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6-05 00:00:00阿文

◎給麗玉_154

■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154 麗玉寫給阿雪的信。

▼給阿文‥154.1

阿文‥
  投票日已過,麗玉的選票,依舊留在電視機上,只因為‥我真的無法確定‥ 誰值得我去投哪一票呢?
  選舉的文宣,一會兒‥你告我;一會兒‥我又掀起你家幾代以前的過去種種,究竟誰是真心的想‥為民謀福利? 答案,恐怕只有候選人,自己才清楚。
  有人針對老人、針對婦女的福利,發表言論;也有人特別提及‥對殘障者部分的照顧……因為‥老人、婦女們,和一干的殘障者,他們都有那「一票」的權利;如果‥小孩們、青少年們,也有投票權的話,或許‥有人就會去關心他們所需要的、去看見他們的苦處,然後‥加以「誘惑、保證」,說他會提供他們‥一個安全的、不再恐懼的、有依靠的「生存空間」……可惜‥他們 連想要(寧願)被騙的機會都沒有。
  我想‥
〔這世界要「公平」,談何容易? 人們常說‥「人類重男輕女。」
 可是‥在選擇上,男女卻一樣的,反倒是「重年長」,而「輕年少」了——
 「公平」或是「平等」二字,又當如何解釋了呢?〕
  終日,一個人在家,忽然想到了父親,又突然想起了‥阿雪和孩子……這前後之間的感觸,統合起來,竟是萬般的複雜,而一個人哪!在極度的危難中,竟才得以明瞭‥自己的能力有多少。
                  麗玉
                    (86)1997.11.29.六 23:00:05
 

▼給阿文‥154.2

阿文‥
  母親問我‥「阿雪說‥泓毅由你代為照顧,並且,再開始帶他做復健(誰知需要多久),而彬仔,則交由她婆婆來帶,至於阿雪自己,則跟著親家去工作」,問我好不好呢?(佳樑不工作的這些日子,據說‥阿雪早已開始,跟著親家去上工了。)
  想到距離‥「八月二十三日」出生後,第八天吧!? 即已開始復健工作,卻中止的泓毅,如今,說要再回頭來過(不得不來過),這一差,竟已過了三個月;又想到‥那個竟向台北阿姨開口,說要借幾十萬元的佳樑,突然間,我不大清楚‥我究竟該做如何選擇?
  (只需告訴阿文‥不是什麼大老板的佳樑,身邊有二支大哥大;之前,也標會換新車、音響,其它的,就不必由我多說了——這正是我為阿雪,不得不擔心的其中一個原因——我曾提醒阿雪‥「錢不該如此消費和預支的!」  但今日的她,卻都得為奶粉錢「苦惱」了。)
  找工作的事,就在自己,不是完全能交代清楚的情況下,一度放棄,如今,小妹月子做完,是該誠實面對一切的時候,卻因母親,提出的這個問題,我猶豫了。
  是該放手不管,還是先以泓毅的健康為要呢? 有時,想起昔日,母親為佳樑解決不少問題,甚至,他去牽回路邊不用的機車(這是他的說法),而搞到母親同阿姨,去拜託乾舅舅(在「法務界」擔任要務,曾在電視露面的),才終能解決,可是‥結果呢? 麗玉不免感嘆‥沒有感恩心的人,是多麼可悲,甚至‥可恨的是「恩將仇報」的那種。
  「答應」與「拒絕」,同樣為難,任何的決定,都不可能達到「完美、完善」的結果。 (如果,阿雪今天「從此」回到娘家了,我則只有一個答案‥「好!」雖然‥這句話,也許有幾分不該,可是‥它卻是實在的。)
  我想‥〔最後為了泓毅,我非得答應才是,因為‥我完全不能肯定,在我拒絕之後,他會不會繼續被忽略、被遺忘他該擁有?〕
  說真的,其實‥一旦要決定照顧泓毅的話,我心裡希望的是‥連同彬仔一起!我萬萬不希望‥將那對兄弟分開,可是回頭想到‥親家、佳樑……我似乎也只能殘忍的,把那句心裡的話,藏了起來,而這,竟令我自己覺得‥對彬仔,有了好深的歉意——阿文可會了解嗎?
  母親提起泓毅的同時,她也提到,她告訴阿雪說‥「叫妳姊,一口氣帶兩個,不把她煩死了!?」 她也提到‥「小妹芬仔說‥『媽!我想去工作,想叫姊幫我帶姵圻……』」 母親說‥「喔!我跟阿芬說‥『啊若三個,都給妳姊帶,她不就被他們,搞得頭暈了?』」
  其實‥我了解母親,就像我也知道‥小妹是很希望,可以把孩子交給麗玉去帶的…… 或許,我該偷笑,謝謝她們的「信任」吧!? 不過‥我想‥〔即使我真的願意,我也不能點頭的。之所以考慮照顧泓毅,是不希望‥他失去自己該有的「權利」,如此而已!〕
  本來,我是在客廳,看電視教學時寫信的,(母親在房裡睡,天亮才回來的小弟,也在睡。)不過‥此刻有些生氣的我,回到房裡來。
  剛才,阿雪一通電話,問媽‥「小妹是否要來豐原?」(不是應該去問小妹才對嗎?) 因為‥孩子的奶粉沒了。
  我要母親,由阿雪去問小妹就好,(如此,母親也不必再打電話給阿雪,回消息。)母親不理;後來,母親找小妹了。
  小妹又問起‥「『仙仔』今天是否看診?」(大概是姵圻感冒,一直未好;住在這裡的時候,麗玉、母親,一、二天,就帶她去耳鼻喉科,或「噴」或拿藥。)
  母親說‥她要問〈慧宜〉阿姨——慧宜是芬仔的乾媽。
  麗玉告訴母親,由芬仔自己去問即可。她還是不理……
  我因為嘮叨了幾句,自己便回房裡。
  那明明可以自己去問小妹、可以讓芬仔自己去問阿姨,而芬仔自己,也可以開口,說她自己去問的——為什麼‥自己不去做,又為什麼‥要把事情,弄得那麼繁瑣?
  關於這樣的事,我早已表示過太多次,自己的看法了,可是‥任誰都覺得「討厭我」,覺得我‥「沒人情味、沒同情心」,甚至只是「自私的大怪物」而已!
  不過‥話說回來,這樣的生氣、不平,又能如何?
  她們還是過她們的生活,按她們的想法、作風去行事,所謂‥「姜太公定律」,我畢竟‥不是鉤上那尾魚,又能夠真的幫誰,去決定什麼?
  只是‥呵……再說也是那些話了!
                  麗玉
                    (86)1997.11.30.日 11:07:35
 
