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171

▼給阿文‥171.1

阿文‥
　　睡了嗎？　總是喜歡這麼問。
　　剛才，自己稍微刮了一下頸子，頭疼的毛病，暫時好了些——能夠坐下來，寫信、看書，實在是很好的一件事。
　　昨天晚上，那位三歲就分給別人養的三阿姨，在四十四年後，終於找她的二姐了；而我，也終於弄清楚‥母親排行老二，而台北阿姨是老么，並且，台北阿姨，是現在住在「彰化養護中心」的阿公，所生的，和母親她們三個，是同母異父。
　　明天（八月十六日）早上，母親和三姨，會搭人便車，一同去彰化，（母親下午四點得上班，）然後，也許「八月十七日」清晨，她們就會搭車上台北，去找阿姨，因為‥「八月十七日」，母親並未排班。
　　這幾天，母親一定會夠累的；三天兩頭，就中暑的她，今天就在醫院，教人幫她刮痧了；她總是這樣，即使再累、再難過，許多事，她也還是搶頭先的，所以‥在我心裡，我常喚她「超人」。
　　看到了三姨，我知道‥我不能，也沒任何權利，可以就此評論‥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唯一最大的區別，是她身材，和小妹差不多，瘦高型的，完全不同於母親，和台北阿姨。
　　今天，大部分的時間裡，阿姨都去睡覺；當大夥在看電視、弄晚餐時，她也不會像一般人那樣——我看她，似乎睡得很沉，能夠在別人家的床，那麼放心的睡著，其實是很舒服的。
　　可以感覺到‥阿姨不是那種，凡事表現得「客客氣氣」的人，（像麗玉就是那種「一般人」，當別人都起床、在忙時，我這客人，也一定無論如何，會「假仙」的，表現出‥我真的不需要再睡了。）就這點而言，有時，我倒是很喜歡，她這樣個性的人。
　
　　上午，我發現‥阿姨在廁所抽菸；晚上，她洗完澡之後，我也聞到很濃的菸味；巧的是‥小弟突然睡醒，四處找不著他的菸。
　　母親說過幾次‥「阿姨的養母，對她打罵，小時候，過得很辛苦」，這樣的話，但除了這，對她，我就什麼都不清楚了，只知道‥她住「大甲」。
關於‥她的先生、孩子，甚至如何生活，我每一個問題，都很好奇，但是‥我一個也沒有去問，畢竟‥我們是太陌生了——陌生得‥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有害怕去面對的東西，也不曉得‥可以令她感到快樂的是什麼？　那至少就避免，使她感到不愉快吧！　反正‥媽媽一定也會和她談的，我就靜靜的，在一旁看吧！
　　只不過，我覺得奇怪‥原本上周就說好要來，後來，一通電話，說她得去幫忙朋友的什麼人（結婚）……於是作罷。（我心想‥〔結婚的事，不是都提早就通知人家的嗎？　何況，還是好朋友……〕）
現在，又剛從「員林」去玩回來，於是‥直接過來「豐原」，接著，要去「台北」（似乎，她很想也去「中壢」，看她大姐）——可以這麼長時間，待在外面的她，是不是‥不必為工作、賺錢、家庭，這樣的事煩惱？
　　覺得阿姨身上，一定有不少的故事，尤其是‥發現她「抽菸」。
　　我不喜歡菸味，但從不會討厭，「抽菸的女人」，反而，我對抽菸的女子，會特別的好奇，我總是覺得‥她們之所以會抽菸，應該絕對不會，只是純料因為‥「好奇」兩個字。
　　寫到這吧！再也忍不住了，非得去洗手間一趟。
　　筆也就如此放下啦！
　　　　　　　　　　　　　　　　　　麗玉
　　　　　　　　　　　　　　　　　　　　(88)1999.08.15.日　23:59:00
　
※註‥
　　最後是「八月十六日」傍晚，麗玉就載阿姨去坐車（說要去「斗六」），因為‥去「台北」太趕了，所以，她和母親決定‥以後再找機會去。
　
　　「八月二十八日」，剛開始的現在，麗玉看過此信之後，不再提筆，寫些什麼了，家裡只有母親和我的此刻，麗玉只想看點書，不敢拿筆！（註‥剛從客廳，回到房裡。）
　

