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2-21 00:11:02圓恩

科學家走的路

【科學家走的路】
連續四天上山,縱使我是多麼的喜歡爬山,其實還是有點累了。快抵達樣區入口前的一段路,本來是全段一個半小時路程中最難走的部分,卻在我上次放假回來後,被請來的工人開掘成了一條坦蕩大道!成堆鬆散從山壁鏟下的泥巴,還淌著突見天日的鮮澄。我們興奮的踩著鬆軟,踩著寬闊,踩著平穩,踩著安適,踩著因此節省下來的時間──想著:這才叫做路嘛!麻擠給它取名叫做「金色大道」,聲銘則說它是「科學家的路」,因為之前有人來視察過,說科學家走的路怎能那麼難走呢!想著許多擁有豐富生命的人,都在這條路上來回踩踏著。說它是科學家的路也不為過,兩個名字都好聽,再加上我每天都在上頭行走,感受到它每天都在一群人的步伐間硬實,平整,雖然擔心大雨一來可能將其沖毀,不過在其他人的保證下,也就不怎麼煩惱了。

只是,我卻覺得好突然呀!毫無預警的,那段我走了好幾趟的難走的、傾斜的、稀稀爛爛的、塌陷的、總是得小心踩穩的路,就這樣不見了。縱使我們以後告訴初來乍到的人,那段路曾是那麼難走時,他們也不會相信了。那是屬於曾經歷過它的我們共同的、過去的回憶了。其實我不討厭那段路,雖然它真是難走。但是可以好好的走過去,考驗著自己走路的技巧,總是感到很過癮。而且也表示我們快到樣區入口了。如今走在平坦寬闊的大道上,雖然舒適、寬闊,只是味道卻是完完全全的不同了。我居然想念著那條,我來不及留影,卻難走的路。

【24線】
我們的樣區有二十五公頃,劃分為二十四個區域。我們這組夥伴,主要是負責最邊陲的24線。遠離其他人,每天總得迷路進去,再迷著路出來,幸好夥伴間默契特佳,倒是也不害怕寂寞。尤其是,如果是我們幾個在一起的話,類似小隊長的健健,就會放任我們睡一下午覺。於是我們四個人就會選定位置,呈大字型的躺在地上,“瞇”個十幾分鐘到半小時,起來以後總是感到神清氣爽,狀況特佳。只是有時候會擔心有螞蝗上身而已。

躺在森林裡睡午覺真是件非常舒服的事情。清風拂面,耳朵聽著風吹過樹梢,響起了一陣陣像波浪般翻滾的聲音,漫渙而至。鳥鳴陣陣,自四處湧來,於是就不知不覺陷入微醺的午覺境地了。

不過今天持續了一個禮拜的好天氣,卻從上午就開始變換著表情。有時候是一陣大雨,既之陽光露臉,然後天空越來越黑,變得好重好重,頂不起來似的。工作的心情也被影響了。今天健健讓我當調查者,不過他會在旁邊看著我有沒有認錯樹。我很喜歡調查,因為可以一次又一次大聲的喊出各種樹的名字,用雙手親密的撫觸著他們的肌理,量測他們的胸徑。很過癮。早上量了五個5*5的小樣區後,回休息地午餐。只是因為天氣的關係,再加上今天只有我和麻擠、健健三人,都顯得不太有生氣。很想下班的氛圍籠罩,只是休息完後,大家還是充滿幹勁的上工了。這就是面對工作的態度吧!面對了,一切卻顯得輕鬆有趣。

後來朱哥來換我,因為我必須搭瓦蛋的便車,所以必須提早下山。但是當時才一點半。於是後來聲銘又和我一起回到二十四線,一時之間,二十四線好多人呀!聲銘也和我一起迷了一下路,他這才體會到我們平常迷路的原因了。不過最常搞不清楚方向的卻是我和草帽,老是迷路被別人撿回來。最丟臉的則是我們都是登山社的。真是糟糕。後來我還是提前下山了。只是其他夥伴卻還在奮鬥著,有點捨不得他們。

【(原)味的便車】
今天和草帽搭泰雅族瓦蛋的(原)味便車回台北,體驗了不同的車程旅行。瓦蛋很會說故事,一路上我們聽了許多有趣的話題。不過在他說最精采的一個故事時,我卻睡著了,剛好又在他講完時醒來。扎扎實實的錯過了一個精采的故事。感到可惜又覺得自己沒禮貌。雖然後來從草帽那挖到故事大綱,不過還是很嘔自己睡著了。誰叫他開車技術那麼好,而車子又很舒服,加上最近我又都沒睡好……。不過這都不是藉口。只是開始期待下一趟充滿故事的便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