  下午,芬仔載阿雪,一共五人,來到家裡。
  見彬仔臉上有傷,我不由得好心疼。
  稍後,她們帶姵圻去看醫生(姵圻今日看來,懶洋洋的,一點精神也沒),家裡就只剩下泓毅、彬仔與我。
  待泓毅睡了,我為彬仔洗了澡。洗澡時,才發現‥他兩手的手掌,也有不小的傷。以前,我問他傷口怎麼來的,他總是很快的就回答,而且‥經常都極為誇張的,帶動作表演,可是‥今天問他頭上和手上的傷…… 他卻想了一會兒,然後,只以一聲‥「跌倒、割到」,便不再說了(不知為何,我覺得他好像在說謊),然後,只是接著告訴麗玉‥「這也有,這紅紅的也是……」他比著他的腳,這麼說著。
  已睡在房裡的彬仔,剛才彷彿做了不喜歡的夢吧!?
  見他右手,揮了兩下,麗玉只好拍拍他的肩與頭,真不知道‥這孩子,夢見什麼了呢?
  小妹頭先,連續提了兩次,要麗玉帶姵圻,我沒回答。
  隔了一陣子,她又主動問起‥「姊!好不好?她給妳帶啦!我要去上班啊!」 (先前,她提了好幾次,關於‥她留在家裡,是如何的痛苦、難捱、無聊。)
  此時,麗玉只好告訴她‥「喔!哪有孩子生了,不用帶的? 那又何必生她呢?」 麗玉的口氣,倒是還好。
  其實‥小妹有婆婆,還是可以照顧姵圻的,只是‥小妹和阿雪(阿雪去過她家),都被她婆婆嚇到,不敢將孩子,給她照顧。
 
  這時,彬仔說了一句夢話‥「XX也會打我!」 (「XX」沒聽清楚。)
  告訴過阿文嗎?
  在小妹即將生產前,她就一臉自信,彷彿‥一切都在她的安排中,可以一一來進行的,告訴了我一句‥「我想,先帶一兩個月,然後再給妳帶。」
  那時,那句話,聽在我心裡,老實說‥有種「哭笑不得」,和突然覺得‥自己多麼需要一個‥真正了解我的朋友,能在身旁……
  那時,麗玉告訴小妹‥「我本來是預備,阿雪生產過後,最慢是到她滿月,就要開始找工作這門事,只是後來,彬仔和泓毅的傷,我才延後了……」 (情非得已,否則‥我未向任何人提及「工作」,這方面的任何來龍去脈。)
  如今,小妹月子已過,我以為‥我那些話,不會白說的,而她今日,卻又一度的開口問我如何——此時此刻,我真的不禁要想‥〔小妹,是怎麼看我這個大姊的呢?〕
  雖然‥始終沒有說出個好與不好,但是‥我卻也立刻問了母親‥「啊妳不是說‥泓毅要做什麼的?」 (因為‥那時,母親在旁,而且‥她是希望我能答應的。阿文或許會說‥我怎麼知道? 唉!麗玉能不知道嗎? 今天,她又曾試著要留彬仔,在這住幾天的,這就是我的母親哪!)
  母親用一種‥有點對不起似的表情,好像‥我是因為泓毅,而準備拒絕姵圻似的,勉強笑笑的說‥「復健啦!」接著,母親只說‥「一口氣,帶兩個,等一下,不就忙得亂七八糟的嗎?」
  聽到這,我質疑的是‥〔母親她真沒想到,還是‥她不敢開口呢? 她為什麼不說‥如果我帶他去醫院做復健,那姵圻勢必就一個人,得留在屋子了。〕
這話,是我當時,最先想到的一個問題,我不信‥母親和小妹,都不知道那情形,所以‥我並不打算,也沒有把它說出來。 (泓毅的事,阿雪倒是未提。)
  阿文!有時候,麗玉真的希望‥我能坦蕩蕩的,去責怪我的母親……
                  麗玉
                    (86)1997.11.30.日 22:15:51
 