▼給阿文‥171.2

阿文‥
　　上午九點多了，徹夜的「１１９救護車」的聲響，還是不時的響起。
　　「民國八十八年九月二十一日．凌晨一時四十七分」（時間是看早上報紙的）的大地震，不知奪走了多少人的性命……
　　自己的家園，打從那頭一次，強烈的震動後，出了來，躲到大樓旁的空地之後，就不敢輕易的，再去靠近它；尤其是聽到‥附近一棟約十二層樓的建築物，倒塌之後，即使我很想回去自己房裡，卻也不好這麼做，因為‥本來就容易受驚嚇的母親，夜裡那一震，早已教她的腿，都發軟了——到了現在，我也只好，待在阿芬這裡，好教她能稍稍安心些。
　　早上，雖然因為‥母親、小弟要上班，所以‥我跟著回家，拿了圻圻的奶粉等，由於我的房間，連新買的電腦也摔了（夠我整理了），所以‥不好找到阿文的電話；只拿了一套衣服，勉強扯了一件長袖襯衫，以預防‥晚上可能要住在芬仔這的打算——餘震會持續多久，不是我有把握的。
　　大約四點左右，已經確定‥慧姿沒事，可是‥阿文呢？　阿雪呢？
　　佳樑在二、三點時，還在這出現過‥他說‥「回家的路，通通不行走，交通，夜裡都已受到限制了。」
　
　　據說‥那棟大樓，早上七點左右，已有「二十四具屍體」了，而且，還有多件房屋倒了、失火的……
　　早上，回家拿東西時，一路上，我看見——人們都坐在（站在）外頭；又，救護車不停的穿梭，我不禁落淚……
　　所謂‥外國的幾百人的大災難，畢竟是離自己太遠，感受無所謂「痛」，可是‥約略看到那棟，從一、二樓之間，整個倒了的情形（因交通管制，我只在經過時，看到仍留在地面上的僅存部分，恐怕二樓高不到，而且，那前後，也許有壓到別的住戶，畢竟‥算是密集住宅區），要再無動於衷，是不可能的……
　　救護車的聲音，又響過幾回了……
　
　　阿雪的電話不通，我仍不知她的情形……
　　整晚，幾乎人人都不能睡，能夠勉強多帶件外套，或棉被保暖的，都已算是比較好的。
　　早上回家去時，一些阿桑，都還在外頭，或守衛室坐，敢坐在家中的，不知有幾人？
　　早上的報紙，由於時間和地震的關係，所以‥只短短的，有了一篇報導，可是‥儘管如此，卻也可以想像‥各地災情，還有多嚴重於那紙上所寫的。
　　一早，我就聽見‥誰的誰死了……芬仔認識的，已有三人；阿芬的小叔，上完夜班，明知家裡（芬仔的婆婆），情形很糟，他老家附近，也倒了一片，可是‥同佳樑一樣，回不了家，方才，他才到這裡來，反正回不去嘛！
　　即使地震結束，我恐怕還是要不時的，被母親動不動的嚇一嚇；昨晚，我抱著圻圻，又要承受她的驚嚇、叫喊——沒被地震嚇，卻對她很傷腦筋也！
　　其實，是可以睡得著的時候，但沒有了自己的床，還真是……
　　人多了，停筆啦！
　　　　　　　　　　　　　　　　　　麗玉
　　　　　　　　　　　　　　　　　　　　(88)1999.09.21.二　09:50:04
　

