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舊時的相片
我幾乎不笑
不要說露齒開懷的大笑
就連嘴角微微上揚的笑容都很勉強
更多時候
眉心微蹙才是我照相的標準

照片中的女孩似乎很無奈又有無限心事

事實是
我一直都很不快樂

女孩子的確早熟
不過
我恐怕比大多數的女孩
更早些

我的弟弟比我小一歲
長得眉清目秀
像個小女生
雖然他的脾氣很壞又不愛吃飯
可是屬於我的愛寵在他的到來就消失無蹤
雖然
我一直是個胃口好脾氣好的小朋友
在漂亮的弟弟旁邊
總是顯得大而無用 (我比弟弟高一個頭一直到國二)

大概在這個時後我就知道美醜
也認定自己不漂亮
每次聽到大人們稱讚可愛的弟弟
我的心就被鞭打一次
因為我總是在聽到一大串的美辭後才聽到一句
姐姐也長得不錯
第一次
我知道什麼叫敷衍

我的父母並沒有安慰我或者公平對待我和弟弟
相反的
他們總是以有一個漂亮的兒子為傲
往後的日子
我還因為腿粗被父親嘲笑過 （我的身材完全遺傳自父親, 不曉得他自己有沒有發覺)

所以
我在照像時總是抗拒
照片裡再也沒有笑容
取而代之的是我倔強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