嚴重的所在。所以很難認識對象,加上她也有所要求,於是一直沒有遇上。

她問,妳們怎麼能堅持每次跑那麼遠下來畫畫,什麼東西撐持著?我們回以因為畫畫所給予的感動和收穫等,都是值得來回花上兩個多小時車程,隔天睡眠不足去換來的。她說,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動的感覺了,而正在嘗試找回。

和惠娟畫著上禮拜未竟的鳥插圖,蜀龍和麗雯則進行著靜物素描。我們兩個一邊好吵的閒聊,一邊想趕快完成手上的畫作,然後可以換畫素描。從鳥插圖身上學到的是,本來我都會好硬好硬的在物體外圍框上一條特意的線,顯得突兀而僵硬。但石鈴姊教了我讓相近的色彩漸層延續,既而模糊線條的存在,感覺起來果然好上許多。甚至看起來頗有插畫的感覺,挺有成就感的。惠娟因為早上太早起而頻頻呵欠,喝了一杯懷念的咖啡,另一個同學在畫油畫,石鈴姊說畫室裡就是要同時浮蕩盪著松節油的臭味和咖啡的香味,才叫畫室。而後我們兩個很興奮的坐到麗雯和蜀龍對面,石鈴姊要我們試著畫人。我畫麗雯,惠娟則畫我的側臉,剛開始覺得人好難畫哦!卻畫得很有感覺,因為畫人,妳會細細的去觀察她的耳垂,額頭,髮際,嘴唇,臉龐上的明暗……。也從中感受到,學畫這段日子以來的小小進步,那更是一種無以名狀的欣喜之感。改天希望可以幫農場的每個人都畫上一張,而那本買了好幾個禮拜的素描本,第一頁,似乎也找到了勇氣開展。

石鈴姊和我們分享她剛花了巨款買下的液晶螢幕,去旅行的相片,雜感,捷克枚地充滿斑駁和時間感的畫作〈人不再是不斷積累豐盈,而是失去,不斷失去〉……。我好喜歡這種不必偽裝,真摯的友情交流。隨意翻起桌上一本畫冊《思想與歌謠 克利和他的畫》,裡頭有段話頗引我讚賞:「藝術不呈現可見的東西,而是把不可見的東西創造出來──保羅‧克利」就像,我一直努力用文字描繪的,某些想留下的永恆。隔一段時間,s老是會問我,還有在寫嗎?我告訴她,這是唯一不能放棄的東西。透著對自己能堅持那麼久的一抹驕傲。


回山上的天空,滿布星光,清楚的瞧見獵戶座倚在奇萊山系的方向,還有其他星點四散,標繪著屬於自己的故事,我卻還沒有能耐讀懂。能來回穿梭在這條路上,是一種好幸福的感覺,因為總是感動。深深的覺得,能來到梅峰工作,的確是一種福報。在埔里時,蜀龍聞著黑夜中發散的檳榔花香,告訴我這是屬於埔里的氣味,可惜我鼻塞。

早上,s端了鍋參了菠菜碎屑、豆漿、杏仁和奶油的精力湯〈巫婆湯〉來。她最近老是邊幫自己補,邊幫大家補。但我實在無法克服視覺上的恐怖。宥蓁姊則
清出了幾本地球村美語雜誌送給我,真棒!

和阿財打掃未竟的草皮,sama姊和蜀龍主動來幫忙,才讓我們可以用一個早上就把剩下的部份解決。其實從昨天下午,我一直是不太高興的。打掃草皮,或許算不上是件辛苦的事,除了手會起水泡、臂膀很酸、而我生理期的肚子很痛。但更差的感覺是,e的口氣,以及那種反正這範圍是你們的,就是你們要解決。少了股互助相挺的默契。所以s和蜀龍的幫忙讓我特別感動,我和s用扒子扒梳草皮,彷彿在幫大地梳頭。蜀龍和阿財則一車一車的把柳杉枝條,裝載倒至邊坡,等我們扒完,換他們去撈池子裡的枝條,而我和s裝載傾倒。S說合理的要求叫訓練,不合理的要求叫磨練。這類的事或許當下會掃得很圈叉,但之後都會成為回憶中的一抹事蹟,只屬於辛苦過的人。而當整片草坪一片淨盡真的好有成就感。

下午兩點讀書會。今天要讀一篇蟲癭的文章和蔡桑所寫生態漫談。主講人是蜀龍。其他人則至少要發言五分鐘,才發現短短的文章好難發揮。還好秘書並未硬性要求一定要五分鐘,反而大家隨意的討論,有了許多額外的分享和可能,像是從蟲癭,談到愛玉子和愛玉小蜂〈愛玉原來是個很孝順的女孩子的名字,某天她去河邊吃到這樣固態的物體,四下尋找,於是發現了愛玉。〉榕屬植物隱花果、冬蟲夏草、蟲草等……。我之前在福山偶爾有拍些蟲癭的相片,特地找了出來,才發現自己在福山時,很努力的拍照。在梅峰變懶了,但相較之下,福山似乎充滿了更多可能,但當時的我,卻不懂珍惜。也許梅峰也是豐富異常的,只是我還沒有發現。耐著性子,把文章讀過幾遍。平常是不太會主動去接觸這類文章的,卻發現讀起來並沒有那麼困難,也更願意自己去發掘更多,來咀嚼其中況味。這樣的讀書會,的確是充滿許多可能,和收穫的。期待下一回的,讀書會。

今天林大哥又上來了。中午我和LULU、惠娟都特地去陪他吃飯。禮拜四是他生日,不過我們都不在。他說只要跟他說聲生日快樂就好了,叫我去陪男朋友比較重要。他們禮拜三、四要去溪頭上急救訓練,我上過了,僅管有點想去,還是決定按照既定行程周四、周五去嘉義陪k。大哥有點失望的問我怎麼不去。我也說不上來,有時真希望有好幾個自己。

十二點回到梅峰,星空燦爛。惠娟居然熄了火,說這般的星空不好好欣賞一陣實在太過可惜。我羨慕她的隨意自在。我只是緩步跺向宿舍,一邊抬頭,用眼神收納星光,真的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