▼給阿文‥171.3

阿文‥
　　聽到自己知道的人，因為「地震」兩個字，就走了，一時，心情都變得沉重了起來。
　　不到街上去、不往兩旁瞧瞧（麗玉不是看熱鬧，我甚至希望‥有機會，站到來「豐原」的總統面前，跟他講‥他對人民最好的幫助，就是先離開，別教人為他開路，然後，民眾卻在不知名的角落裡，哭著問上蒼‥「怎麼救難的人，如此之稀少？」），沒有親眼看見，街上的情形，是不會知道‥災情有多麼的慘重！
　　走了一段路，就有房子倒、房子塌，而看了，教人怵目驚心，隨時都有可能傾倒的大樓林立，也難怪‥大家都寧願坐在屋外，捨棄原本在屋內，所能擁有的舒服自在。
　　台中縣，不論是‥雪、芬、我這，無一不是傷痕纍纍的。
　　阿雪那裡，「新社鄉」裡的一個小小村落（看報的），就死了幾十個人；而芬仔先生家「東勢」，不論矮房子，或是大樓，皆完蛋了；「新社、東勢」這些方向，由於交通受阻（電話也斷了），直到現在，都還看得到警察，在路邊攔下通往那裡的車輛，甚至有硬是不得已，搶下駕駛鑰匙的情形——
　　聽說‥「東勢」同「南投」那裡一樣，房子全垮的，倒了一片，沒有誰，逃得過……
　　豐原山上，也差不多，而我們住的市區，仔細想來，損害最嚴重的，幾乎是在同一條線上。
　　住家附近，那棟沒有倒，卻寫著「恐怖」二字的大樓，早已圍好黃線，不准人們靠近；房子沒倒，但連旁邊的住戶，也輕鬆不得了，所以‥就算這回的地震，已確定結束，不會再醒來，而人們的悲苦，還真是沒法計量，究竟會擴散、延伸到哪一年歲月？
　　一輛輛的救護車，從門前持續經過（阿芬這裡，是東勢往豐原醫院的途中），不過‥生還者，總是希望越來越多。
　
　　昨日，母親在醫院，幫忙接力傳遞屍體，一具接一具……
　　母親說‥「多的是頭部變了形的……」
　　我看了電視畫面，那一具具排列在、甚至是，只能暫且擱在空地上，頂著太陽的屍體，我覺得‥那真的很像一包包的垃圾似的；光東勢一個鎮，已有四、五百具屍體；死的人，多的是承受極大的痛苦，慢慢而死的，而活著的人，不是帶著悲傷的，就是得懷著恐懼的生存著……
　　好笑嗎？　我竟然一邊騎車，看了看之後，嘴裡真的發出了聲音，問菩薩說‥「為什麼身為人類，卻要這樣呢？　承受這些苦與痛……房子倒了，沒處住；有房子，卻又有家不敢回……」
　　才剛看到書中，有談到‥「毀滅、世界末日」的地方，而此時此刻‥人間的世界末日，又有何不能說像呢？
　
　　今天，又老是想‥〔阿文好不好？　身旁的親人，可否全都無恙？〕
　　無奈，沒有電話號碼，我又無法得知一切情形，就好像阿雪那裡一樣，我都不能透過電話找到她。
　　附近停水、限電，可是‥說也奇怪，阿芬家，卻獨獨有自來水可用，所以‥好多認識的人，今天都來這洗澡、提水，只是‥這「自來水」，可以順利的使用，又有多久？　一旦缺水又缺電的情形下，那些得喝牛奶的孩子，如何能餓得了肚子？
　　現在，即使我真的有無數的錢財，我也無法和天災來抵抗；有多少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悲劇，已經發生，或將要發生……
　　　　　　　　　　　　　　　　　　麗玉
　　　　　　　　　　　　　　　　　　　　(88)1999.09.22.三　15:45:35
　

▼給阿文‥171.4

阿文‥
　　突然想到‥「九月二十一日」晚上，出去找說了要馬上下班回家的母親，（又先前，已回去住家，找一些換洗衣服，）找了好幾回，相同的路，走了又走，卻不見母親的蹤影；路上，風很冷，又沒有光線（除了車燈），熟悉的路，又被限制住，不行走——那一刻，教我想到‥搬到「合作街」，還有住在阿姿家，那時的心情，竟然頗相似的。
　　今天（九月二十三日）上午，回去家裡一趟，將地面碎玻璃等，掃除乾淨，也將剩下，沒有處理、清洗的菜餚、碗盤，處理與清洗；給神明和祖先牌位上了香，並且，將浸了幾天水的，有了發臭的衣服，洗好、晾曬。
　　回到自己房裡，卻不知道，該如何整理起，只能暫且將書本、衣服等，湊堆放好，面對那裡的髒與亂，只能搖頭空自嘆，轉過頭，視而不見了。
　　發現家裡的重物，都移了位，貼壁的，如今卻離了牆壁，「二十公分」左右不等，實在多了一分恐怖；實在難以想像‥震動的時間，若延長的話，是否大夥，都能如現在那般平安？
　　終於‥找到阿雪，也找到了阿文……
　　只是〈黃發奎〉這個名字，我認識的人，名字卻躺在，報上「死亡名單」之中
——三個字，短短的，卻是交代了一條生命的消失。
　　　　　　　　　　　　　　　　　　麗玉
　　　　　　　　　　　　　　　　　　　　(88)1999.09.23.四　17:30:24
　

