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1-25 12:45:23Bonnie

探病

一早搭著高鐵 轉乘區間車

到了車站

還沒出剪票口

已經看到媽媽熟悉的身影

我向她揮了揮手

簡單的關心了阿媽的病情

便又坐上爸爸的車 往醫院駛去

每當我一個人和爸媽坐在車內

沒有哥哥姐姐弟弟在一旁時

就會覺得自己又變得很小

像回到了小時候 國小或國中的時候

爸媽在前座有一句沒一句的談著家裡大大小小的事

我則是安靜的在後座望著窗外流動的鄉村景緻

想像著自己是唯一的寶貝女兒

可以獨占著爸媽所有的陪伴

這樣子的時光讓我很安心

有爸媽檔著

彷彿再大的風雨都吹不到我

家的確是避風港

可以暫時躲一會也好


心中的忐忑不安在踏進醫院那一刻又浮起了

緩緩的踏入病房

阿媽閉著雙眼虛弱的斜躺在床上

並不清楚她是昏迷了或是睡著了

爬滿皺紋的臉

在蓋著綠色氧氣罩下費力的呼吸著

點滴 鼻胃管 導尿管

還有一旁監測血壓 心跳 氧氣濃度的機器

全都用上了

我不忍心吵她

輕輕的用雙手握住她棉被下乾枯卻異常暖和的手

輕輕的跟她說著 阿媽 我來看妳了

唸了幾句阿彌陀佛希望她寬心

雖然已經離一般內科很遠了

但是看了腦部斷層那麼一大片的血塊

真的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好

病房外爸媽叔嬸等長輩臉上已看不見憂心或悲傷

他們平靜的討論著一些瑣碎事務

是否我還要經歷很多風霜

才能像他們一樣

可以冷靜的 不全然是無奈的

接受這人生必經的過程


 陪爸媽吃過午餐

輾轉又回到婆家看我的心瑜


瑜瑜似乎又長大了一些

或許是有點害羞

每次太久沒見到我

總是很高興的啪搭啪搭的爬過來

卻在最後一歩轉向我身邊的其他玩具

然後再一次確認了

記起我了才撲向我的懷抱

她可愛依舊 調皮依舊

整個下午陪她玩 逗她笑 觀察她的表情

然後喝奶 昏昏沉沉的

於是兩個人都睡了

醒來想起年邁的奶奶 與 剛滿週歲的女兒

生命的落差

在我心中形成一股強大的衝擊力量

我得站穩一點

不然又要一蹶不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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