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4-07 00:28:41無邊落木蕭蕭下
戀戀
戀戀清水溝
「清水溝重建工作站」位於南投縣鹿谷鄉,從民國八十八年的九二一大地震後,就在協助當地社區重建以及關懷產業人文上不遺餘力﹔民國九十四年二月,我們一群大學生約10人,從台北出發,在清水溝這個地方住了6天。這兩件事相隔五年,除了地點都在這個風景優美的小村莊,似乎沒有任何關聯,但在擦身而過之後,彼此是否都留下了回憶、故事、遺憾、滿足、......或只是心頭的一波漣漪,倏忽即逝?
第一天剛到,就得忙著清洗塑膠厚墊,用來當作晚上睡在老人食堂的地墊,自己需要的東西就得自己準備,這似乎也是清水溝工作站協助當地產業自力更生的精神,不僅是給予同情和捐款,還幫助災民找到方向,重新出發。大夥兒都脫了鞋襪,赤著腳在老人食堂外的空地清洗一堆堆蒙塵納垢的地墊,因為才剛從四個小時的車程中解脫,大家都有點昏沉欲睡,此時負責帶領我們這次營隊的老師英欽告訴大家:「一樣是清洗的工作,但現在開始,試試看讓你的身體處在最舒服的狀態下,讓身體舒服地工作。」這是個令人耳目一新的講法,以往工作給人的感覺就是壓迫、辛勞、忍受痛苦,卻很少想過能讓「舒服」與「勞動」兩個概念同時存在。於是大家放開拘束,邊玩邊洗,盡情地讓水濺濕小腿和褲管,慢慢地緊繃的表情和緩下來了,心情也隨之開朗起來,彷彿身體被賦予了新的能量,能夠快活地律動著、伸展著。「你舒服嗎?」就變成第一天抵達後,大家一路笑著問候彼此的話。
晚餐都在老人食堂渡過,我們這些吃慣商業簡餐的大學生,都驚訝於她們能用許多簡單的天然食材,變化出這麼多豐富的美味,大家圍成一桌桌談笑著吃飯,配上外頭的星光和樹叢裡的蛙鳴,不由得湧起一種,願意永遠守護著這份安寧的心情,似乎也有點了解這些工作者為何能在這偏僻的小村,一待就是四五年。
吃過飯,英欽帶著我們到內湖村的螢火蟲護育區,聽著南投縣生態產業文化協會理事長張伯志暢談他如何在內湖村與學者專家、官員共同討論出生態發展的方向,那些理想和現實在山谷中激盪著,往往會對地震後更脆弱的生態結構,產生舉足輕重的影響。「你們現在聽到的蛙鳴是莫氏樹蛙啦,以前這裡都沒有,後來才搬來的,每天都聽的到。」跟大自然共處,除了需要知識,更需要像這樣對土地上的生物,真誠的愛。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都在秀峰村這一帶活動,白天或者在竹林裡整地、找筍,或者掄著鋤頭在大太陽下,疏濬整個池子裡的雜草和爛泥,晚上就由英欽帶我們做一些讓身體放鬆、保養的活動。這是一個充滿太陽和星光的記憶,雖然營期的幾天都有出燦爛的太陽,但是新鮮空氣卻是如此冷冽,到了晚上更是讓涼寒若水的夜色浸透了整個星空,大家坐在院子裡聊著笑著,累了就睡,隔天醒來又是灑滿一整院的陽光,這是我們在陰冷灰霧的台北看不見的景緻,觸碰不到的溫度。
也是一個充滿汗水與淚水的記憶。我們之中不少人是第一次踏進這麼廣闊的竹林,舉目都是蒼綠朦朧的一片樹影,撫摸著竹節上粉白色的顆粒,親自用手掌撥開泥土,找到露出尖端的冬筍﹔也是第一次戴著斗笠穿著雨鞋踏進這種生滿雜草的水池,揮汗如雨地拔著拔不完的野草,還得小心避開刺人的植物和數不清的毛毛蟲〈據說是某種鳳蝶的幼蟲,而牠的蛹酷似小狗的臉〉,沒拿兩下鋤頭就酸痛無力,皮膚被草刮傷又曬得紅通通的,還濺了一身泥。累了雖然根本不到他們平常工作量的一半,依然很開心,但是晚上當英欽帶領我們放鬆身心,回到自己靜心的狀態時,白天的酸甜苦辣,從台北帶下來的點滴情緒,卻在此時徹底潰堤了,黑暗中有人啜泣,有人微笑,就在我們把自己交出去的同時,我們就更朝自己走近了一點點。
六天的行程,就在玩耍和工作中過去了,我們依然只是一群被曬黑的大學生,她們依然是一個紮根在鹿谷的工作站,當我們離開這個村子,一切似乎回到原點,彷彿我們不曾交會。然而許多面孔卻常常在回到台北後的某個艷陽日,莫名地浮現在心頭...老人食堂裡熱心的阿姨、愜意而認真的工作人員們、對莫氏樹蛙視如珍寶的理事長、早餐店的阿伯、內湖國小帥氣的校長...這些人各自在不同的崗位上、每天都與自己的夢想奮鬥著。在偏僻的南投,被地震重創的這個小村落中,抖落了都市的科技與冷漠,浮現她清新的美麗原色,還有蓬勃的生命力,我們靠近了、領略了、穿梭這一趟出來後,也許也能找到自己的美麗原色。
這篇唬爛和做作至極的文章
是我痛苦萬分寫出來的
也算有個交代
我會再寫一篇真正的感想
只給英欽看~
照片放不上來
請到 http://www.beast.idv.tw/~loy/9402luku/index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