▼給阿文‥154.3

阿文‥
  突然發現‥被我留下來的「民國八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三日」的報紙,你大概沒能猜到‥那是一整面,有關〈陳進興〉的報導吧!?
  而我,卻因其中的一段話,把它保留了下來,現在,就讓麗玉,把它抄下吧!一段很可能,阿文已經知道的報導,但即使如此,它乃值得我特別抄下!
  陳進興交出最後一把手槍……銬上了手銬,此刻——
  女主人〈安妮〉,走上前,擁抱陳進興說‥「上帝一定會原諒你!保佑你!」
  和陳進興的妻子〈張素貞〉,一起進入官宅的「陳太太」,在一旁輕聲的回說‥「您就是上帝!」

 
  〈安妮〉夫人的擁抱與話,比〈克莉絲汀〉,不斷的為陳進興禱告,更令麗玉感動。
  或許‥真如精修佛理,兼通靈的「陳太太」所說‥「她就是上帝」,對於那個把她當成最後一個人質的要犯,她才能將其當成‥是自己子民般地包容他,免除他所有的罪過——天曉得‥在我心裡,安妮有多美!?
                  麗玉
                    (86)1997.12.02.二 20:15:17
 

▼給阿文‥154.4

阿文‥
  白天風不大,可是‥騎車外出,卻覺得‥冬天到了似的,那時,不得不覺得自己,穿錯了外套了。
  天冷了,母親竟然找不到,保護她喉嚨的絲巾。
  我自然知道為什麼,因為‥她總是經常把外套、手套什麼的,借給阿雪、彬仔用,但常常是有去無回,見她日後凍著,麗玉也只有再買新的給她了。(若沒錢,還真的沒辦法買。)
  前兩天,見她不放棄的找絲巾。
  我只能笑一笑,心想‥〔出去再買了。〕
  麗玉要告訴阿文的,不是母親沒了絲巾,而是‥我去買絲巾的攤子(市場外),是一位婆婆顧的攤子(路邊可能被開罰單的那種),由於麗玉見那些‥掛在上頭的絲巾,花色並不多,也沒見到中意的,於是問了一下‥「是否還有?」
  結果‥那婆婆,拿出了一些‥裝在大袋子裡的絲巾,卻被我因為樣式不符(我是指‥那尺寸不合母親要的),而放棄去多看一下。
  本來,我想‥〔沒關係了,就從上頭挑選吧!〕
  誰知道‥婆婆還真是很熱心的,走到車上,再去挖出一包來,並且,極有耐心的,一條一條,不厭其煩的,掏出來給我看——那種‥彷彿怕我無法看清楚,為我擔憂的心思,若說別人是怕東西賣不出去,她給我的感覺,則是‥怕顧客買到的,不是「最滿意」的那一個。
  說真的,我心裡,總有一股說不出的感動,因為‥像婆婆那樣的「售貨服務態度」,實在很「稀有」的,若不是‥我必需控制自己的支出;若不是‥母親目前需要而已,我真的好想向她多買,而不是買一條而已!
  看婆婆繼續的往外頭掏出來,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於是‥握了一條滿意的(母親可能不至於排斥的),告訴婆婆說‥「就這條了!」
  婆婆這才停下手上的忙碌。
  麗玉此時,是用著一種感激的心情吧! 感激她的存在,使我對人類(或許是售貨員),又多了一分親近的感覺——我對婆婆說‥「抱歉!讓妳忙了!」
其實,我在想‥〔是婆婆的修養好,還是為了要賺錢,才造就了‥在我眼裡,所見到的她呢?〕
  想起有的店,是我或妹妹,絕不再進去購物的,如此比較之下,那婆婆,給我的印象,也就更深了。
  阿文!不騙你喔!我好喜歡‥她說話的那個樣子——可惜‥現在的售貨小姐,卻遠遠不及……
                  麗玉
                    (86)1997.12.03.三 23:55:29
 

