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611 禮拜六 端午節 勻瑛、柏嘉生日 天氣晴轉雨

【連線】
有時候真的很懷念宜蘭的雞排、珍珠紅茶和夜風。最近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許久沒看見對方，就會覺得世界上可能從來沒有存在著這個人。好似有很多朋友，又好像沒有任何朋友。更多時候，連K都是不存在的。那讓我覺得自己好無情，甚至是一種過度缺乏安全感的莫名驚惶。還好，那些不理會我彷彿斷了線般在他們記憶裡飄盪的人們，時不時會返頭過來一下一下的扯著我那隨意擱置的流浪狀態。像今晚，在L的提醒之下，我撥了電話給在福山認識的「不懂」和「亞威」。不懂現在在桃園工作，我老記得他在山上像大哥哥一般的照料我們，或是有時舊病復發，那一臉蒼黃的疲憊；亞威在新莊工作，和妻子離異的痛苦還一直緊掠著他，雖已時隔許久，怎麼繞的，他還是繞回了對女兒的不捨上頭打轉。透過聲音，我們確認了彼此的安好。不懂說，他都快忘了我長什麼樣子了？但一提到他們許久沒喝酒，感到一陣安心時，反而是他嘲笑以前我一喝酒就臉紅。不記得我的臉，卻記住了我的臉紅，在他們的記憶中，我是以怎樣一種方式存在呢？

但這樣和他們接上線的感覺，真好。

【端午】
端午節是個神奇的節日。這個周末都沒有學員要來，於是我也可以回到台北。這表示某些傳統還是緊緊抓住人心，但裡頭最重要的因子，還是「情」。某些節日，不管你多忙、多累，就是會覺得該回家了。如果有時不能回家，隱隱的總有一股落寞突顯。雖則P也很毒的說：「反正你也只是回家坐一下而已。」說得也是。但那至少還是，回家啦！

K說端午節老會下雨。因為黃帝以前總在這天曬龍袍，老天爺就會故意捉弄一下。世間總是有些奇特的巧合，屢屢映證，只能歸類於，巧合。

我背了中背包，裡頭裝了從南投帶回來素粽。告訴家人要帶素粽回來給他們吃時，他們驚訝的令我不解：「素肉粽？！裡頭有包肉嗎？」最好是有包肉啦！吃慣了肉食的人，少了肉就覺得渾身不對勁。但也實在太誇張了點。

先在公館的舊書店間穿梭，買齊了同事交托或自己想要的書籍，這樣沉浸在書海裡發現和尋覓的感受真的很棒，能每個月抽個一、兩天這樣漫步其中，是身為能敞佯知識海的人的幸福。只是很重的，重量壓得我直不起身來，這副膝蓋，看來是撐不久了。想到以前高中時小愧買CD總是一次買了七八千元，買到沒錢吃飯，卻仍是甘之如飴。這就像是我現在看到書就抓狂的境地一般，只是越買越多，卻越看越慢，有一股莫名焦慮在心底燃燒、拓散。

兩點回到家，獻寶似的跟爸爸分享著我剛買的書。一開始他只是專注於他電腦螢幕上的股票分析。他覺得幹麻還要買書？現在網路上什麼都有啦！但那不一樣。要怎麼跟他說明呢？還是手握著一本書比較有安全感吧！有些東西是電腦永遠無法取代的。爸爸笑稱還是我幸福，是個「自了漢」。一開始聽不懂，反正就是單身貴族，只要照顧好自己就好的傢伙就是了。他現在大概已經不指望我養他了。好慘。

看著電視，和家人閒聊著。我有點不懂，“正常”的回到家應該是怎樣一種樣子。就是說，不是像我這種旅客似的蜻蜓點水方式？有些東西是無法超越的，或許也是我自己肯不肯，願不願意超越。但自從，我曾經執拗的覺得D什麼時候就應該回家的理所當然時，他所給我的回應，讓我發現未必家庭都是如我們一般認定的和諧美好，有些人「家」反而是他的傷口。我採用的方式，讓我自身覺得歉疚。但那也是令我最舒服的方式。雖然每次要離開時，總是會有一股酸澀的撕扯，漫佈，在我看不見，卻感覺得到的，那從背後投射而來的不捨眼光。於是我更加緊了腳步，踏入回到了那屬於自己的獨自裡頭。

【其實我看著的你是我自己】
有時候，覺得自己看著的你，是我自己。我們都擁有各自的在意，各自的堅持和固執。各自的蠻不在乎，和各自的莫名所以。各自的細膩、多愁善感和懷舊。有時候，我們看著許多人，但其實，都在看著，自己。

【驟減】
最近PCHOME個人新聞台有點怪怪的，我的文章數一直銳減。不是在意它數字的縮微，而是擔心著自己文章的佚失。於是被逼著，又去開了另外網頁，主要是爲了存續她們的存在，也就是等於，我自身的存在。慢慢的移貼著一些過去的文章，現在看起來，真是覺得不好意思。覺得當時自己寫得文章更糟，但那畢竟是一種過程。值得紀念的過程。等我整理好再告訴你們吧！喜歡探險的人，現在可以出發去找尋看看了。

【堅持】
藝術是一種對美的堅持。看了電視上介紹電影「企鵝寶貝」後所生的慨歎。我卻不是個很有堅持的人，但那卻是令人嚮往的境地。

【笨癩蝦蟆媽媽】
雨天連連的時日，園區內的泥巴路凹處都是滿滿的積水，有個粗心的癩蛤蟆媽媽就把蝌蚪都產在了那並不保險的泥灘水裡了。那天我們經過，看見那些粗黑豆芽似的蝌蚪，盤盤擁擠在少少的灘水中，求救般的扭動著。大家把身上有的飲水都倒入了那漥處，但下午再走近時，卻已然蒸騰，早有蒼蠅出現盤繞在那黑墨色的微弱掙扎中，嗜血。

那像是一罐珍珠粉圓侷促在灘水中的景象，還一直在我腦海中重複放播著。癩蛤蟆媽媽會知道自己這麼般粗心嗎？而當時，我為什麼沒有伸手把牠們，救離？

【缺憾帶出完美】
N那天自己操作挖土機，〈這總讓我想到是小時候夢想的體現，像一個大孩子，開著童年想望戰車的感覺。〉忘情之餘，一不小心把新做的花架，撞歪了一根板條。那天他指給我看那處曲折，還是他特地拆下來敲打後，才回復的尚可接受。對於可能也有龜毛症候群的他，大概是非常懊惱而自責的。

我看著那處折曲。對應之下，卻顯出了其他板條的平順、無暇。但要不是有他的缺憾存在，並帶不出這般的視覺感。所以缺憾是能帶出完美的，雖然我們總是畏懼缺憾。

【飄】
Q說我的心在飄。沒想到這是短短時間內，第二個人這般對我說起。自己似乎是個想要太多東西的人。有太多東西想要去學、去碰、去接觸、去體驗。雖然我覺得自己，還是有沒有偏離的範疇，仍在一直前進著。但原來我會給人家這般感覺哪！看來我似乎不用太過擔心自己是個一成不變的人了。而是得要仔細想想，如何才能比較定一點。

Q說我再多受幾次不同刺激，在不同人的分享、警語中，終究會逐漸擺盪出最終的平衡點的。這種感覺很棒。就像我現在慢慢的在自己好似確定，卻依舊迷濛的標地中摸索般的，逐漸清晰的呈現出，你心中原本設想的某些東西。到底有誰是一開始就萬分清楚的呀？

【050612】
無所事事的坐在電腦前，飲著啤酒，點著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