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的滋味
布兒接連參加兩次象棋檢定,皆未獲晉級,幾日茶不思飯不想,窩在沙發裡,連愛看的歷史書都扔一旁。
這回檢定賽,他取得三連勝,氣勢高昂,誰知第四、五場皆吞敗仗,眼看晉級無望,而棋友小宇和小羊哥哥都奪得佳績,他當場哭了起來。
其實不只他,我們也有些失落,顯然期待和事實間存有落差。
我向他分析,小宇前次夏季賽已六級,升五級盼了一年;而以極短時間升上初段的小羊哥哥,初涉甲組也曾遭五連敗的震撼教育。
反觀布兒參賽經驗不足,常對弈的親朋好友與他實力懸殊,好一陣子未嚐過輸的滋味;先生也常說,布兒慣用的開局和急攻輕守的模式,一遇高手便易陷入苦戰。
經過一番檢討,我幫他向象棋班提出調至高級班的請求,並要他多跟爸爸切磋,習得更靈活的戰術。
我又告訴他,比起上次檢定結果:三勝一和兩敗,這回四勝兩敗,比賽的內容亦有進步;將時間拉長,他現今六級的程度已與去年不同,而四勝兩敗的人中也有分強弱,即便級數高的人未必穩操勝券,每一場棋局都有意想不到的變化……又舉三國為例,他心目中最強的關羽也有敗陣的時候。
聽了我的長篇論述,原本懶洋洋的布兒加入己見:「所以不努力也有可能從六級退步囉!」
「對呀,還有小羊哥哥已五年級了,你才三年級。」
布略為沉思後,又說:「可是小宇才二年級!」
「……嗯,那是天分。」這點我得老實說。
「不過你這樣已經很棒了!」我立即補上一句。
他解開眉頭,露出笑臉,顯然很滿意我最後的回答,步伐輕快地回自己房間,關上門,門內傳來悠揚的口琴聲,接續是喧嘩的小叮噹台語教室CD……
過了會兒一切安靜下來,我悄悄進房,只見桌上擺著三國人物廝殺大戰的圖畫,地板散落幾本書及一場對弈中的棋局,以及攤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布兒。
儘管明白競賽是下象棋的樂趣、棋藝進步的來源,但能以坦然樂觀的心態面對每次輸贏究竟不易,看著安睡的布兒,我期望他能保留一些不須競賽,即可獲得快樂的興趣,比如畫畫、比如口琴、比如閱讀……
後記:夏季檢定賽,布兒終於過關斬將,取得五級的勝利果實,除了替他開心,更欣賞他具有不畏挑戰的勇氣。
布兒的口琴表演http://www.youtube.com/watch?v=uYJi9hGa5p0&list=PLjjWCNKXKsOHARnE-cF1ZZApKflEa_S0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