▼給阿文‥154.5

阿文‥
  小弟下班回來,臉上、手上,都帶著傷口,原來‥在石子路上,機車滑倒了,不過‥人是跳開了,但是‥機車,卻滑到別人的廂型車底下。
  他說‥他把身分證,給了對方,而且‥晚上應該會過來。
  當我一聽‥「身分證給了人」,我當下的反應,便是說‥「你怎麼會把身分證,隨便給人?」
  而小弟給我的回答是‥「對啦!妳最聰明啦!」
  老實說‥每一次,我聽見小弟,說著那樣類似的話,我心裡總是難受,也許是以前‥大人們,都會以我「自動自發唸書」的情形,來批評他,他心裡,因此不平衡,所以‥遇了事,最後——
  他都會丟下一句‥「好啦!妳最行啦!妳最棒啦!」
  他不平衡,那我呢? 我又該向誰,討公道去呢? 我從來也沒有‥拿著任何一份成績單,在誰的面前,耀武揚威,而結果呢? 成了令人憎恨的對象,真的,我又當向誰要回公道? 向死去的父親嗎? 實在可笑!
  小弟說‥他的機車毀了,現在,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和對方談;首先,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要小妹,找〈洸華〉來。 (不過‥電話中,洸華並無此意。)
  後來,母親、小妹,也都提到「身分證」的事。
  小弟只是很輕鬆的說‥「怕什麼啦!? 看多少,賠一賠,就好了!」
 
  阿文!說真的,不是麗玉「心眼小」什麼的,當小弟那些話,反覆說了之後,我真的不禁在想‥〔賠!誰賠呢?〕
  機車是他的交通工具,恐怕都已是個問題了,他卻還一副‥不理眾人的聲音,甚至‥把他們,全都當笑話似的……
  要如何說呢? 麗玉總是無法把自己的想法,給如實的一一詮釋,或許,我真正想說的,根本是‥難以接受小弟,他的心態吧!?
  騎車出了意外,已不是第一次,每一次,總是有人,為他處理;總是有人,幫他善後——他卻不自我檢討,只以一句‥「倒楣!」看待。
  「倒楣」二字,若能解釋一切,那麼‥為什麼「倒楣」的,總是他呢?
  小妹半開玩笑的,說了一句‥「哥!你騎車,又不是很快咧!」
  小弟回答道‥「幹!有石頭,妳是要怎樣?」
 
  阿文!如果寫這信,是在抱怨,那就太不值得了!
  因為‥小弟能平平安安的回來,(坐上計程車回來,)這總是‥最大的幸運!看著他安全帽,飛掉之後,右側臉頰上的擦傷、淤血,看了,還真的是不忍!
反正‥事情發生了,就看著辦了,還有什麼‥比他平平安安回家更好,不是嗎?
                  麗玉
                    (86)1997.12.06.六 19:15:18
 
  中午,小妹、阿雪,一起回來;小妹剛回家,但家裡還是‥過分的熱鬧,有笑聲,也有彬仔,偶爾的哭聲。
 
  星期一(十二月八日),洸華託人去拖小弟的機車,卻已不見蹤影了,大家都建議他,去辦遺失登記等,避免將來,會有不必要的麻煩,可是——
  他還是那句‥「丟了就算了!誰會去做什麼? 你們怎麼那麼無聊?」
  母親,自然是氣得直唸。
 

▼給阿文‥154.6

阿文‥
  我想‥〔一個人,若經久習於表達,他生活中的感受(不論他用的,是哪種方式),這總不是好事吧!? 一旦他不能、不知、不再可以如實的,去詮釋時,也許那正是一種‥難以教人承受的、討厭的感覺。〕
  〈泓毅〉不必由我帶了,因為‥他根本也沒有要去做復健……
  而〈姵圻〉呢? 說來,這事是麗玉,現在最不想去提的!我知道‥我心裡有好多好多的話,但沒有人,值得我去說它;我知道‥我心裡鐵定有一種氣(生氣的氣)存在,只是‥我無法確實知道‥它的分量,究竟有多少? 不過‥可以肯定的,至少是‥在我能招架的範圍內。
  小妹跟之前的車行老闆說好‥星期二(十二月九日)去上班。
  明天,洸華休假。
  小妹只打算,要同他去瘋一天,(小孩似乎‥有人「不會不去管」就行了,)什麼東西,都準備好了——我成了她的一只棋似的……
  阿文!反正一切情況,說它是不具任何意義了,我只是覺得‥「可笑」而已!至於‥到底是什麼可笑? 說真的,麗玉是真的‥自己也弄不明白的。
 
  小妹在一切皆成定局之後,才告訴我‥「姊!就這樣了喔!今天開始,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交給妳了,啊!一個月『一萬八』給妳!」
  母親只接著說‥「瘋子!那妳還上什麼班?」
  小妹回答‥「那我也甘願啊!給人帶,行情也是那樣啊!」
  錢? 一個月就算「五萬」,我也未必「一定點頭」,很多事,不是用「錢」去說的,只要願意——就算「倒貼」的事,我也「樂在其中」的。
                  麗玉
                    (86)1997.12.07.日
 

