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5-19 16:27:17伽藍

零下第十夜(網王同人文)

這夜的風很大,吹得他的世界幾乎崩潰,事情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偏離原來的軌跡?

是從他與手塚相互間的誤會開始?還是在自己選擇逃避的這刻開始?

這世上關於愛情的悲哀有很多種。

你愛的人不愛你,愛你的人你不愛,不相愛的人偏偏又結合,而相愛的人卻各在天涯一方,但無論哪一種都沒有他與手塚來得可悲。

他們在對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彼此相愛,卻陰錯陽差地擦身而過,驀然回首才發現咫尺天涯,明明伸出手就能勾到,卻又因深愛而都不敢越雷池一步,蹉跎之間,人事全非,他的身邊已有個他,而自己……

原本就很難面對他了,如今……更難了……更難了……

不二怔怔地看著床上一片凌亂,身上一片狼藉。

很痛,分不清是身痛還是心痛,以為找到了一個避風港,沒想到轉眼間什麼都毀了,手塚不再是原來的手塚,不二也不再是原來的不二了。

天漸露曙光,有晨曦灑入,在臉上,一道白茫,清清淡淡。

門被打開,晃就站在門口,已換了一身衣服,注視著他。

「周助……我去上班了,你有事……」那聲調有很強烈的愧疚,似乎是後悔了昨夜的衝動,不二回望他,忽然一笑,悽悽慘慘。

「你走吧!」他說。

晃呆了,幾度欲言又止,最後只道:「對不起。」下樓離開。

晃走後不久,不二起身,進了浴室沖了澡,也換了一套衣飾,一身的白,像他的膚色一樣,慘白。

他看見鏡中的倒影,那是個既纖細又俊美的少年。

一切都是夢,都是夢……

不二周助,從夢裡醒來吧!你看,這裡沒有任何人存在,不二周助是光……是光……無人能及的光芒。

他失去的,他要奪回,憑什麼他要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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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還未停,寂寞亦在,尋尋覓覓,何處有你的身影?

裕太不敵眾人招出了不二藏身的地方,原以為那日夜思念的人將再無所遁逃,怎知夢一場,醒來時,依舊是一場空,一場空。

只是後來想想找著又如何?告訴不二他愛他嗎?告訴龍馬他不愛他嗎?告訴眾人至今一切皆是騙局?

手塚走在街上,望著白茫茫的天,這幾日送了龍馬回家後,他便像遊魂般四處遊蕩,只希望能發現不二,他清楚即便找到了不二,也不能改變什麼,但起碼讓他知道不二到底過得好不好?

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明白不二離開的原因?不二想逃開的是什麼?能讓他生死之間毫不猶豫的選擇死。

天色已暗了一段時間,九點多了,沒有任何收獲,手塚失望的回家,這幾天他家的人全都不在,出差的出差,旅遊的旅遊。

「手塚……」久違的聲音,陌生地熟悉,不期然地撞入心扉,手塚轉頭,黑夜裡沒有人在身旁,他苦笑。原來是思念產生了錯覺。

「手塚……」開門正要進入,又有呼喚傳來。

手塚回首,似有一人在風霜之後踏雪而來,髮絲迎風飄飛,身形逐漸清晰,蒼白的臉,笑著。

「不二!!!」手塚震驚之餘,跑上前去,差點就要擁那人入懷。

一時間相對無言,不二仰望著他,微笑如昔,身子一晃便倒了下來。

手塚眼明手快的攔腰截住他,不二軟軟的癱進他懷裡。

摸著不二的額頭,燙得很,心一緊,他凌空將不二抱了進去,心急的手塚又怎知遠遠的有人站在風裡,滿身飄雪,僵硬的將這幕盡收眼底。

而他懷中原該昏迷的人,卻偷偷地張開了眼,露出嘲弄的微笑,看著遠處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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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起來吃顆藥再睡。」手塚叫醒他,卻見不二似醒非醒,意識不清,迷朦的眼眸望著他,神色似乎有些痛苦。

手塚便扶他起身餵他吃藥,不久,大概是藥性發作,不二躺在床上又沉沉的睡去。

手塚摸著他的額頭,溫度漸漸恢復正常,這才放心,又忽然想到應該打個電話給不二的家人,告訴他們找到不二了才對,但是現在這麼晚了,還是明早再打吧!

他如是想著,真實的理由卻是他不想讓不二被人帶走。

「手塚……」

「什麼事?」手塚反射性的問道,赫然發現不過是熟睡的人在夢囈罷了,他頭一回失聲笑著。「不二,你知道嗎?我愛你……」深情滿目,只是下一刻又黯淡了下來。「不,你不會知道的。」

我怎麼會不知道?怎麼會不知道?是你不知道才對。裝睡的不二想著。

那天我被最相信的人背叛,所以我離開了,然後你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嗎?當然,你不會知道的。

恨我吧!手塚,我需要的是你恨我,不是愛我。

我們錯失了一步,就注定全盤皆輸,與其一起毀滅,那不如就我一個人被摧毀。

生死之間我都選擇了,也都不能選擇,就因為你愛我,遲早有一天你會和我相同,所以手塚,你要恨我,然後你會發現你得到了更值得你得到的東西。

我失去的,我要奪回……

當時我真的是這麼想的,只是命運似乎總不讓我如願。

既然每道門後,都是破敗的命運,那麼我要自己選擇毀滅的道路。

手塚國光,請你記著,那個叫做不二周助的人,是個讓你恨到不願想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