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7-04 19:57:44圓恩

記憶拼圖-南湖行-2004/6/22-6/28-4

【四日】6/25 晴
三點起床。領隊說的。為的是去南湖山頂看日出。現在幾點起床對我都已無特殊感覺。只是沒想到,起床時,大多數人也都起來了。卻都安靜的在黑暗中摸索著動作。又再次覺得,許是有日本隊在的干係吧!激起了愛國心?!昨夜睡得並不安穩,翻翻滾滾,腳痛得很,又得把擔心放回腳上了。

3:53分出發。才得空抬頭好好仰望南湖星空。我不識得那些星座名字,卻就喜歡在南湖的芎蒼下頭,體驗自己的渺小。看呀!那些星星都在對我們眨眼啊!問道:你可曾珍視凝望她們遙遠的美麗?夜風很冷,嫌麻煩,我只穿著我薄薄的社服,仗著在福山習慣了涼爽,在風中顫巍巍的輕抖著,幸好沒有感冒。剛開始我們摸索了一會路,看不見彼此,只看見點點頭燈在漆黑中晃蕩。然後走上寬廣的正路,緩緩上行。漆黑中,你只能不時停步回望正滲透著朝陽微紅的天際,陸續退位、隱遁的星團,還有一抹金粉不知覺的覆蓋了南湖大山的泰半身軀。

【喜普鞋蘭】
我們停下拍攝剪影,一邊又急急趕路,希望在太陽整個躍出前,站上頂端,膜拜祂的絢爛。隨著天色漸漸由魚肚白轉成透亮,過了主東鞍後十分鐘,那時我在右側的路面上,忽然,看見了兩朵粉紅色的喜普鞋蘭。嬌滴滴,卻又雍容可愛的佇立路旁,就好像正在等我一般。我大喊:「哇!喜普鞋蘭!」我這輩子還沒親眼看過呢!隊友們也都回頭來看,圍繞著讚揚她的美麗,日出被我們丟在腦後,直到滿足的拍完照,祂也早已在5:01躍上了老位子,普照大地。但我卻一點都不覺得可惜,因為看到這兩朵花,這次的行程已然值得。

適鴻又另外發現了兩朵,上去的路上我又瞧見一朵。忍不住,趴在那,一直拍一直拍一直拍。直到我覺得適鴻有點生氣了。他說:「下來還是可以拍啊!」我知道團隊行進的重要,也知道不應該拖累到隊友的行進。不過當下我真的很希望,下次來南湖,是可以盡情的看花,拍花都不用在意時間的。這大概是因為我在福山,總可以這樣做。不過一般隊伍卻是難以兼顧到行進和拍照啊!

登頂的路徑不難,有幾段要攀越散置的大石塊,粗糙卻很有質感的觸覺,讓你可以很放心的跨步跳躍。中央尖山不離不棄,你從每個角度都可以望見祂的挺拔。東峰碎岩反射艷陽的炫白,延伸至上圈谷,替祂罩上了一層光可鑑人。你瞇著眼一看再看,一望再望,那就是一直在心底發光的那座東峰嗎?你還記得,穿越上圈谷的細碎石片,會發出像風鈴般的輕響,你在夢中都會聽見。

【登頂南湖大山】
終於,登頂了,5:51。對我卻不再具有深刻意義。這不是我第一次登頂祂,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我卻突然流起了鼻血,衝動而狂浪的流洩,是在慶祝回到南湖嗎?於是我只能鼻孔中塞張衛生紙,拍著醜醜的登頂照了。聖稜線的諸多山頭,也是我們一直可以望見的風景。再更遠點,是湧動著,堆積出各種情狀的雲朵。登頂的快慰,更多是你可以毫無遮蔽的望見遠方,找尋你下次想去的方向。

這裡可以打電話。看看時間。想著誰是你可以叫他起床尿尿,卻又不會生氣的。同事中,草帽上山了,好像只剩下了健健。我撥通了電話,被他念了一頓,因為我昨天有留言給他,卻沒留清楚,讓他以為我沒上山,還衝下山去要載我。真是感到非常不好意思。不過他說了一些工作的情況後,就告訴我說:「有一件事妳聽了大概會心情不好,先不要告訴妳。(可惡,這樣我就會越想知道。而且我心情的確被他影響了。下山才知道是因為麻擠提早離開)妳就好好的看植物吧!」有時候,在山上打電話給山下的人,真是件好玩的事。他們很難想像,山上怎麼可以打電話呀!那麼我們的聲音,會不會像是天上傳來的?

拍照、打電話、看風景的混了一小時,才依依不捨的步向回程。把這裡的美景,交接給緊接著我們上來的國北師。下一站,領隊說打算去南峰和巴巴山。來之前,一點都不了解他所排的行程,只是抱著「我是來看植物的」心態,所以去哪裡都沒關係。只是好新鮮呀!因為我還一直沒有機會跨越到那裡去。我從未翻越這個通往中央尖的岔路口。我喜歡去我沒去過的地方,也喜歡去去過的地方。但是相較之下,我應該更憧憬未知吧!於是我就帶著興奮的心情,準備迎接步程上的每個驚喜。

PS照片為東峰和上圈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