▼給阿文‥154.7

阿文‥
  今晚,麗玉又教母親生氣了。
  我只能說‥突然之間,這使我想起了「父親」,也使我發現‥「他其實,比我過去所感覺的,更是疼我。」
  很可笑嗎? 這個時候,說這些話。
  這裡很冷了!我知道‥「台北」更是冷,保重吧!
  佩圻剛哭了,但我並不想到母親房裡去。
  跟昨晚一樣,母親又把她抱了去。
  面對母親的‥「自不量力」(我只能這麼說了),也許‥我最好的,就是設法叫自己——趕緊睡了過去,再也沒別的了。
                  麗玉
                    (86)1997.12.09.二 01:03:00
 

▼給阿文‥154.8

阿文‥
  本來,隔了那麼久,沒有寄出的信,是不太有必要,也彷彿不適合勉強寄出的,只是‥翻了一下,發現‥那些日子,若如此空白了下來,接著,要再說些什麼,好教阿文了解? 似乎是不易的事,於是‥我保留了它,而你也會看到的。
  從「十二月七日」,姵圻留在這之後,麗玉只外出過兩回,去買米、油,和彬仔的內衣(冬季)、襪子等,都是託小弟,在家看顧一下,然後,都是跑著、急著進門的,而兩次回到家(巧的都是母親不在家),姵圻都醒了、哭過。
  現在的日子,就是這樣了,連出門寄信,都不敢。
 
  妹妹(佩圻)從醫院抱回來,就已感冒,這兩天,才停止再繼續吃藥,只是‥夜裡,比較難以入眠,是有些累人的。
  由於麗玉房裡,確實是有些冷,所以‥為了妹妹好,也考慮到,小妹和母親的看法(她們很怕,也很不願意,讓妹妹睡在我那‥一走進,就覺得冷的房裡),大概第三、四天開始,我就睡在母親房裡——音樂、書籍,一時之間,變得與我,有了一段距離,說真的,心裡總是不很習慣。
  今早,五點時,母親搶著餵妹妹喝牛奶。
  麗玉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氣的? 反正,我就是想離開一下,猶豫了好久,還是覺得‥需要回到自己房裡去,於是‥我放下了音樂、看了書,然後,舒服得不知何時睡著,直到早上,快九點,聽見妹妹的哭聲,好響,打開門,才發現‥她的小床,被母親擺在我房門口,大概‥母親是怕妹妹哭了,而我會沒聽見吧!?
  抱起了妹妹,知道‥她肚子餓了……
  於是‥這一天,就又開始了。
                  麗玉
                    (86)1997.12.18.四 11:12:23
 
  看到前面提起的〈安妮〉,使我想到另一件事‥
  前兩天,從報紙上得知‥安妮和她先生,在離開「台灣」之前,特地去看了〈陳進興〉,交給他聖誕糖果等。
  麗玉印象最深的是‥他們告訴〈陳進興〉的那句‥
「我們所受的傷,都差不多好了!」
 

■附錄:麗玉寫給阿雪的信。

雪‥
  彬仔受了傷之後,我知道‥妳將更辛苦,有許多事,姊其實,都看得很清楚,但是‥我如果開口,也許‥妳也會跟他其他人一樣,都不能認同我的看法,不過‥時至今日,有些話,姊不得不與妳談談了。
  妳肚裡的孩子,如果順利如期,那當與姊同為「八月」出生;而彬仔,卻是同我一樣「二十一日」,相同的日期,或許是這原因,所以‥即使未出生的那孩子,姊也早已經開始‥打從心裡疼他了——如果‥一路上,姊於對待孩子上的觀點,與妳有所衝突時,妳可以生氣,但請不要懷疑我(甚至娘家的人)‥對孩子的那分愛,更不要因而教孩子為難。
  姊常想找機會告訴妳‥一個女人,不論嫁人與否,都要「保有自己」。
妳能疼孩子、愛老公,但千萬不能沒有了自己,否則‥妳非但為難了自己,同時‥日子久了,妳也會在不知不覺中,成了別人的負擔——就像昔日,未嫁的妳,母親對妳的關心,加諸重心於妳之時,不也成了妳過去的負擔嗎?
  以一個妻子來說‥不是凡事順從先生的,就是好妻子;好妻子,應該是‥「勇於教自己先生,看見他自己的過錯,能使先生,往更好的方向去走」的人。
  而婆家、娘家,事實上,不該去把它分開來看的——一個女人,有了‥「婆家的事,是他們的事;婆家的人,是別人」,這種觀念,往往會害自己。
  這世界,需要的是「同心協力」,才能成事(就像「阿公撿骨」那件事,在全家和阿叔幾人努力之下,順利完成),不是斤斤計較,有所分別、記恨,才能成事的——就像撿骨那天,妳記得嗎? 阿叔如果爭那一口氣,硬是站在出發前的那計程車前,而司機也要爭口氣,結果呢? 也許阿叔受了傷,司機則會犯了罪。
  說真的,人其實可以‥活得很不太快樂,也可以活得快樂些。
  人生中,重要的‥不是物質上的享受、不是玩樂的多少;不是虛有的愛現、拉風,而是一種‥「安心、問心無愧」,不要「提心吊膽」的生活。
  當妳孕育了一個小生命的開始,為人父母的,就對他有了責任,而那「責任」,不是小孩逼你們的,而是大人們‥「自己要來的」,所以‥是父是母,都沒有任何理由、任何藉口,來欺騙自己,而不負責任。
  同時,對孩子的責任,我以為‥不是漂亮的車子、衣服、玩具,而是一個‥
「安定、不恐慌」的生存環境;父母給孩子,最好的東西,就是‥健全和健康的思想、觀念——但是‥一切,父母首先得做榜樣,否則‥小孩無知,他看父母去偷、去搶,他也理所當然的,認為‥我就是可以去偷,就是該去搶。
  生活中,少不了會有問題、困難,但真正重要的是‥事情一旦發生之後,爭執無益;此時,眾人唯有同心合作,心平氣和的,才能好好的處理;心靜了下來,才能把事情處理,或挽回到最好的狀態。
  家裡有事了,姊的話,可以是一本書之多,今日寫了這些,我不在乎‥妳如何的看法,但,我真的好希望‥妳一家人,都能平平安安的過日子!
 
