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2-01 21:20:22A. C. Li

【片段書寫練習‧23】(未完成)

題:留白的細節

□□「誠然,一些的影像還盤據著大部分的畫面,但A們仍要試著把可能的留白補上些許細節,好讓整個看起來不像是,不像是就要昏黃了的記憶.............」

黃曆,七月三十日
宜:出行
喜神:正南

【之一】

□□現在,離開所有熟悉的氣味與城市,背起包袱,躍上一列與旅程最接近的火車,躍上就要劃破包裹著記憶的膜的一列迫近,南去,A們南去,A們就要開展視界盡頭所有喚向此處的、離去的巨大渴望。

□□(然而,在開始的時候,在迷宮的起點,人們不宜過度的試探。逼近的幻覺不全然可疑,它們只是無所支撐,慾望的強度還未結實。在迷宮的外頭,仍有清冷。當一個謎還未有語言,人們應適當的卻步,順從蒼老的聲音所指引;當蒼老的細節還未允許,宜在起點的左近駐留。讓枯萎的留在原地,讓心去飄移,思緒和行囊則任其徘徊在城市左近—她說:「城市是所有離去的終點。只要往前,便能歸來。」—而起點,起點是在心裡形成遠行的渴望時,第一個失去的地名。人們可以為任何第一個抵達的遭遇命名,只有起點不能。)

□□在無限個離去的肇始,南行。當A們嗅聞著記憶,嗅聞著由膜的缺口所流淌的一切,什麼樣的界限會將離去的距離做出適切的挽回?什麼樣的地名是可以踏上而不會有所遲疑?要無比仔細的去選擇一個時刻麼?也許,A們可以嘗試一個這樣的方式。將一個流過眼前的畫格停下,要列車在第一個過站將A們釋出;而後,嗅聞著記憶,A們知道,A們就會來到一個寂靜的午後,而地圖師必須尋找一個老邁的名字才能繪出它的瞬間—在那構成歷史的無限個瞬間裡,只有一個名字可以佔有「唯一」:

□□現在。

【之二】

□□你來,吾親愛的訪客,你來而沒有任何排山倒海的氣勢,你的步子掩藏了什麼?你越過吾,這就要在你夢裡築起的一座荒地裡的小站,你越過吾走向古老的屋群,用簡潔的姿態心滿意足的吸了一口煙,然後一些景象突然的在底片上映現,你停下。

□□藍色的鞍型屋簷,木櫺上繁複的雕花,兩扇彷彿鑲嵌在磚牆上的木門,你仔細的記下你所遭遇,但一定還有什麼其它的,你思索,究竟是什麼將你牢牢的鎖在這個三合院的廣場,只有這些細節並不能形成一個可能的整體,斑駁無法標示出古老的象徵。你繼續等待。你靜立彷如等待的是永恆。要一直到一個聲響自屋內響起,一個被禁閉在牆後的古老幽靈向你傳遞一絲訊息,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枯瘦的手將在你柔軟的知覺上留下深刻的爪痕。但,莫要驚懼,吾親愛的訪客,當門扉尚未被揭開,當你手中試探未來的占卜未被掀起,不要猜疑,也許所有將要湧向你的,於你都只不過是美麗的灰燼,它們有的沾染了回憶,有的背負了一個世紀的身世,但它們都溫和,等待一個死亡或者逝去的慾望並不弱於向存在的索求,只有在命運的礫石地上拖磨過的靈魂才能緊守一種堅持。你看,自門內走出的老婦著了一身素色,她衰老的細節並不掩藏她更強烈的美麗,你震攝的鏡頭永遠也取不下這一刻,你從此才要知曉,只有失去才懂得了捨得。

□□而現在,吾親愛的訪客,回到小站,回到吾身側,趁著一切還未被黑夜的綢緞攫獲以前,吾與你還能避開一些可能的錯過。在點燃另一支煙的同時,將腳步加緊些,離開那裡,任它們堅持它們的老朽吧,再美麗終究也不過是灰燼。

□□「你來。」

(未完待續)

後記:
「未完待續」幾乎是這一陣子「口頭禪」了(笑)...

什麼是「理想的散文形式」?
這是一個奇怪的問題,
如果沒有辦法回答,
身為讀者是否命中就注定要面對一種「缺憾」?

曾在某報上看到某人評選某篇參賽散文的理由是
因為很少人寫那麼四平八穩的散文了,....
(無言)

散文是否容納不下一種企圖?

本來這篇是要發展成心目中理想的散文雛形的,
但是,在相繼湧來的腦麻和倦怠和不勝負荷的另一場追逐式的書寫交逼下,
連靈魂都要乾枯了誰還管散文死活怎的(笑)(耍流氓喔),
如此云云.....
(唔?後記會不會比正文多啊?)(赫)

以非常「生猛」的姿態懶惰著,
但總也已經是冬天了...........
涼涼的空氣好吃。(笑)
如此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