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2-02 13:25:35伽藍
天使折翼之默示錄第九章
迪爾德房內的天使,的確是斐特西斯沒錯,只是卻又有那麼一點不同,感覺不出生氣來。
擁抱了好一會兒,迪爾德才放開斐特西斯,他的長指一邊擦過他的臉頰,一邊審視著他。
「我美麗的斐特西斯——啊!!這……這是什麼?!」原本還漾著笑意的迪爾德,驀然臉色一沉。
他的手撫上斐特西斯頸間清晰的指印,猛一抬頭,又注意到斐特西斯美麗的臉龐上殘留哭過的淚痕,他像是受到驚嚇般,倒退兩步才穩住身子。
「怎麼會這樣呢?出了什麼事?」
面對迪爾德的反應,斐特西斯沒有開口解釋,眼神還是呆滯看著前方。
「一定是路西法,一定是他……」迪爾德茫然的持續自言自語。
他利用了「複製」的特殊能力,複製了斐特西斯的樣本,這個樣本,跟真身的外型分毫不差,甚至在真身受到傷害時,樣本的外型也會跟著改變,可以說是完全模擬真身的變化,只是樣本本身並沒有靈魂存在,所以不會有任何感覺和情緒。
現在,樣本的頸間殘留暗紅的指印和淚痕,就表示真身也一樣,在天界,斐特西斯是地位最高的天使,怎麼可能會被襲擊,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藏匿在宅邸的路西法。
還好,樣本沒有消失,表示真身還活著。
迪爾德撫著額角,思緒逐漸沉澱,悲傷的情緒像海浪襲來,他心痛的緊攬斐特西斯的樣本,將臉埋入他的頸際,微薄的唇親吻著暗紅的指印,希望能洗去這痕跡。
「我的斐特西斯,你真的好可憐,『他』說的那句話,如同咒語一樣,將你緊緊鎖在路西法身邊,才會使你今天變成這副模樣。」
不過,繭就快要破了,我會幫你解開束縳,讓路西法再也不能靠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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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花園——
失去情感的支撐,斐特西斯彷若只是個美麗的假娃娃,淚水停止掉落,內心的感情卻開始麻木,他已分不清是愛還是恨,是痛還是悲,所有的感情都已混淆,他想逃,卻一再地陷入泥沼,愈陷愈深,直到被掩埋,將自己鑲進了墓地。
來吧 來到我的夢裡 可憐的孩子 讓我看看你
進入我的夢裡
某種呼喚環繞在空氣中,淡藍的眸子起了變化,轉深,像夏日湛藍色的天空。
「過來吧!孩子,你還有屬於你的責任。」白霧裡穿透出一雙手,展開迎接斐特西斯。
「你是誰?我不要過去,我不想說話,對不起,請你不要打擾我。」斐特西斯搖頭拒絕,悲傷地往相反的方向離開。
「我是創造你的人。」白霧裡透著光芒,無數雙展開的雙手圍繞住斐特西斯。
斐特西斯的腳步微微一頓,沒有再逃離。「您是……創造我的人!?」
「是的。」
「那麼,請您告訴我,為什麼要創造我呢?」斐特西斯低垂著頭,難過地詢問。
「我曾經對你說過,不是嗎?你是為了路西法而生。」
「可是,他已經不需要我了。」
「他需要你,難道你不想釐清『天使戰爭』的真相嗎?」
「天使戰爭的真相!?」斐特西斯緩緩抬頭。「如果是您的話,一定知道真相,請您告訴我。」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他不是為了路西法而被創造的,對於路西法的一切,他應該有權知情。
「由我告訴你,就沒意義了,你得自己尋找答案,自己由路西法口中得知,只有這樣……」後面的話語忽然轉為模糊,連帶白霧裡的雙手也產生振幅,整個畫面振動模糊的愈來愈厲害。
「怎麼了?」斐特西斯對於週遭的異樣不解。
「時間已經到達了極限,你要記住我說的話,只有你,才能救路西法,你是唯一的。」
周圍的環境像被打碎的鏡子般,開始瓦解崩裂,一片片碎開掉落。
「等一下,請您告訴我,您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斐特西斯大喊,心中的疑惑急需獲得解答。
「就快了,建造完成的日子就快到了,到時候,我再告訴你所有的一切,在這之前,你……一定要設法進入路西法的心,你的死也只能為了他。」
到時,隱藏在真相之後的影子也會隨之揭開。
湛藍的眼眸又轉為淡藍,思慮開始運作,美麗的臉龐恢復該有的生氣,修長的手指有了輕微的顫動。
剛才那是夢嗎?不,不對,太真實了。
他說,他是唯一的,真的是這樣嗎?只有他能救路西法!?但是他真的救的了他嗎?還有,他要自己尋找答案,為什麼?不過他最後的話,卻讓他想起自己存在的意義。
斐特西斯撿起地上些許的紅色碎片,按在掌心,碎片細微地幾乎讓掌心察覺不到。
被捨棄的悲傷並沒有散去,只是被另一個執著的信念給覆蓋,讓所愛的人、讓重要的人得到幸福的那份執念。
「如果你遺棄我、討厭我,我一定會死的,但是……」淡藍的眼眸出現原有的堅定,眸底卻還是有抹殺不了的哀愁。
但我還是想在一旁守護你,就算失去一切,我也要讓你得到幸福,縱然被你所厭惡,足以讓我分分秒秒的生命都死上千萬次,我還是希望能令你從痛苦中解脫,沒錯,我因你而生,也只能因你而死,這就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他知道,一定有什麼事要發生了,在他們的周圍一定產生了什麼變化,在黑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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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中,一抹修長的身影參插在其中,嘴角勾起了冷笑,隨著他的身形,覆著著淡綠色的冷光。「終於開始行動了,可惜已經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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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聖地——
聖地的中心點,站著一個人,他被光模糊了樣子,只聽的出他的嗓音低穩醇遠。
「可憐的迷路者們
情感和慾望使你們瘋狂
復仇將你們推向永劫不復的黑暗
權利和榮耀腐蝕你們的心
淨土樂園即將成為廢墟
參雜錯亂的思緒曲解存在的意義
但這一切的責任並不全在你們
而是失敗的——創世紀。」
歷史已被扭曲,未來即將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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