  如果佳樑願意,這信,他也可以看,只是‥你們了解嗎?
「婚姻生活,其實才是‥愛情的『開始』,而非『結果』——
 婚姻品質,是必需雙方在‥
 『肯用心、肯做良好的溝通』之下,去共同經營的!」

  雙方好比是天平的兩端,如果連生活的小細節都爭執,不能取得共識,那麼‥天平也好、蹺蹺板也行,都將終日搖搖晃晃,厲害的時候,一方會彈起來,另一方則會痛——蹺蹺板,不就是重的一方,落到地上時,屁股好疼、好難受;輕的一方,彈了起來,如果沒握好,說不定摔下來,就粉身碎骨。
  姊總得提醒妳‥千萬不要有‥「誰應該為我改變」,更不要有‥「我那麼對你好,你為什麼不能對我一樣的好」,這些觀念,因為‥人基本上,都是獨立的,我們不能要求,另外一個人,該如何如何,我們只能夠想法子,在彼此之間,取得協調,然後‥彼此重視,這分溝通,否則‥對方若無心,妳再好也沒用,再辛苦,也只有使自己,感覺更委屈,因為‥他人要了解妳心目中,認定的好壞,對於他人而言,往往不同——就像母親昔日的叮嚀,對於妳或我,都曾經是一種壓力,不是嗎?
  寫了那麼多,姊只要提醒妳‥其實,婆家、娘家,甚至連我,都沒有誰的話,一定是正確的——一切,都要自己去分辨。
  最後,請記住‥不論何時何地,都請以一顆平靜的心,來看待一個人、一件事;再糟的事,若能往好的方面去分析,往往妳也可以避免,再製造麻煩,甚至可能事後‥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有時,決定一件事情,眼光放遠些,不要只看眼前的歡樂、享受,卻忽略了之後,可能隨時會來的隱憂,另外,記得‥
「不該說的話——別說;不該做的事——別做。」
問心無愧之下,我相信‥這是妳給孩子,最好的保護。
  例如‥妳若今日,偷拿一個蘋果,小孩無知,學妳了,他長大,妳能有自信‥他不可能做出‥更可怕的事嗎? 所以‥「愛他,就別害他!」 切記!
 
  對了!做月子的人,「生水」都不能碰,一切都要熱水,涼了才能用,除非‥不得已,否則‥辛苦點,千萬別碰生水。(這點,是我也聽朋友、同事,提過的經驗。)照顧好自己,也是愛孩子的一種方式,否則‥一個生病的媽媽,一天到晚感冒……充滿了病菌,那小孩多可憐? 又是多麼危險? 一個不小心,扺抗力弱的孩子,就會教大人操心,但真正痛苦的,卻是那孩子,大人也只能給他安慰的話,說他好勇敢、說他好乖;說喝了藥,病就會好、不痛了……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替他痛,不是嗎?
  況且‥父母身體不好,將來不能好好的照顧孩子,嚴重的,可能要告訴孩子‥「媽媽現在腰好痛,你自己去沖水泡牛奶!」
  然後,誰又能預料、敢保證小孩‥不可能被燙到,或是太矮,從椅子上,跌下來,敲到頭呢? 可怕的,三分鐘之內,就足以喪命,這是真的!
  所以‥說了那麼多,為了父母自己好,也為了孩子好,身為父母的,在言行之間,都足以毀壞,或是建立一個世界。
  平日,妳、芬、雄,似乎跟我的距離,都很遠,但是‥事實上,我的心,一直很靠近你們,只是‥你們都不願接近我吧!?
  將來有空,關於「教育」方面的書、知識,真的勸妳應該多看、多學習!
  除非‥妳要看,否則‥買給妳,也沒用!
  每一個孩子,都有權利,擁有一對‥「品質良好」的父母!
                  麗玉
                    (86)1997.08.16.六
 
  阿文!看完之後,可以不必留它了!
 

