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3-25 07:22:41圓恩

什麼時候

050324 禮拜四 天氣陰 地錢的雄配子體

【一天】
今天的早上過得很快。我心情很平靜而豐足的一邊整理樹苗一邊聽著隨身碟。但是下午就變得很長,長到我很想衝回自己的房間,把自己關起來。整棟小木屋都沒有人,可以用筆記型電腦不怕跳電,可以把音樂放到最大聲,可以不被干擾的寫著東西…….。反正五點多我就回到了小木屋,那個自閉的自己,偶爾總會這樣忽然跑出來搖旗吶喊一番。難得第一個離開辦公室時,跟SAMA姊說:「最近很奇怪,很喜歡回到自己的房間。」SAMA姊則笑著說:「大概是因為有“精靈”幫你整理吧!」精靈這樣的形容真好。那等我不想回房間時,大概就是房間又被我搞得像豬窩的時候吧!

【江仔】
今早從汪汪那知道,江仔考上了玉山的巡山員。於是四月一日就會離開梅峰,到水里去上班了。替她感到開心。更厲害的是,她居然在去考玉山時,又找到了兩個同去考巡山員的男生,都有興趣來梅峰應徵。感覺好像她隨時都在物色人一樣,像我就是拜她所賜,才能來此。不過我很噁心的說自己是她的「得意之作」。

這樣也算是對同事有交代的做法吧!畢竟解說員就八個,少了一個,工作量就加到其他人身上了。她要離開這,情分上的掙扎,應該比現實中的掙扎比重大上許多。

不知道其他同事的感覺,不過我是很祝福她的。每個人的未來,都有各自的規劃,誰又能強留誰呢?更何況這次機會還是許多同事都鼓勵她去嘗試的。

【躁動】
自從有一次因為同事好像相繼各有規劃,我的心情被影響跌宕後。費了一番功夫,才好不容易歸於平靜。最近卻又隱隱然的感覺到同事間的那股躁動,尤其是江仔的離開。五月小魚結婚,八月也確定離開;孝順的阿芬這次雖然沒考上,但只要有機會,應該都會想回到屏東;汪汪要去考研究所,或者可能回家幫忙;瑞琦也在準備考試;阿榮不清楚,但可能也在擺盪中…….。就剩我和SAMA姊,好像石頭一般穩定。

之前我覺得怎麼大家都有規劃,就我沒有。因為我目前的規劃就是在這裡好好的生活啊!好好的當解說員;好好的學我想學的東西;好好的看書;好好的寫東西;好好的放假然後去爬山……。但週遭的人怎麼都想離開這裡呢?我想要的生活,對於其他人,卻好似急於逃開的羅網。同事說是因為我待得不夠久。我卻很清楚的知道,這就是我想要的啊!不管我去哪裡,不管我做的工作固定與否,不管我年紀多大,喜歡的東西,喜歡的生活就是這樣啊!我甚至想大聲而篤定的說:「我知道自己要什麼。」卻又沒有勇氣和自信說出口。因為在現實,現實還是現實的魔爪下,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一直這樣下去。

同事們擺盪的原因,主要部分還是因為這份工作並不穩定。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裡就不需要解說員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失業了。另外則是不知道自己繼續待在這裡,究竟能得到什麼?

第一個原因,我也會怕。但是大概是失業失多了,我卻覺得這已經不太是問題了。重要的是,你自己是不是一個有東西,而可以隨時開始的人。我們都冀望一個穩定,永久,可以一直做到退休的好工作。那樣的未來似乎才值得安心和期待。但是世界上有多少這樣的工作?或者本來是穩定的工作,也難保哪天不會生變?那為什麼要把籌碼放在工作上,而不是自己身上?這是我自己的詭辯。

身邊的同事、或者來服勤的志工,都很愛問一個問題:「妳怎麼沒有想要去考試?或是找一個穩定的工作。」有一次我回答一個退休的老師:「我可能都會做不穩定的工作吧!穩定的工作似乎不適合我。」我當然也徬徨,也怕,也擔心。但可能因為我把寫作當成永遠的過程和終點,有時候覺得自己一無所有時,想到還有文字,就能稍稍定心。而實際上,如果我有更大的經濟壓力,大概就不能那麼自在的過生活了。

第二個原因,我覺得是有的同事並不清楚自己大概要朝哪走。她們只是暫時停在這,然後不斷的摸索著方向。這很正常,人一輩子大概都在規劃未來,擔憂未來。但真的不能再得到什麼了嗎?有機會的話,我希望自己可以待到跟他們一般長的時間,那我大概能比較貼近她們那股疲累已極的無奈和厭倦吧!

而我也調適好,不管週遭的人怎麼變動,我應該還是可以自己過得好好的。大不了就是離開罷了。那我更要珍惜能待在這地方的時間,而不是剩下時間一直煩惱自己到底能待多久吧?做好隨時都會離開的準備,好像就沒有什麼事可以煩惱了。

不過小魚叮嚀我,對未來還是要有所規劃。所以我還是該好好想想,我的未來。只是疑惑,現在的自己怎麼完全不想去想,所謂未來呢?實在不知該從何想起哪!

