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劉淑美_010-2
△給淑美—010-2　(87)1998.07.31.五　10:10:24
　

△給淑美—010-2

淑美‥
　　孩童的清純、天真、活潑、歡笑，是多麼令人喜愛啊！
　　過去的阿文，總是「童心未泯」地，當著「孩子王」，常跟小朋友們，混在一起，走到哪裡，就會自然而然的，還有點莫名其妙的，就會跟小朋友打成一片。
　　就算是在公園裡，面對一群陌生的小朋友，只要叫道‥「嗨！小朋友們！我教你們玩一個遊戲……」然後，很快的，就可以跟小朋友，玩在一起了。
　　與其說‥阿文很有「孩子緣」，倒不如說‥孩子，還有阿文的緣哪！過去的阿文，常會「主動」的，去接近小朋友，只是‥不知從何時開始，阿文就變成「被動」了，而且，還會「不想動」呢！就算是認識的小朋友，拉著阿文，跟他們一起玩遊戲，阿文都會搖頭，而只坐在一旁「欣賞」。
　　有時候，在公園裡休息，看著小朋友玩要，阿文靜靜地看著，忽然就會覺得‥自己就像是變成大樹、變成大石了一般——大樹、大石，總是沉靜地，看著周遭「人、事、物」的變遷，也許，他們在那裡，會經過幾千百年、幾萬年……
他們會記得，很多很多的「歷史」吧!?
　　阿文小時候，鄰家的大姐姐，喜歡在茨旁，大朴仔樹下的大石頭上「說故事」，阿文就一直覺得‥那些花、草、樹木、石頭、小鳥、小蟲、雞、鴨、貓、狗，他們也通通都會「聽故事」的——
於是‥花、草、樹木、石頭、小鳥、小蟲、雞、鴨、貓、狗……
他們也通通都會記得很多故事；只是‥花、草、小鳥、小蟲、雞、鴨、貓、狗……
他們的「壽命」有限，而樹木跟石頭，則會活得很久很久，樹木跟石頭，他們在那裡，已經好幾代人了，他們看了好幾代人的「故事」了……
（茨‥房子。台語稱房子，應為「茨」字，俗作「厝」字，乃為錯誤；
　「厝」為「暫厝、安厝」，同「措」，暫時安置、停棺，叫作「暫厝」，
　「厝」本非「房屋」之意，卻因而被當作「房屋」——活人住的，當作「茨」。
　阿文家茨旁的大石頭，約有「一立方公尺」——
　長大了，就不覺得他是「大石頭」了。）
　　大姐姐一家人，搬走之後，阿文就常坐在大石頭上；大樹、大石，雖然無語，然而，阿文可以感受到‥大樹、大石，也一樣會「懷念」大姐姐，也懷念那個大姐姐說的故事……
　　阿文小時候，就會想‥
〔大樹、大石，看著我長大哪！也許‥樹木跟石頭，也都會有「語言」的，
　跟動物一樣，都有屬於他們自己的語言——只是‥人類聽不懂罷了！
　也許長大以後，我可以發明一種器具……
　這樣，我就可以跟花、草、樹木、石頭、動物……溝通，
　那麼‥我將會問問他們、耹聽他們訴說，
　所記得的「歷史」、所記得的「故事」……〕
　
　　阿文也將化成大樹、大石，靜靜的看著孩子們長大，記錄孩子們的一舉一動、一哭一笑……
　
　　呵呵……
　　如今，社會上，綁架小孩子的事件多了、傷害小孩子的歹徒多了，父母、師長，無不是告誡孩子們‥「不要跟陌生人講話……不要拿陌生人給的東西……」
　　殊不知‥會做壞事的，不只是「陌生人」哪！　「半生不熟、熟人」，更有可能、更有機會，做壞事啊！
　　也許是因為‥阿文不想被「父母大人」，當成是一個「居心不良」的人，或許是「不想害小朋友挨罵」，還是「童心已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阿文跟（陌生的）小朋友，總是「保持距離」。
　　當你在跟一群小朋友玩時，突然有媽媽，大吼小叫的，把她的孩子叫回去，還惡狠狠的，打了孩子幾下頭，兇巴巴的罵道‥
「教你不要跟陌生人玩，你怎麼就不聽？　要是被拐走，我看你怎麼辦？」
　　阿文聽到這種話，心都會沉到谷底，並且，寒冷得結凍成冰。
　　阿文還真想拿起鏡子，看看自己的長相，是不是像「壞人」呢！
只是‥壞人也不會在臉上，寫「我是壞人」啊！
　　曾經，有那麼個小女孩，叫〈范姜佩含〉，認識她的時候，她才國小一年級。
　　那時候，阿文是在阿叔家做水電，旁邊有公園。有次，阿文在巷子裡，將一些鐵管上漆。　佩含就在一旁看，看了好久，看得很「手癢」的樣子。　阿文便遞給她一支油漆刷子，笑問道‥「要不要玩啊？」　佩含便點著頭，接過油漆刷子，跟阿文刷了半天油漆。