△給麗玉-154-1

麗玉‥
  台諺有話說‥「做𠇺流汗,予人嫌𠇺流𬇖。」 (𠇺‥得。 𬇖‥口水。)
  更有所謂‥「有功無賞,拍破著賠。」 (著‥得。)
  總是‥做事的人,得「負責任」嘛!
  於是就‥「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沒做沒錯。」
  阿文晚餐,忘了煮飯(忘了,或是根本「不想煮」)。
  母親回來,就要唸‥「賰遮無二碗飯,啊是有夠𢓶食喲!? 也呣煮飯,你是咧創啥?」(剩這沒二碗碗,啊是有夠吃嗎? 也不煮飯,你是在幹什麼?)
  現在家裡,只有‥阿文、阿童、阿母,三個人住。阿文算是每餐都在家吃,而阿母、阿童,外出工作,連晚餐也常在外吃——現在是晚上七點,才吃「晚餐」。
  每每煮了一鍋飯,三天還吃不完呢!有時,實在是不想煮飯。
  可是‥阿母總是希望‥電鍋裡,都要有飯——阿童回來好吃。
  有時候,阿文碗筷沒洗。
  母親心情不好,回家就唸阿文‥「歸日咧茨哩!也呣洗碗箸……」
  阿文每每都要跟母親「頂嘴」道‥「阿童仔轉來,他𣍐曉煮飯哩!? 他𣍐曉洗碗哩!? 他敢𧧸煮過一頓飯、洗過一擺碗呢? 妳呣去講他,卻是定定咧講我…… 轉來茨內,等咧食的人,妳呣去唸,定定咧煮飯、洗碗的人,妳則咧唸……」
(轉來‥回來。 𣍐曉‥不曉得。 𧧸‥曾經。.一擺‥一次。 定定‥常常。)
  阿母每每都擔心‥阿童回家沒得吃。
  阿文就會叫道‥「伊三十歲啊啦!腹肚若枵,家己會曉變食,妳是咧煩惱啥?他若呣變食,要囥咧予餓死,嘛是他的載誌……」 (枵‥餓。 會曉‥曉得。 變食‥搞吃的。 要囥咧‥要放著。 嘛是‥也是。 載誌‥事情。)
 
  麗玉的「心情」,阿文是很能夠了解的啦!
  阿文現在的「應對」方法是‥「道歉了事」——
「失禮啦!我著感覺‥賰遮個飯,有夠食,著無想要煮,無逐工攏食𣍐了……
 歹勢啦!我著想講‥晚頓食飽,則𢵰碗箸,做陣洗起來著好……」
  這麼一「道歉」,後面的「爭執」,也就全免除了。
  「委屈」嗎? 是很委屈呀! 只是‥自己心裡明白,也就好啦!
  「調解、改變」自己的心情,總比(想)改變別人,來得快嘛!
  那些「父母大人」,總要子女「聽話、尊重」他們的嘛!
  聰明的孩子呢!
「被罵笨,就說自己傻;要被打,就自己先倒下——
 我就是笨嘛!你還要我怎樣?我都已經倒下了,你還要我怎樣?」

  就「順」著他們的意思吧!省了那些無謂的爭執,也省了自己生悶氣啊!
                  阿文
                    (86)1997.12.12.五 11:20:14
 

△給麗玉-154-2

麗玉‥
  每次看到‥妳那一封又一封,拉雜的長信,就會覺得很「好笑」,心裡直叫道‥〔麗玉真該好好地,去寫小說的!〕 呵呵!妳教阿文不得不‥每次都這麼想。
  妳其實有足夠的能力去寫的,只是‥妳卻找了種種理由,來作為自己「放棄」的藉口。
  阿文是這麼說的‥
    有人說‥「人生是一部小說。」
    有人把人生,寫成小說;
    有人把小說拍成戲。
 
    呵呵!
    是我們照著小說演?
    還是我們在演一部小說?

 
  阿文道‥
「『生活』即是小說,最好的素材;『小說』是粹煉過的生活哪!」
  阿文之所以建議、鼓勵麗玉寫小說,希望的是‥麗玉能重新,去觀看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生活,如此,才能重新去詮釋人生、詮釋生活,也才能重新去付予生命的意義,與生涯的目標。
要不然‥只會陷在永無止盡的「生老病死、憂悲惱苦」之中,無法自拔。
(譬如‥麗玉寫的那篇《咖哩飯》什麼的,即是很好的創作。)
  從麗玉的信中,阿文感受到的,是麗玉在「訴苦」‥不是「怨天尤人」,便是「自憐自艾」——妳知道嗎? 這並不值得別人同情,而且,還令人有點生氣呢!
  (當然啦!每個人,都可以選擇‥他自己想要過的生活,別人也不能怎樣——別人又能怎樣呢? 一個人,要「自討苦吃」,別人又奈何哉?)
  麗玉其實有足夠的「智能」,去處理那些問題的(也許「解決」不了,但至少是處理了的——如果無法改善,那就改變自己的心態去面對,別教自己憂悲惱苦就好),只是「缺乏勇氣」——與其說「缺乏勇氣」,倒不如說是「缺乏自信」——妳總是對於家人,壓抑、隱藏了自己心裡想說的話,然後,在信裡,說給阿文聽。阿文看了,也只能「笑笑」而已——難道‥麗玉是要阿文「轉達」嗎?
妳知道嗎? 阿文還真想把妳的信,直接寄給妳的弟妹,讓他們「自己」去看看。
  說吧!就算他們不接受、聽不進去,乃至於‥聽了很生氣,至少‥妳是做了自己「該做、能做、想做」了的‥剩下的,就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了——把他們自己的問題,還給他們吧!
 