▼給阿文‥171.5

阿文‥
　　這一頁，是在自己家裡客廳寫的……
　　餐桌上的吊燈，也被震得壞了‥
　　剛才，去晾衣服的地方，也才發現‥前陽台的燈開關，按鍵已陷低於牆面，跑了進去。
　　自己偷偷的，還是地震之後，第一次，在晚上回來（還是自己的地方舒服）；如果讓母親得知，那一定要教她，殺死千萬個細胞了。
　　待了一個小時，看著自己房裡，又是發呆好久，不過還好，這一回，終於定下心來，將東西整齊的放好一堆，可是‥東西不敢再擺回，原來放在高的位置，而暫且放在地板上，怎麼過、怎麼看，就是覺得不舒服，總是感覺不像是‥昔日睡覺的場所了。
　　房裡的布衣櫥（母親、小弟的是大櫃子），看樣子，無法將就了，斜得教我看久了，都以為房子斜了——這就是地震走了之後，其中一個最輕微的後遺症吧!?
　　由於‥地震搖得我像坐在海盜船上，像遇上海難似的；最恐怖的那段期間，我是抱著圻圻，蹲著躲的（那時，最想的，只是保護她的頭），所以‥直到剛才，只要蹲下來，或頭低下、彎腰，我就會感受一陣搖晃與昏眩，說「不怕」，其實是假的。
　　不寫了！也許‥我會立刻去芬那；也許‥去買布櫥。
　　　　　　　　　　　　　　　　　　麗玉
　　　　　　　　　　　　　　　　　　　　(88)1999.09.25.六　21:30:26
　