　　阿文問她‥「妳叫什麼名字呢？」
　　她撿了顆石子，在牆上寫著‥范姜佩｛合󰑶｝。
　　阿文就指著｛合󰑶｝，問道‥「這是什麼字？」
　　她竟叫道‥「你這麼大了，還不認識嗎？」
　　阿文只好跑到書店去，查了好幾本字典，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個字；還問了幾個人，也沒人認得。
　　第二天，才看到她名牌，原來是「含」字。
　　阿文指著牆上的｛合󰑶｝，笑問道‥「這什麼字啊？」
　　她才笑著說‥「『含』啦！」
　　阿文笑問道‥「『含』字，是這麼寫的嗎？」
　　她竟叫道‥「我要這麼寫，不行嗎？」
　　阿文只好說‥「行行行！妳高興就好！」
　　…………
　　有天，她跟弟弟，拉著阿文，要到她家去「作客」。
　　阿文笑道‥「等我那《童年故事、夢的故事》，出書的時候，我再到你們家拜訪，送你們書……」　（阿文多是先認識小朋友，再認識大人的。）
　　她們直拉著阿文。
　　阿文只好說‥「至少，你們也得先告訴你們爸媽一下嘛！」
　　第二天——
　　阿文在公園裡，遇到佩含，便跟她打招呼。
　　佩含竟然叫道‥「我爸爸說你是壞人，教我不要跟你玩……」（也許她還想說‥不然，我會被打……）
　　阿文笑問道‥「那妳覺得‥我是壞人嗎？」
　　佩含沒回答，聽到放學回來的姊姊、哥哥在叫，她便轉身跑回家去了。
　　阿文從那天之後，再也沒看到佩含，在公園裡出現；許久之後，有次，經過她家樓下，才發現‥她們家，不知道什麼時候，竟已「人去樓空」了。
　　俗語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阿文又豈能怪她爸爸呢？　只是覺得‥她爸爸要是「聰明」的話，至少也要先看看阿文、認識阿文之後，再下「定論」嘛！
　　阿文雖然也有可能會幹壞事～當壞人，只是‥至少到目前為止，也都還沒幹過什麼「傷害人」的壞事啊！　再說‥阿文也不想、也不打算幹壞事、當壞人啊！
阿文還沒當壞人，就被人家當壞人，被人隨便扣了一頂「壞人」的帽子，怎麼能接受呢？
　　佩含父親的一句話，不僅是傷害了阿文，也傷害了佩含啊！
　　阿文想是一輩子，也要不到佩含的答案了……
　　阿文倒也不是因為自己被「誤會」，而感到難過啦！　只是為孩子們，接受那樣對人性「懷疑、猜忌、否定、失望、恐懼」式的教育，感到悲傷——
長大的孩子，會不會因此，變得冷漠、孤寂、退縮、畏懼，見到人，心裡就想著，乃至指著人家的鼻子，叫道‥「你是壞人！你會害我，你不要靠近我！」
成天擔心自己被騙、被欺負，為了「保護自己」，而變得對別人（萬物）「殘忍」呢？
　
　　去年——
　　〈白冰冰〉女兒〈白曉燕〉被綁架，嫌犯〈陳進興、林春生、高天民〉等人，在跑路時，路上、火車站，到處都有很多警察在「臨檢」。
　　阿文有天，到「松山車站」，去搭火車，才下了公車，就被警察給攔了下來；走到火車站門口，又被警察給攔了下來；走到火車站的另一個出口，竟又被警察給攔了下來，阿文還是乖乖的，掏出身分證，讓警察去查詢、填寫資料，並且，還是笑了笑，跟警察說‥「辛苦了！」　（不「乖乖的」，還能怎麼辦呢？）
　　後來，阿文去上廁所後，在二樓的樓梯口，竟又被警察給攔了下來。
　　阿文不禁笑道‥「警察先生！我剛才，已經被『臨檢』三次啦！〔每次都要掏皮包～拿身分證，很麻煩耶！〕」
　　警察問道‥「是嗎？」
　　阿文笑道‥「不然，你問大門口的警察……」
　　警察聽了‥「嘔！」了一聲，揮手叫道‥「那不用了！」
　　阿文不禁好奇地問道‥「真是奇怪！警察先生！難道我長得像壞人嗎？」
　　警察笑道‥「不會啊！」
　　阿文又笑問道‥「那……為什麼總是找我臨檢呢？」
　　（妳知道‥警察怎麼回答嗎？）
　　警察笑道‥「因為‥我剛好想攔人的時候，你就剛好走到我面前嘛！」
　　阿文想想，還真覺得好笑呢！原來‥大概是自己「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所以‥即使「鬼敲門」，也會「糊里糊塗」的去「開門」——前幾次被臨檢，就都是「不知不覺、呆呆、傻傻」的，走向警察，結果就「自投羅網」啦！