  麗玉時常抄歌詞給阿文,阿文也沒什麼歌詞好抄——
接下來,就讓阿文,抄抄經文,予麗玉「分享」吧! 「佛法」真有味哪!
 
   ◎雜阿含經.四七〇經 (佛光版‥四六九經.第七四七頁)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
「愚痴無聞凡夫,生『苦受、樂受、不苦不樂受』;
 多聞聖弟子,亦生『苦受、樂受、不苦不樂受』。
 諸比丘!凡夫、聖人,有何差別?」
  諸比丘白佛言‥
「世尊是法根、法眼、法依。
 善哉!世尊!唯願廣說!諸比丘聞已,當受奉行!」
  佛告諸比丘‥
「愚痴無聞凡夫,身觸生諸受——
 苦痛逼迫,乃至奪命,憂愁稱怨、啼哭號呼。
 諦聽!善思!當為汝說!
 諸比丘!
 愚痴無聞凡夫,身觸生諸受——
 苦痛逼迫,乃至奪命,憂愁稱怨、啼哭號呼,心生狂亂;
 當於爾時,增長二受‥若『身受』、若『心受』。
˙譬如‥
 士夫身被雙毒箭,極生苦痛。
 愚痴無聞凡夫,亦復如是,增長二受——
 身受、心受,極生苦痛。
 所以者何?
 以彼愚痴無聞凡夫,不了知故,於諸五欲——
 生樂受觸,受五欲樂;受五欲樂故,為貪使所使;
 苦受觸故,則生瞋恚;生瞋恚故,為恚使所使。
˙於此二受,『集、滅、味、患、離』,不如實知故;
 不如實知故,生不苦不樂受,為痴使所使。
˙為『樂受所繫,終不離;苦受所繫,終不離;不苦不樂受所繫,終不離』。
 云何繫? 謂為『貪、恚、痴』所繫;為『生老病死、憂悲惱苦』所繫。
 多聞聖弟子,身觸生苦受,大苦逼迫,乃至奪命,
 不起『憂悲稱怨、啼哭號呼、心亂發狂』;
 當於爾時,唯生一受,所謂‥『身受』,不生『心受』。
˙譬如‥
 士夫,被一毒箭,不被第二毒箭,
 當於爾時,唯生一受,所謂‥『身受』,不生『心受』。
 為樂受觸,不染欲樂;不染欲樂故,於彼樂受,貪使不使;
 於苦受觸,不生瞋恚;不生瞋恚故,於彼苦受,恚使不使。
 於彼二使‥『集、滅、味、患、離』如實知;
 如實知故,於彼不苦不樂受,痴使不使。
 於彼樂受,解脫不繫;苦受、不苦不樂受,解脫不繫。
 於何不繫? 謂『貪、恚、痴』不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不繫。」
  爾時,世尊即說偈言‥
「多聞於苦樂,非不受覺知,彼於凡夫人,其實大有聞;
 樂受不放逸、苦觸不增憂,苦樂二俱捨,不順亦不違。
 比丘勤方便,正智不傾動,於此一切受,黠慧能了知;
 了知諸受故,現法盡諸漏,身死不墮數,永處般涅槃。」

  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好吧!很快的,就要中午了。
  阿文也只能建議、只能希望‥麗玉能從生活中,去抓些「主題」,然後,寫成一篇一篇的小說——去開創一個「新世界」吧!
  一切「祝福」,阿文竟覺得都是「無著免」(臺語),有些「多餘」的了——「我們未嘗因為別人的祝福,就真的‥『幸福快樂、平安健康』!」
  阿文寧可「祝福」別人‥
「能夠‥『痛定思痛、記取教訓、自我省覺、好自為之!
 在『不快樂』的時候,能夠很快的『雨過天青』!」

  雖然‥這樣的話,「不好聽」,但這是很「實際」、很「受用」的呀!
                  阿文
                    (86)1997.12.27.六 12:30:07
 
============================================================
※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2023.06.05.一 00:00:01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154。1997.12.27.六 12:30:07
 https://mypaper.pchome.com.tw/avun01/post/1381422807
佈告於臉書。
■標籤:#投票 #照顧 #絲巾 #上帝 #機車 #願意 #母親 #音樂 #晚餐 #智能 #佛法 #凡夫 #祝福 #省覺 #受用

上一篇:◎陳麗玉_153

下一篇:◎陳麗玉_155