▼給阿文‥171.6

阿文‥
　　去倒杯茶，或是咖啡，再來看信，阿文覺得如何？
　
　　到了你接到信之後，是不是一樣平安、無恐懼的過日子呢？
　　每一年，我都會寄教師卡，給高商的數學老師，但是‥今年就在「九月二十七日」，快要結束時，待在芬仔那裡的我，才想起先前，想過要寄卡片的事，因地震一來，給全遺忘了。
　　今天，我撥了電話給淑慧（這中間，除了我寫過幾封信給淑慧之外，我和她，並沒有任何聯絡）。很好，她先生家的電話，還可以找得到她（當時，她不在家，在黃昏市場賣麵食，事後，她才回電話的），於是‥我確定了，她也平安。
　　而今天，翁嘉偉，也找到了我——之前，他打來電話，都找不到我，因為‥我住在芬那，而我想確定‥他是否也同姿、文，一樣平安，可是電話號碼，卻因我的絕對粗心，而給丟了……
　　今天，我總算知道，大家都平安了，可是‥想到住在「南陽」的數學老師，我想‥這兩天，也許我得按地址，去找尋一下，畢竟‥倒塌的房子，和危險的大樓，都在附近而已！
　　阿文會笑麗玉傻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緣故，就是覺得想確定一下‥大夥是否平安。
　
　　地震之後，陪在母親身旁，似乎比以前更累；回到家住之後，母親不再敢睡自己的床，她跑去跟小弟睡；有兩夜，小弟不在家，我則叫她跟我睡（因為‥她想睡，卻遲遲不敢去睡）。
　　時常聽到人家說‥何時將又有地震了。
　　老實說‥不是麗玉信不信，只是，我覺得‥人們已經夠辛苦在生活了，實在不該再去承受，那長久的恐懼。
　　如果，人說‥「三天後，會有地震。」
　　那麼‥這三天，會顯得越來越難熬，而三天過去了，怕是又會有第二個「預告」，又說‥幾天後，會有地震再來——天啊！如此，如何過活呢？
　　那天，我才想‥〔小妹實在不該，直跟母親講‥「星期日（今天），人家說會有地震會來……」〕
　　今天，淑慧就急著想掛電話，說要幫忙她先生搭帳棚，今晚，要睡外頭。
　　沒多問，我就猜到原因，果不其然，正是那句‥「人家說，今天……」
　　阿姨這兩天，寄來了帳棚。我知道‥母親很希望能用它，我也知道‥對母親而言，待在這裡，不如待在芬那；待在芬那，又不如住在帳棚裡——可是‥那樣的恐懼，是一兩個月，就能消失的嗎？　有家不敢回，是地震後的另一種悲哀。
　
　　阿文！有時我想哭，當我想到‥人們，是這樣的抱著恐懼、不安的在過日子時，我想哭。
　　阿文！我說實話，好嗎？　哪一天，我打電話給你，早先幾通，沒人接，我有些許擔心，但是，又想‥〔也許阿文那裡，有你可以幫忙的地方，而你當時，正加入賑災的行列了……〕
　　後來，阿文告訴麗玉，你在睡覺。
　　我想‥首先，我當然高興，那表示你平安，那裡也沒事，才能睡，可是‥麗玉竟然也希望聽到的是‥阿文去哪裡幫忙了。
（我不知道，阿文會怎麼看這段話，可是我覺得‥還是說實話好。）
　　事後，麗玉仔細思考過，或許‥一切該慶幸的多——慶幸「台北」，不像「台中」，所以‥阿文可能沒有經歷到，同麗玉住在這附近的人，這段日子裡，所擁有的一切不安與恐懼。
　　你相信嗎？　我心存感激！我最關心的好友，個個不在「豐原」，而距離處處危樓及倒塌的大樓，最近的我，也平安無恙。（附近，也有四層樓，倒一片的。）
　　住在芬那，由於停水（早先有水，後來也沒了）的緣故（這只是原因之一），所以‥我常常回自己家洗衣服（一個人），也打掃，掃掉那些碎玻璃等。
　　雖然‥知道不該恐懼，也了解「人生無常」，可是‥偶爾也會有些害怕，因為‥餘震頻繁，且不小。
　　面對地震，所帶來的傷害，我只能做的，也只是比較基本的‥不去災區附近圍觀，（即使這麼多天了，人們的好奇心，仍是存在，時常，交通都會阻塞，而道路兩旁，多的是圍觀的人、停在一旁的車輛。　不懂他們，為什麼‥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又尚且去破壞‥別人可能生存的機會……）以及‥少用電、珍惜每一滴水。
　　此刻，母親已在我房裡，同圻圻睡（未熟睡就是了）。
　　而小弟嘛！並不在家——這個家，總是這樣，不論地震前後，人口總是不多。
　　　　　　　　　　　　　　　　　　麗玉
　　　　　　　　　　　　　　　　　　　　(88)1999.10.04.一　01:30:41
　
　　地震走了，卻留下‥無數乏人照顧的老人和孤兒……
　

△給麗玉－171

麗玉‥
　　阿文這裡，一切安好！
　　這陣子，在學開車——吃飽了，沒事嘛！不學，沒什麼損失，然而，學起來，也就受用一輩子——因為楊永寶，還有弟妹們，都去學了……
　　由於太過於投入、太過於認真，以至於‥沒什麼心思寫信……
　　「十月二十日」，才要筆試，而路考，若不是「十月二十二日」，那就要等到「十月二十五日」以後了。
　　祝福阿文‥「順利考取駕照」吧！
　　一切，就等考出駕照再說了！
　　祝‥
安好！
　　　　　　　　　　　　　　　　　　阿文
　　　　　　　　　　　　　　　　　　　　(88)1999.10.12.二　22:00:00
　

˙可憐臺灣逢地變，中秋月圓人不圓；
　未知災難何時了？抬頭無語對蒼天。
　　　　　　　　　　　　　　——潘文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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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2023.06.22.四　00:00:01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171。1999.10.12.二　22: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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