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7-03 08:13:09圓恩

醒囀

050701 禮拜五 天氣晴 照片為LULU

每次結束了一個月,就覺得好不容易。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裡的每一天,好似過得很快,很慢,很短也很長。精采可期的七月開始,一早我拿齊了東西就騎車下了春陽。有點緊張,晚上雖是由SAMA姊負責講解「春陽采風」幻燈片,但隔天我和她就得分別帶領一批學生繞春陽。白天還可以備一下課,其實效果卻有限。我從來沒有帶過春陽的解說,雖然很喜歡這裡。不過最簡單的面對,就是挫折。遇到挫折,碰到牆,你就會了。

和S先把水生池邊剛修剪過的雜草搬開。她說這裡慢慢變漂亮了,我也這般覺得。太陽很大,沒一會兒渾身就冒起了熱汗,有時坐在地上凝望遠山,實在萬分享受。S說起小魚,之前的工作是社工,必須面對許多家庭、人際破碎的課題,雖是理性的她,久了也覺倦厭──人何苦要這般傷害彼此呢?他們的公司在很高的樓層,每每空閒時,她總會站著凝視窗外的遠山,同事們總會笑她:「妳又想去爬山啦!」其實不是,就這樣望望望了一年後,她下定決心換了工作,來到梅峰。展開快樂的日子。

S說,似乎每個人來到梅峰的前幾年,都是非常快樂的。漸漸的,卻不再快樂。所以我是得珍惜現在快樂的時光嘍!小魚前幾天看著七月黑板上爆滿的隊伍說著:「我現在已經不會興奮,期待,甚至有任何感覺了。」我告訴她:「妳陷入瓶頸,需要有人刺激妳!」她九月就換去教研組工作,不再是解說員了。但我卻覺得她其實應該繼續當解說員的,她只是暫時的,不知道要怎麼繼續前進罷了。還好的是,她在教研組總比離開好,而且她還是有機會解說。

解說員裡,不是大家都喜歡下到春陽。夏天時,蚊子、蒼蠅多,又熱,這時候梅峰的確是一處天堂。所以這次的安排,在春陽的學生實習部份,都剛好由我和S帶,不但較連貫,和學生相熟,而且我們也很喜歡。

之前某次來過春陽跟過一次隊,就是S帶我的。而今天主要也是她帶著我熟習程序。新的一間「可愛植物區」我們都不熟,大哥很重視學生實習,也很重視「新來的人」〈來了近八個月,還是被歸類成新來的人〉,對這裡的正確概念。所以雖然他很忙,還是特地抽空帶著我們了解。而我顯然是來“亂”的。程度在不斷的出口相詢中,被識破是不札實的爛,幾次大哥都想給我“ㄅㄚ”下去,不過,反正現在不會,下次就會啦!

下午我們一起在辦公室裡,準備晚上要放的春陽采風。大哥一張張的細細說明。原來那些簡單的圖片,存了那麼多故事在他的腦袋裡,其實他也是個很棒的解說員。
今天是春陽今年第一批番茄的採收,有時備課備累了,我們就晃到番茄區大快朵頤一番,這下我更喜歡下來春陽了,大哥種的番茄實在好吃。而且因為現在蔬菜很貴,產地價一公斤居然可以賣到一百元,一箱十斤一千元。真是令人咋舌。

S帶我正式繞過一遍路線,早上時,大哥也爲我講解了一台播種機的功能。然後繞了蕨園,最後我們停在水生池邊看著沒有落日的黃昏,天空雲層漸漸積聚,遠山朦朧,光是這樣坐著,什麼都不想,其實就是一種快樂。備了一天課,腦袋因為塞了太多東西而混亂,好久沒有的定下心來讀著一些資料,才發現,有些東西只是我自己一直不想去碰,實際卻沒有那麼難。晚上還得抓青蛙、架蟲燈,青蛙可以靠之前玩耍的經驗硬撐,蛾我就不太熟了,只好隨機應變。

六點半聽著S講課。同時的,他們的助教給每個人都發下了一張紙,寫心得報告用的。這點我並不苟同。很多學生邊聽就邊振筆疾書,簡報講完,他們也寫完了。有幾個學生則是專心聆賞,感受當下之美與心靈的感動,所以簡報講完,我們準備出發去抓青蛙了,他們還在埋頭。其實,我比較欣賞後者。十天後,輪到我講課,如果照樣得寫心得,我大概會故意鬧他們吧!都大學生了!我寧願他們講話聊天,但至少有幾個人被感動到了。那是不是比那些紙面的應付,好多了呢?

S的節奏掌控的很好,平平穩穩的。不似我的慌亂急快,值得學習。之後的夜間觀察活動,由林大哥和他的兒子宥宸〈感冒中〉領軍,那孩子從小抓青蛙抓到大,我們實在比不上他。看到白頜樹蛙、拉都希式赤蛙、日本樹蛙等。蟲燈前,有天牛、鍬形蟲、蚱蜢及一堆蛾類聚集,S拿著一本圖鑑邊辨識著,我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麼被動。那些大小孩們這時都恢復了故意抑壓的童真,和宥宸一起圍著打鬥中的鍬形蟲歡叫,還把一隻大蛞蝓推向了一隻兩點距鍬形蟲,一陣糾纏後,一股酸味瀰漫,蛞蝓成了一團軟癱,鍬形蟲則被牠的體液糾纏的面目模糊。覺得他們殘忍,殘忍其實是人類的絕大天性,而宥宸似乎難得有許多大哥哥大姊姊陪他一同玩耍。

洗過澡,在辦公室遇見大哥。告訴他其實他解說的很棒。他居然跟我說:「妳最會講奉承的話,我不相信。」真是夠了。我回以:「我是真心誠意的哦!你聽不下去是你自己心裡有鬼。」不過我大概最近太沒大沒小了,對他講話都不太有禮貌,實在該檢討。

九點多,累斃了。睡死。晚上還說著解說的夢話,更累。還好旁邊沒有睡別人。

【倒追事件】
高冷地的一個女生,中午忽然坐到素桌的阿雄身畔,問他要不要考慮他當女朋友。阿雄嚇得換到葷桌。惠娟下來春陽就告訴了我們這件“趣聞”。想到敦厚的阿雄,大概被嚇到了吧!

【江小甜】
前陣子被車撞死了。我卻是今早才知道。還是小魚提完後,我停頓了兩分鐘後才回轉頭去問她:「妳說哪個小甜?」無法置信。也許她還是比較適合山上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