【朋友】
我大概算是個有很多朋友的人。不過有時候我卻覺得自己的朋友都不見了,有時候會害怕自己老的時候會不會沒有任何朋友?前者很正常,因為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所屬的朋友,而真正的老朋友,就算你趕他,一段時間不理他,他也不會走。
後者就是我自己又在想太多了。

最近SAMA姊說:「妳有沒有覺得很奇怪?有的人一直一直不斷出現新朋友,有的人的朋友卻怎麼數就那幾個。」想了想,我覺得自己比較靠近後者,或者說是介於兩者之間。我記得每個朋友,但是並沒有很勤於連絡。我不太常打電話,不常寄MAIL,現在甚至連MSN都不想上,之後可能連回台北都不想聲張。幾乎可以說斷了所有可以聯繫的連結。我好像把自己關了起來,雖然我記得每個朋友。

最記得,最近比較少打電話給他的G跟我說:「妳有了新人忘舊人。」我覺得有點冤枉,哪裡有新人,我下班還不是就坐在電腦前,或者窩回房間,一個人。頂多是偶爾的飯局,週二的畫畫課。我跟每個同事都不錯,卻未深交。我還是個體的我,雖然混入了他們之間,卻還是我。只是我不習慣跟他講電話罷了。我喜歡跟他面對面,喜歡跟他坐在路旁,拿著啤酒,天南地北,卻不習慣,隔著話筒,對他訴說。不可否認的,梅峰會越來越成為我的生活重心,雖然我一直努力,使自己別陷溺進了農場的方圓內不得動彈,而一直告訴自己,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

所有的朋友都能諒解,不勤於聯絡的傢伙嗎?不能諒解的都會漸漸離開,剩下的還是那幾個,老朋友。

【綠光】
上回秘書說了他的靈異經驗。說去年某次颱風天,農場大停電,他早早睡了。半夜有尿意起來上廁所,四周本開是一片漆黑,他的頭上方,牆角的某處卻發出綠色的光亮,讓他連牆與牆之間的交界都能清楚瞧見。他沒細想,走去上廁所,回來光就不見了。後來才覺得毛。結果聽完他講,我回到房間,瞧見自己的房間發出藍光,嚇死了。打開房門──原來是廁所燈忘了關。

【莫忘初衷】
今早看了朋友寫的一篇文章,題目叫做「莫忘初衷」。我很喜歡這四個字。她的文章也讓我心生許多感慨。我也常常忘卻初衷。常常忘記自己曾經多喜歡某些東西,忘記自己想做什麼事,忘記自己答應自己的約定,忘記還要去哪些地方……。直到偶然間又想起那股最初最初的感動,卻又發現,自己在忘記與想起之間,又錯過了好多。

【爸爸】
爸爸這幾天要出差去日本。他前幾天打了電話來,跟我說:「我最近就要出發了。你上次說要我幫妳帶什麼東西?」其實我之前就隨意的跟他說,如果看到植物的書就幫我買,另外則是一種習慣吃的感冒藥,叫做LULU。也沒真的要他帶。但他臨出發前又打電話來確認,掛了電話,我知道自己很幸福,因為被惦記著。

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被疼愛。而我知道身邊有些人對我的愛,是不會改變,永遠雋永的。當這樣確認過,或是失意、怯懦時,拿出那些愛來溫習一番,好像就又有了勇氣,相信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誇張】
下班前,和同事查看下個月的營隊狀況。SAMA姊說沒有特別的隊伍。我看見了一隊北美館的,問說:「這隊應該會蠻有氣質的吧!」然後SAMA姊跟我們說,某次丹麥借展兩幅百年名畫,結果北美館的房子居然滴漏,滴滴滴的把畫都滴糊了。然後有人趕快拿去烘乾,想要補救,卻越烘越糟,才不得不告知對方。對方看了差點暈倒,他們借展各國,從來沒有遇到這般狀況。尤其是北美館每年都有許多預算,牆壁漏水卻不修。後來保險賠了台幣幾千萬耶!聽了覺得好誇張哦!

【新聞】
我幾乎都不看新聞了。那天下山畫畫,吃飯時,電視開著,新聞不斷播報著噁心、沒營養、誇張、暴力的新聞。於是慶幸著,還好我不看新聞了。

【煞車】
下午去辦公室打下班卡時,秘書很得意的說他已經把LULU的煞車修好了。接下來可能想挑戰小魚的儀表板。我想他退休不怕失業了。

【腳步聲】
我在房間裡,一直聽見外頭有腳步聲。後來晾衣服時,遇見小魚,於是忍不住問她:「妳剛剛有到我們的小木屋嗎?」她回答:「有啊!妳沒發現有半顆高麗菜不見了!」還好她回答有,不然我大概會以為是靈異事件!然後被自己嚇死。

【最近】
這幾篇文章,寫著寫著不小心就四五頁。好累。

【工作內容】
整理了假長葉楠、青楓、掌葉楓、樟葉楓、紅榨楓、尖葉楓…..,然後把他們都搞在一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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