（誰知道「鬼」，會不會‥「敲錯門、找錯人」呢？
　以後，要是沒事，還是離警察遠一點吧！省得「麻煩」。
　而且，有些警察，態度也不是很好，讓人看了，就會覺得很不爽。）
　　阿文如果真是個歹徒的話，要搭火車，會趁著月黑風高的晚上，翻圍牆進到火車站，去搭載運貨物的火車——才不會笨得「自投羅網」呢！
　　俗話說‥「初生之犢不畏虎，長出角來倒怕狼。」
　　想想‥「長大」，也真是亂悲哀的。
　　俗話說‥「虎無傷人意，人有傷虎心。」
　　老虎不過只是在「獵食」罷了，「一飽足矣」，吃飽了，兔子經過，也不會再去咬牠。　然而，即使老虎，無心傷人，人看了老虎的樣子，也會感到害怕，為求「自保」，而拿起「武器」，去打死老虎。
　
　　呵呵！真是越扯越遠啦！
　　說也奇怪！現在的小朋友，還真不知道是怎麼了呢！
　　前一陣子，阿文到一個安親班去教小朋友摺紙。
　　阿文說‥「我先來講個故事——」
　　有個小朋友，竟然叫道‥「故事不好聽，我不要聽故事！」
　　阿文笑道‥「真奇怪！你都還沒聽，怎麼知道不好聽呢？」
　　他叫道‥「反正，我不想聽故事。」
　　阿文笑道‥「那……我教你們玩一個遊戲，好嗎？」
　　他又叫道‥「遊戲不好玩，我不要玩遊戲。」
　　阿文又笑道‥「真奇怪！你都還沒玩，怎麼知道不好玩呢？」
　　他又叫道‥「反正，我不想玩遊戲。」
　　阿文笑問道‥「那你想幹什麼？」
　　他卻半天也沒說話。
（其中，也有幾個，同他一樣叫著‥「不要聽故事、不要玩遊戲。」
　連教摺紙，他們都要摺不摺的呢！）
　
　　阿文一直覺得‥「能夠聽故事、玩遊戲的小孩，是幸福、快樂的小孩。」
　　現在的小朋友，竟有那麼些人，不喜歡聽故事、不喜歡玩遊戲……
　　天啊！這世界怎麼了？　社會怎麼了？　人，怎麼了呢？
　　畢竟，不喜歡故事、不喜歡遊戲的小朋友，還是少數啦！
（想必他們，也是「當時不想聽故事、不想玩遊戲」罷了！
　而不是真的不喜歡聽故事、不喜歡玩遊戲。）
　
　　淑美就要去跟小朋友「混」了，那就多說點故事，給他們聽吧！
　　想想阿文那些堂弟、堂妹、表弟、表妹、姪子、姪女、甥子、甥女們，還真是很幸福呢！他們聽了阿文說了很多故事，像阿文那些《童年故事、夢的故事、思幻故事》，大概全都聽了，可說是‥聽阿文說故事長大的呢！
（思幻故事，是臨時跟小朋友們，天馬行空地，胡亂編的——
　以他們作為故事中的主角，扯得亂七八糟，爆笑得很。）
　　淑美也可以帶他們去公園，玩一玩「跳房子」什麼的；要是有其他小朋友，那麼‥「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就「召集」一下，帶小朋友們，玩一玩「大風吹、老師說、老鷹抓小雞、比手劃腳」什麼的，讓大家跑一跑、流一流汗——
有益身心健康。
　　（現在的小孩子，多像「飼料雞」，難怪抵抗力那麼弱，而容易生病。）
　
　　好啦！又是扯一大篇了，還是休息了吧！
　　祝福淑美‥
玩得很快樂！
　　　　　　　　　　　　　　　　　　阿文
　　　　　　　　　　　　　　　　　　　　(87)1998.07.31.五　10: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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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2024.07.09.二　00:00:01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劉淑美_010-2。1998.07.31.五　10: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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